“你小子,可是不晓得这皇城多大,就你这脚力怕不是要走到天荒地老,来,驾马!”
王贲已是翻身下马,且是顺手将这马绳递交给了江巍,江巍接过了这马绳之后只愣神片刻,下一瞬既笑了起来。
“那便是谢过王将军了。”
“你小子去哪?”
王贲还是矗立于原地,大声的吆喝了一句,江巍听闻了这一句询问,只是伸出自己的手于半空之中摆了摆。
“见一见友人。”
江太尉冷冷的哼了一句,既是拉起了马车的帷帐,不过江巍在拉起帷帐的前一瞬还可以见着江夫人那已然是笑着的面庞,他已是可以自这其中想象江太尉在拉起帷帐之后,会笑的多么开心。
“为人父母既是这般,口是心非,他们还是关怀着你的安全的。”
王贲负着双手,矗立于江巍的身后,面部表情极为轻松的道了这么一句,看起来像是早已习惯这般场景。
“还不是与你学的。”
“话说你这般猴急来找我,恐怕不是要急着与我见上一面罢?”
孙龚道着此话的时候,握手成拳轻轻的击打了江巍胸膛一下,而江巍听闻了他的话语倒也是笑了起来,表情极其的内涵。
“孩儿这不是没事吗?若是府上不欢迎我,那我便是先行前往王将军所率领的军队之中去了,这几日可还是要开庆功宴呢。”
江巍倒是不忧江太尉会对他怎么样,这下还有个王贲作为自己的挡箭牌,面庞之上则是挂着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表情,要知道,在江家江巍对面前这江太尉就是这般态度,若是自己贸然化身沸羊羊,以江太尉这老奸巨猾的性格,能看不出来?
“你敢!今日晚上的家宴,若是见不着你的人,那你也没必要回来了。”
“哼哼,注意你的言辞,在下乃是子爵大人,可不是你口中的那小子。”
江巍却是故作姿态的咳了一声,打趣了孙龚一句。
“哦,那既是在下失礼了,我所认识的乃是一位名为江尘翎的小子,他可不是什么子爵大人。”
“子爵大人,且是先请入府一叙罢。”
那丫鬟与江巍是有着一些印象的,见来人乃是江巍,二话不说既是行了一个礼节,随后侧身于府门之旁,为江巍留开了入府的空间,同时她还回眸对着一位也是赶来的下人说道来人身份,叫他尽快通知家主,以免怠慢贵客。
“那便是有礼了。”
白琳琅道完这最后一句话,既是又戴上了自己的银盔,欠身行礼之后转身回宫。
“到底是个死脑筋,这白府当下的状况,可不是你一人就可以担下所有了。”
王贲见她一意孤行,不做其他任何打算,既是叹了口气,看向了天空,可不是吗,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当年也困死过武安侯那般大人物,当下,就连他的后辈也不打算放过了,独善其身,哪有这般容易。
白琳琅摘下了自己的银盔,将之抱于腰际,一头长发不加修饰垂落而下,这却也在皇宫大门处构成了一道极佳的风景线。
“何谢之有,你可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凭个人,我毕竟是老了,可以出的力量有限,先是承蒙过武安侯之恩情,现是还也还不清了。”
自白琳琅的面庞之上,他似乎还可以见到那位故人的影子,只是想要再一次听见那人的呵斥之声,恐怕是穷尽一生也无法完成了。
“这便是我们王家的命运了罢。”
王贲念及此处却是闭了眼眸,微微一晃脑袋,随后既是前往了御林军的军营之内,想要再次借上一匹战马好回咸阳外的驻扎地内。
“王将军,还请留步。”
“孩儿见过爹,娘。”
此时的朝门之外,江巍正是与王贲矗立于一辆马车之下,那马车上,不言而喻,便是江氏夫妇了。
“回来这么多天了,也不知来看看娘,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吗?”
他在道完此话的第一时间既是脚踩马蹬,一步用力翻身于马背之上。
“王将军,日后有缘再见了!”
