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裴煜又问一声，这一回眼底却氤氲着洞察一切的笑容。
他那修长好看的指捏上楚清灵小巧的下巴：“灵儿，你不是个会说谎的姑娘。”
“公主忽然便找我说成婚的事情。”裴煜顿了顿，“而且后面，乃至到今日神色看起来都不太友好。”
“哦，哦。”
楚清灵抿了抿唇，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情来，脸色不太自然地说：“我娘素来对人没什么好脸色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裴煜便也躺在她的身边去。
在苏安郡时，成阳大长公主一到，裴煜和楚清灵两人基本没私下说过话，回到京中又是准备大婚不能见面。
到今日，两人说起来快两个月不曾私下说过话了。
“我帮你。”裴煜笑着说了一声，歪着头，将楚清灵头上的假髻和凤冠一并拆下来，仔细放在一旁花几上。
两人又一起吃了点东西，才换了轻软的中衣一并上了床榻。
空气就静默下来。
她当初、也不打算乱说话的。
可母亲揪着不放，非要和裴煜清算。
她自然清楚成阳大长公主的手段，若去找裴煜清算，裴煜必定被为难。
此时喜娘和嬷嬷们都已经被裴煜遣到了外面去，屋中只他们夫妻二人。
楚清灵双颊泛红，浅浅“嗯”了一声，说：“今日行大礼你站了许久，现在会不会累？”
“还好。”裴煜将如意秤杆放在一旁，手摸了摸楚清灵头上极大的凤冠，“重吗？”
楚清灵微僵，脸色忽红忽白，咬着唇说：“我没说谎。”
“好，你没说谎。”裴煜低笑一声，吻上楚清灵花瓣一样娇艳的唇瓣，“我家灵儿才不会说谎，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清灵脸色烧红，紧紧揪住裴煜身前的衣服，脑子里似也烧起来火一般，全身滚烫。
“真的吗？”裴煜又凑近几分，近到几乎气息交融。
“当然是——真的！”楚清灵忍不住往后缩，难得结巴，“我能与她说什么，至多就说叫她不能怪你，然后说、说我非你不嫁！”
“她应该是看我心志坚定，正好咱们也有赐婚圣旨，所以便与你说了。”楚清灵眨着好看的大眼睛，说的一本正经。
但这会儿，两人却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良久之后，裴煜朝前凑了凑，问：“在苏安郡……你是不是和公主说了什么？”
“嗯？”楚清灵瞧着裴煜身前的衣襟重领，心里紧张，没怎么听清楚。
楚清灵屈膝坐着，双手微蜷垂在膝头，赤着的双足踩在水红色的床褥上，脚趾微蜷，十分紧张。
裴煜将床帐放了下来，静默一会儿，轻轻握住楚清灵垂在膝头的手，“咱们说说话。”
“……好。”楚清灵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侧躺在枕上，拉了被子来搭在自己和裴煜身上。
她舍不得情郎被母亲为难，所以就撒了个弥天大谎，说自己早就是裴煜的人了，而且她心甘情愿。
成阳大长公主这才没了办法。
纵使看裴煜再如何不顺眼，也忍着火气叫他赶紧筹备婚事。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
“有点儿。”楚清灵伸手去摸索。
为了戴上这个凤冠，嬷嬷梳头的时候给她戴了假髻。
她现在感觉头上顶了一座大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