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唐英蹙眉想了想：“不如找个别的锁匠试试。”
裴昭正要说话，婢女喜鹊快步跑进来：“小姐，青思姑娘醒了！”
裴昭大喜，赶紧转到隔壁房间去。
盒子带着十分精巧的锁。
平素这些事情都是找公输仪帮忙的。
但年前公输先生便回了神机山谷祭奠亲人，到现在都没回来，这锁却是不好开。
秦皇后忌惮，深恐元妃产下皇子，裴家又手掌北梁兵马危及太子之位。
各方面的因素，导致了裴家满门英烈葬身清霞关下。
“别说了。”皇帝只觉得满心疲惫，闭上了眼。
待到她走远了，润福低叹一声，上前扶着皇帝坐下：“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您的过错。”
南齐来求和兴修水利，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当时南齐人姿态那么低，还奉上土地金银财帛只求换得机会。
裴昭当夜给她凤鸣，是为了让她更像“裴昭”，结果她倒把凤鸣看的比自己的命重要。
裴昭在青思房中待了会儿。
出去之后，唐英忍不住说道：“她真的没有情绪，不喜不怒不悲，武功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毫无反应，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唐英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一把剑而已。”裴昭说道：“不重要，你以后随在我身边要记着，没有什么是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
青思说：“我武功废了。”
裴昭身边是不需要废物的。
皇帝又听裴昭说起龙鳞宝甲和裴家骨灰。
他不由想起清霞关，又想起秦皇后，想起裴元惜，一时间心情怅然，看着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发起呆来。
润福瞧着皇帝的神色也不敢吭声。
青思正艰难地要起身，无奈身体无力。
裴昭上前把她扶着放回了床榻上，“别着急，慢点儿。”
“多谢将军。”青思虚弱地说：“属下无能，将军的凤鸣——”
唐英盯了一会儿，“小姐，咱们不然直接用剑劈开算了！”
乌木虽僵硬，但定国公府不乏削铁如泥的兵器，破开盒子并非难事。
“里面有东西。”裴昭打量着那锁，“劈开盒子可能破坏里面的东西。”
……
龙华山之事后，京中又风平浪静了好几日。
裴昭很好奇谢无庸那里拿来的乌木盒子。
北梁帝这才答应。
谁知南齐人野心太甚，寒江关一放，他们便翻脸，再起战事。
恰逢当时元妃怀孕得北梁帝圣宠。
裴昭“嗯”了一声。
这些年基本没见过青思有任何别的表情，面无表情就是她的表情。
她几乎毫无自己的人格，忠诚的像个木头人。
在七杀和点青舍，废物只有一个下场。
“你能做的事情很多。”裴昭说：“不是没了武功你就毫无用处，你以后还住在这院子里，还跟在我身边。”
“……”青思表情有些复杂，良久才说了声“是”。
良久后，皇帝长叹一声：“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下吧。”
“没了。”
裴昭垂眸，拱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