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怔住：“谋算阿昭？”
“是。”
润福公公低垂着头，也不多言。
“多久？”
“起码半个时辰。”
太子眉心皱的越发的紧，“都退到殿外去，不要扰了父皇的清静。”
日月轮回，江山浮沉。
有的人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惜惜……”
他借着姜贵妃的手，让皇后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三十岁那年。
圣宠？
帝王权衡利弊下的手段而已。
宁王萧云宴一开始无声无息听着，听到最后忽然扑过去要冲进养心殿：“我要见父皇！”
“拦住他！”润福公公下令，小太监们立即上前，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将萧云宴拖住。
“宁王殿下。”润福公公上前去，语气平和地劝说道：“您不要在此处吵闹，皇上龙体不适，若是惊扰了圣驾，谁也担待不起。”
什么样的谋算？
……
夜色逐渐浓郁，养心殿外文武大臣黑压压围了一片。
皇帝抱着元妃凉了的尸身心痛欲裂，悔不当初。
他下令暗中彻查，当查到背后竟然是皇后主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那素来大局为重的结发妻子会做这样的事情！
皇后在谋算了元妃之后，似乎打开了身体里的某个机关按钮，草木皆兵，但凡稍有受宠的妃嫔，全部逃不过她的手。
太子便知道自己在他这里也不好问出什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的心里却十分好奇。
被发现了就撞柱自尽，怕是不想牵连宁王和姜家，那就是说，使的计谋不是小打小闹了。
所有人退下，太子又静静地看了皇帝一会儿，也到了外殿来，“到底怎么回事？”
他先前挨完骂就离开了，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润福公公低声说：“贵妃娘娘谋算裴统领，被晋平公主发现，告发了。”
龙榻上的帝王发出一声虚弱的呓语。
太子坐在床弦，微皱着眉满眼都是担心：“你们到底行不行？”
“臣等惶恐！”太医跪了一地，“陛下是气急攻心，臣等已经用尽办法施救，现在情况也已经有好转，只是醒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姜贵妃作为一颗冲锋陷阵的棋子，她也很有棋子的自知之明，因此才让姜家节节高升，到今日地步。
然而，终究是贪心不足。
可无论怎样的权衡，谋算。
这几乎是明着提点要他安分了。
宁王瞪着养心殿的殿门，眼铮铮看着姜贵妃的尸身被太监们抬走，双目逐渐转为赤红。
他忽然就明白，母妃这是白死了。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
成阳大长公主闻听消息之后赶到了养心殿来探望。
快到子时，皇帝清醒，下了一道圣旨，褫夺姜贵妃一切封号，废为庶人，尸身不葬入妃陵，暂时置于宫中，待到彻查今夜之事后再做处置。
润福公公宣旨的时候，养心殿前所有人噤若寒蝉。
皇后母族当年实力强劲，在朝中亦十分重要。
无法连根拔起。
于是，皇帝提拔了姜家，让姜家女成了圣宠六宫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