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吃的。”怕小孩不死心, 还带他进厨房看了一圈。
云潇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等小孩看够了，元阿笙才将他安排在自己躺椅上好好坐着，腾出手来。
“阿饼，看着棋安。”
“这是什么？”
前院菜畦分立在小路两旁，里面的菜种下去也有些时日里。此时青幽幽的, 舒展着叶片。不过因为没施肥，瞧着并不粗壮。
“种的菜，长大了吃的。”
“不要鱼鱼。”顾棋安鼻子上鼓了个鼻涕泡泡。
元阿笙没忍住, 低低一笑。“好，不要鱼鱼。”
有孩子在，也去不了湖边, 元阿笙只能在院子里陪着他玩儿。
“不走。”
“我没说要走。”
算了, 该小娃娃说不清楚。
底下的东西被翻上来，像臭水沟里沉积了多少年的黑泥，烂呼呼的。
着实不好看。
不过也是发酵完全了。
刚刚说到菜苗，元阿笙这才想起后头那肥料也应该发酵好了。
这会儿地里的菜正是需要，正好淋些。
进厨房拎了个木桶，元阿笙拿到后头，也就是靠近池塘边的屋檐下。
顾棋安还小，坐在躺椅上整个人窝在里面，像一个软趴趴的玩偶。
见元阿笙要走，他忙坐直身子，撑着椅子探头。
元阿笙进屋拿了一个小毯子出来，将奶娃娃抱裹得严严实实。
元阿笙把小奶团子抱进怀中哄。
顾棋安眼里包着泪, 鼻尖红红。抽抽搭搭的, 好半响才止住。
元阿笙拍着小孩的背, 心疼又无奈。“不哭了。”
“诶。”阿饼立马跑来守在躺椅边。
顾棋安紫葡萄似的眼睛看了阿饼一样，随后又追着元阿笙的身影跑。
“大伯羊~去哪呀？”
顾棋安皱着鼻子, 奶呼呼地嫌弃：“小。”
“对, 还很小。”
“拿, 找娘亲拿。大哦。”
阿团将鱼竿儿这些收起，空出院子。
元阿笙放下顾棋安，牵着他的小手, 便在院子里闲逛。
“大伯羊~”
低头对上顾棋安的委屈巴巴的视线, 元阿笙只得轻轻一叹，将小娃娃抱得紧了紧。
“少爷, 那还去钓鱼吗？”阿团健硕身躯缩在鱼竿儿旁，摆弄着手上的锄头。
“不去了。”
头一回施肥，元阿笙不敢下重了。一瓢肥兑半桶水，搅合搅合就可以了。
阿团闲着没事，有样学样，跟着元阿笙做。
就一小块地，四桶水都没有要到。
盖子揭开，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烂菜叶、果皮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倒是没味儿。”
元阿笙抓过墙上靠着的长木棍搅了搅。
顾棋安望着近在跟前的人咯咯直笑，一双小脚丫子落在外面欢欣晃悠。
元阿笙见孩子舒服了，笑着摸摸他的小脸。“我去看看肥料，你乖乖的。”
“好~”
明明也才第二次见面，元阿笙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小孩就这么喜欢他了。
顾棋安抽噎，泪眼汪汪地窝在元阿笙的怀中。可怜兮兮道：
“要大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