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当天他发给她的简讯。
那些简讯在昨天以前,她还偶尔会拿出来看看。
直到她答应了本体要留在他身边,才一举删掉了。
她想要立刻、马上、现在;
扒开何丹心的衣服看看他胸口是否植了新皮?
他到底有没有被“重设出厂设置”?
那他怎么逃得过何舍离等亲近的人的法眼?
如果基地克隆科研室处理得如此潦草,那他的记忆到底清除干净了吗?
猛地。
他怎么胡诌乱扯、张口就来?
这劳什子功夫是怎么练就的?
她偷窥了一旁伫立的何丹心一眼。
我随后就到。”
说罢,两个男人相视笑了。
有家有室那一位,是真笑,笑得志得意满;
缝合好后他挺满意,似乎忘记了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短短几个月,已如前尘往事,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
既然给他换了新身份,为什么不给他修缮一新再“出厂”?
语落,不等可喵回复;
他已面向何丹心,表示了歉意:
“丹心,不好意思。
她在神游太虚,却看似在深凝某人。
何丹心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微微忽闪,表情很不自然。
身边这位有所觉悟,他机械的扭过头来,敏锐的滑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示意:
那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可是一转眼,他人还健在;
但他早已身份易主,而她也成了“别人”的妻。
想起了他要她给他守节;
要将来死后一起合葬。
想起了他把金条交到她手上;
他们仨没做错任何事。
为什么要被这么严厉的惩罚?
可喵的思绪像开闸的洪流。
这一幕牵扯出克隆体的过往。
一股哀恸抓住了可喵的心房。
如果她没记错。
她原本想好好告别过去。
可一转眼,填不平的情殇黑洞,换了活生生的本人亲自上阵深挖。
命运会不会太严酷了一点?
人在焦虑中心思就像脱缰的马匹。
可喵避无可避的想起了过去的事。
她想起了他赤膊撑在窗台说的那些话……
可喵感到一股浓烈的焦灼和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在这股痛觉当中,生出一股对整个计划的质疑。
一个不合适的念头冒出来,
以现在的技术,大面积植皮也很成熟了,何况是手背那么一丁点。
会不会……她给他留下的其他伤疤都没处理?
他胸口上的伤痕遍布胸大肌,如果不给他植皮遮盖。
岂料那边厢正在看着他们;
吓得她急忙心虚的调回了目光。
孤家寡人那一位,笑在皮相,却未进眼中。
一旁的可喵“哭”了。
什么叫“孕期先兆”
我太太有点孕期先兆;
我得先送她上楼去休息。
谁要找你斗酒为难你,你叫他别走。
“咳……
你是不是累了?
要不要先回去?”
可喵的目光固定在何丹心的身上;
心思跌宕起伏如龙卷风;
早就不知道卷到哪儿去了。
把财产都留在了她名下……
老天。
她的脑子快要被这些往来穿梭的记忆给挤破了。
她想起了他陪自己这个奇特的生命体经历了第一次例假;
她想起了他的求婚;
她想起了他和她的第一次;
这是……
这是被她的勾刺所伤的。
当时是她亲自给他缝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