江巍纵马驰骋,马蹄声伴随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沉闷急促,看着此人远去的身影,王贲并没有即刻离开,他当然晓得江巍言下之意,这一次受赏之后,迎接着他的或许就是兵发边塞了,作为武将,保家卫国要胜过一切的儿女情长,除非是告老还乡,想要再一次见到江巍这般有趣的后生,那便是只有受昭回京叙职了。
江巍边是说着此话,边是往外走了数十步,就在这时,他居是听闻了一阵马蹄之声,这也叫他一阵好奇,何人敢在皇城之内纵马。
“吁。”
江巍倒也不必要再猜了,听这声音,骑马之人自然是王贲,估计也就他敢在这皇城以内纵马长驰。
“不过军营之内似乎是没有需要你去处理的事项了,你为何不早日回去歇歇?”
“军营之内当然是没有了,可这不代表别处地方没有。”
江巍说到这里时,展开了自己的肩臂,长长的伸展了一个懒腰,鼻翼之间有着舒气呼出,他的步伐倒也没有歇着,已是向着皇城之外走去了。
江太尉就差跺碎这马车的底板了,本以为将这家伙送到军营之中会有着一些改变,可没想过他回来还是这般可以将自己气的七窍生烟。
“那便是得令勒,孩儿尚且有着事情需要在外界处理,就定于今日夜里归家罢。”
“哼,今日夜里老夫若是见不着你这人,你便是做好提头相见的准备罢。”
孙龚道完此话既是要转身离开,这叫江巍急忙上前几步勾住了他的脖颈。
“你还想翻脸不认人了是罢?”
江巍可是来自未来之人,对于名分看待的不似古人那般重要,见面前之人如此言语,倒也是玩得起放得下。
江巍的眸子稍稍侧了侧,既是瞧见了数位孙府的下人走了出来,听他们的言语似乎是要为自己牵马入厩,随后就是翻身下马。
“你小子终于是肯来了,听闻你乃是受了些伤,不打紧罢?”
孙龚听了下人的通传,已是抢先于自家父母跑了出来,瞧见江巍似一无事人一般立于府门台阶之下,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喂,孙宁远,给小爷出来!”
江巍倒还是对那秦淮河畔心痒痒的紧,来之前他便是遥遥望过了那场地,美人如云,香烟似风,好不快活,但是他没有片刻停留,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般烟花之地,得拉上自己的好兄弟才算得上圆满,以江巍现代人的思想来说,即使是社死也是两个人一起社死,此消彼长就是没有社死。
这孙府内的丫鬟才是开启府门,既是瞧见江巍跨坐于战马之上,好不潇洒,而他腰间则是别着一道由王贲递交给他的纯金腰牌,江巍就是凭着这腰牌,才是于皇城以及咸阳之内纵马无阻的。虽说当下江巍受封子爵的信息还为张贴于布告榜上,可这一消息已是随着各位大人下朝而传散了开来,以至于孙府上下都是晓得,原先天天来孙府找小公子戏耍的那位少年郎,已是成长为了一位连他们家主都惹不起的大人物了。
“除却此事,在下还想要打听一件事,那位跟着老将军的小将所为何人?”
“你说的是江家世子江巍罢,他已是道明了不愿留于军营之内,你若是欢喜他,何不提出一道圣旨,求圣人将之赐婚于你?他已是被封为子爵了,勋贵之身配上你这侯爵遗后,可谓是天作之合。”
“不必了,此番前来只是好奇于何人箭术这般精湛,百丈开外既是可以射的刺客殒命高楼,除却此事别无他意。”
这时的皇宫之内,一道清澈女声却是传了出来,这叫王贲已是迈开的步伐不由得顿了顿,他回转了眼眸,见得来人只是一位女子。
“见过白小姐,不,应当是白副尉了。”
“老将军不必折煞小辈,此处前来只是道谢而已。”
马车的帷帐已经是叫江夫人给拉了开来,她的芊芊玉手自车窗内探了出来,抚上了江巍的面庞。
“不必顾着这逆子了,夫人,我们且是先回府上去吧。”
那江太尉正是撇着自己的面庞,不愿意多看江巍一眼,江巍听闻了他的话语只是抚摸着自己的鼻梁嘿嘿一笑,他哪不知眼下的江太尉只是正值气头之上,在他看来,自己前几日完全是没有出头的必要,就这么几位刺客,交给白琳琅来说绰绰有余,而他那般强出风头可谓是作践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