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心情雀跃，走是心里却哗啦啦碎了一大片。
他原不打算这么早就离开的，如今走的这样急，不过是因为那晚她坦然承认和晋王是情侣的样子刺到了他。
他待不下去了。
寒暄几句之后，宋书榕催着大家出发。
那边挥下，他们三人带着长随元宝奔往了不远处的官道。
宋书榕原本跑在最前面，可就在快要上官道的时候，他猛然勒住了马缰，回头张望。
“此去东盛路途遥远，三位师兄一路要保重。”
“放心吧。”宋书榕笑着说道，“有事传信……你知道怎么找我们的。”
“嗯。”裴昭点头。
裴昭抓住小丫头的手，温声说：“等问过你母亲，可好？”
涵月蝴蝶一样跑了出去：“我现在就去问。”
结果，涵月走了后，一直等到这洗尘宴结束，她都没回来。
裴昭几乎是看着涵月长大，自然不愿意她吃苦头。
她在金太医耳边也叽叽喳喳了好几遍。
金太医觉得的，能拜这样的世外高人为师绝对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因此金氏去看望他的时候，他专门和金氏认真说过这个事情。zwwx.
最后金氏也被说服了。
好像在天阙山，好像还去四处历练。
好像……因为她说要成婚时，那脸上洋溢的笑容刺到了眼睛，刺到了心。
因此也在心里发誓再不会理她。
裴涵月听的双眼放光，这次不是为了玩耍，而是这个医圣！
她听祖父说起过这个医圣，据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简直是个神人。
能做他的弟子岂止是不亏，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要是他早点到梁都来，在她亲事出变故、或者在她家里变故的时候，或者在她出征西境的时候随着她——
但他没来。
那时候他都在干什么？
裴昭身骑白马，还伫立在城门外，遥遥相送。
目光相对，裴昭脸上扬起一抹淡笑，唇瓣开合，只说了“保重”二字。
宋书榕却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来。
白恩阳淡淡道：“师妹保重。”
兰宝儿乖乖骑着马跟在白恩阳身边，认真地说：“师妹，我们回来时带她上山。”
“好。”裴昭微笑：“我与二嫂好好商议一下。”
再出现时是在裴昭送几位师兄出门的时候。
裴涵月由金氏牵着，苦着一张脸十分的不高兴。
裴昭并不意外，揉了揉涵月的小脑袋后，翻身上了马，一路送师兄们到了东城门外。
但如今涵月才九岁多，她还是不放心的，希望再过两年，大一些也送。
此时金氏与裴昭说起时，裴昭也觉得可行。
毕竟天阙山轩辕台不像是家中，在那里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年岁太小总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
裴涵月因为不让她去天阙山的事情郁闷了几日。
不过到底也是小孩儿心性，很快就忘了不高兴，但却一直惦记着拜师的事情。
据说每年不知道多少想习医的人求着拜在他的门下，他看都不看一眼呢。
“我想去！”
裴涵月跳下凳子，抓住裴昭的手臂：“姑姑，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