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一费力地抬起眼帘，视线落到萧云祈身上，虚弱地笑道：“你年纪不大，内力倒惊人……我如今内力紊乱，时常无法自控，也许这一刻还是月天一，下一刻便是另外一个人……”
“这般情况，此时天阙山上，约莫只有你一人能勉强制住我。”
“可是你制得住我一时，制不住我一世，方才你能勉强压制，是因为那人狂妄轻敌。”
月天一往后跌了几步，靠着那面刻有“武”字的巨石坐了下去。
“师父！”雪玉清担忧地快步上前。
“别、别过来。”月天一垂着双眸，声音虚弱无力，“站远一些。”
……
广场之上，雪玉清略微怔了一下。
但见萧云祈似有些支撑不住，月天一眼底神色也开始变得疯狂邪肆。
宋书榕没说话，却一把抓起宝剑到了院内。
一套剑法走了一小半时，有只鸽子落到了院子里。
元宝上去取了鸽子腿上的信筒，只看了一眼，十足错愕地转向宋书榕：“公子，有个不得了的消息！”
当时只觉得天方夜谭，可笑之极，可如今却是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月天一说道：“你助我封住全身内力。”
“好！”萧云祈应：“如何封法？”
“只要我封住全身内力——”
话到此处，月天一忽然面部扭曲，眼神激昂癫狂。
可只是一瞬，月天一神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虚弱而正气的月天一。
山腰小院，宋书榕因为裴昭之事心情糟糕。
早告诉自己毫无机会，也明知想什么都是庸人自扰，然而心却总是苦涩，无法宁静。
他闭了闭眼睛，片刻后一把挥掉桌上茶盏。
“我知道。”萧云祈冷静道：“那请问天一公子，可有彻底压制之法？”
“聪明的孩子。”月天一笑的欣慰：“的确有一办法。”
萧云祈神色平静，不露痕迹地打量着月天一，对他的反应没有错过一丝一毫：“什么办法？”
“……”
雪玉清只好停住脚步，“师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
雪玉清立即将手中金针飞出去，打入月天一头顶神聪位，前后各一枚。
月天一身子一抖，脸色惨白。
与此同时，萧云祈收了内力后撤。
“什么消息？”
宋书榕沉着脸，直接把宝剑扎到了地面上，去将元宝手上的信接过。
等看过一眼之后，宋书榕眼底闪过震惊：“他怎么是七杀？！”
“掌击天灵。”月天一话音刚落，眼神转换为邪肆癫狂，竟然阴冷地说道：“逆徒，你若敢动手，为师亲手废了你！”
不过只说了这一句话，那月天一的阴暗面便消失了。
雪玉清神色凝重地说：“那个人应该是师父走火入魔之后分化出来的，也便是一体双魂，现在师父在和那个人抢夺身体和神智的控制权。”
“嗯。”萧云祈点点头，“这种事情我曾略有耳闻。”
便是听他那师父嘲讽着说起过。
上等茶具裂成无数碎片。
他却看着那些茶具犹然不解气，反而觉得更加郁闷难言。
长随元宝低声说：“不然练练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