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祖父带叔伯们战死清霞关下，遗骨、兵器、龙鳞宝甲也全部落入南齐人手中。
父亲为此事多年来耿耿于怀。
如今，他们终于回到了裴家。
这让龙昭尘本已尘封多年的记忆破土而出。
他想起了许多，也有许多的猜测。
龙昭禾渊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若非裴昭至关重要，他绝不会亲自到梁都来。
他那素来不染尘世烟火的眼睛里，浮起几许哀凉，轻的不能再轻地叹了口气。
最近这几日，他看似待在定国公府等解药，实则暗地里一直留意龙昭禾渊的动向。
这一留意，竟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当然！”
裴昭心情激动：“先生所作所为，裴昭没齿难忘，他日必定报答！”
“嗯。”龙昭尘捋着胡子，现在倒是长辈架子端了起来，“这才是听话的孩子，好了，你自己整理吧，老夫这就走了。”
一切向好啊。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
金氏说：“他说没考好，这两日心情也有些不好呢，哎，这孩子。”
“咱们早都有共识，不给他压力的，反正他年纪还小……国子监前面不是着了火，现在在修缮，学生们都停课了。”
“他最近闲来无事，要么陪着涵月找找古籍医书，要么就去翰林院。”
金氏却激动的不得了。
“六郎回来若是知道了，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阿昭，你太有本事了，一声不响竟然已经将这样大的事情办了。”
裴昭摇摇头：“此事是运气。”
裴昭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呆住。
那整齐摆放在桌面上的，是祖父的龙鳞宝甲，一旁还有一只长条形镶嵌黑玉的柏木盒子。
裴昭看着那些东西片刻，又转头去看龙昭尘，“先生，是你？”
裴昭眼底有些润意，仔细地整理龙鳞宝甲以及柏木骨灰盒。
等到东方破晓，裴昭去见了金氏，一起将龙鳞宝甲和叔伯们的骨灰暂且安放在祠堂之内，等将裴煜从苏安郡接回来之后，再做妥善安置。
裴昭经过一晚，早晨的时候已经恢复冷静。
龙昭尘想到一张明媚娇艳的脸庞，双肩下垮，长叹了一声。
……
玉笙居里，裴昭点了灯。
龙昭禾渊前来梁都朝贡，并非专门找他拿玉脉。
他们碰上是偶然。
龙昭禾渊是冲着裴昭来的。
“送前辈。”
龙昭尘转身，遥遥朝着裴昭招手，“留步留步。”
等上了回廊，龙昭尘停下脚步，看着这黑蒙蒙的夜色下，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定国公府。
“你放心吧，两个小的都长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我也时刻盯着呢。”
“那就好。”
裴昭看着不远处冒了头的似火骄阳，唇角轻勾，眼底浮起一抹浅浅的光华。
金氏牵着她的手笑说：“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好运？若你不是有本事的，便是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也无力抓稳。”
“阿昭就是有本事。”
裴昭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只问她裴君侯科考的事情。
“不错！”
龙昭尘冷笑一声，“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若非当初太着急，怎会着了谢无庸那小子的道？敢将老夫当打手的人，老夫怎能让他如意！”
“这玩意儿老夫就取来送你。”龙昭尘走到裴昭身边来，一巴掌拍上裴昭肩膀，“好丫头，可得记得老夫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