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看过那信，忽然用力捏紧信纸，脸色难看：“唐战！”
裴煜先是皱着眉，继而因为裴昭这一声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也变得极为紧绷。
唐战一个月前就出发了。
裴昭眉心微皱，手指点着额头细细思忖。
就在这时，江猛从外面进来，“公子，龙泉关那边的书信。”
“嗯。”裴煜将信接过看了看，眉心一笼：“怎么没收到？”
姜家势力已经太大，姜明轩只要权，不贪图尚书之位。
因此宋定新便领着三品大员的俸禄，大事要事一律“按姜大人说的办”，乐得逍遥。
“如今，姜家能不吭声让宋定新参与到这件案子里面来，想必已经将宋定新拉拢了去。”
裴昭把梨花枪收好，仔细整理枪穗，“这案子大理寺是袁海生主持，刑部呢？姜明轩的伤短时间内起不来，换了什么人？”
“刑部尚书宋定新亲自过问。”
“知道了。”
若被耽误，怎么也该写信回府告知。
可府上并未收到信。
他出了事！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
快到午时的时候，唐英回来了。
“朝上议起了两桩灭门惨案，虽未明说，但言谈之间含沙射影，都指向了国公府，太子迫于压力，让大理寺、刑部联合办案。”
“还有……昨日姜大人被小姐伤了，今日也有御史弹劾。”
他办事素来周到，脚程也快，怎么说现在也早该到龙泉关了。
他没到。
那么必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耽误了。
“什么？”裴昭看过去，“什么没收到？”
“改良过的机关弩。”裴煜把信递给裴昭，解释说：“先前请公输先生改良了军中所用的机关手弩，正好江伯伯上次写信提及，想瞧一瞧，若是不错，便要量产用在军中。”
“所以我派唐战前往龙泉关，将手弩和图纸一并送给江伯伯。”
“谁来审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还是他们可能有的那些证据。”裴昭看向裴煜：“六哥可查到了什么？”
“物证不知，但人证……“裴煜缓缓说：“昨夜刑部铁卫从京外秘密押送了一个人犯，关进了刑部的水牢之中，看那姿态，应该是极为要紧的犯人。”
“只是刑部是姜家的势力范围，犯人的身份还无法确定。”
裴昭把梨花枪交给了唐英，便往裴煜的涤尘居去了。
此时正是午饭时辰，兄妹二人一起用了午膳，顺便也交流了信息和想法。
裴煜说：“姜明轩这些年来虽是刑部侍郎，但背后有姜家支撑，基本紧握刑部大权，宋定新这个刑部尚书一直是半架空状态。”
“朝臣们对小姐所为多有不满，太子维护了小姐一二，指责姜大人借调神弓营兵马不该，还斥责了弹劾的御史。”
“下朝后，也派了太医去为姜大人诊病，安抚了姜太傅。”
“恩威并施这事儿，太子一向做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