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人立时又从四面围拢过来。
只是有了方才的经历,这会儿不敢擅自动手了,都面面相觑的望着沈长亭。
沈长亭将宁岸护到身后。
就在几步外。
徐贵妃望着沈长亭,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威胁的口吻道:“想来你便是沈家那位三公子了?”
沈长亭纠正:“如今是宁安郡主的夫婿,。”
沈长亭竟笑了下:“没吃亏就好。”
“没吃亏就好。”沈长亭说着,宽大的手掌,安抚一般揉了揉宁岸的发顶。
宁岸:“感觉你有点像摸狗头。”
不再给徐贵妃辩解的机会,对身边跟着的总管吩咐道:“送贵妃娘娘回宫。”
总管应下:“是。”
上前几步到了徐贵妃面前:“贵妃娘娘,请吧。”
端着一国之后的雍容尊贵,皇后道:“平日仗着皇上宠你,在后宫之中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今日竟敢想对宁安郡主动私刑。待皇上退朝,本宫定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禀报皇上。”
“来人,带贵妃回去,没有本宫命令,不得她出顺阳宫。”
顺阳宫,是徐贵妃的寝宫。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长亭的目光有点儿怪怪的,好像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火气在里边。
好好的,生什么气?
“啪!”
合着一项都不及格呗?
宁岸扭头瞪他。
就算是这样,人家是十殿下,还是来帮忙的,就不能留点面子?
这次上来就怼十皇子,还怼的这么不给面子,宁岸多少有点儿不理解。十皇子是来帮忙的,她总不能不领人家的情。
脸上挂着息事宁人的笑:“十殿下过谦了,您字写的那么好看,课业怎么可能差不了。再说九门功能怎么可能十项倒数?他说话不好听,你大人大量别与他计较。”
说着,还故意扯了扯沈长亭衣袖。
宁岸上一次看到他眼中流露出如此慌乱担心的神色,还是前一世,赵宁安抓了他心上人,毁了他心上人容貌的时候。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宁岸在心里问。
宁岸:“……”
九门课业,十项倒数是怎么算的?
还有,十皇子字写的那般工整,不像差生该有的水平啊。
十皇子若有所悟的开口。
宁岸:“……”
真是哪壶不开您踮着脚使劲提。
宁岸笑笑:“没来晚,谢谢你。”
十皇子咧嘴笑了:“没来晚我就放心了。”
十皇子正笑得开心呢,忽然感受到一阵凛冽目光,抬头就看到有人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
徐贵妃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小声嘀咕:“谁将她们叫来了?”
当然没人回答她的话。
平时倒不见你嘴这么碎,话这么多。
众人迟迟不动,徐贵妃急了:“还不动手,等着过年吗?”
“我看你们谁敢!”
避无可避,宁岸本能的动作,竟是双手挡在了腹前。
千钧一发之际,沈长亭几乎是本能的纵身向前跃起。长臂揽过宁岸一个飞旋,落地同时飞出一脚,将那人踢出数丈远。
那人重重摔在地上,蜷起身子杀猪般的嚎起来。
对樱桃嘱咐:“呆后先带郡主走。”
樱桃疯狂点头:“是,奴婢知道了,郡马爷过会儿自己当心,奴婢一定将郡主好好的带回将军府。”
宁岸:“……”
顿了顿,他继续道:“贵妃娘娘在皇宫之中滥用私刑,惩处有封号的官家女子,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吧?”
徐贵妃红唇一勾,冷笑道:“一介外男擅闯后宫,妄图冲撞贵妃了,这个罪名,怕是够你死一百次了吧?”
声音骤然一沉:“来人,将擅闯后宫的外男给本宫拿下。”
沈长亭:“……”
及时收了手。
徐贵妃和小妃子也过来了。
沈长亭见她不答,还以为她吓坏了,声音又小了些,甚至,在宁岸听来是有些温柔的:“他们打你哪儿了?下手狠吗?”
宁岸终于回过神来,朝他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没打到我。”
樱桃也过来了,抹着泪水,哭唧唧的对沈长亭道:“郡马爷您来的正是时候,再晚来些,郡主可就要吃大亏了。”
徐贵妃再气再恼,碍于皇后的地位,也不敢再忤逆。
这便是将她禁足了。
徐贵妃不服气的反驳:“你凭什么禁足我?”
皇后淡淡一笑:“凭我是皇后。”
“啪!”
不及多想,两声清脆的耳光,将宁岸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知皇后娘娘与徐贵妃说了什么,惹得皇后娘娘震怒,直接赏了徐贵妃两个耳光。
沈长亭不温不热的对上她的视线。
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宁岸:“……”
意思是让他别说话。
沈长亭明目张胆把衣袖从她手中抽走,一本正经的解释:“九门课业,指的是先生教的课业。十项,加了课业之外的骑射。”
宁岸:“……”
十皇子没反驳,心虚的笑了笑:“见笑了,见笑了,若金陵城人人都像沈三公子这般才艺双绝,哪还能有我们凡人的用武之地吗?”
在宁岸得到的有限的记忆里,沈长亭待别人是十分温和的。
至少面是上这样。
为缓解尴尬,正要给沈长亭介绍一下十皇子,还没等说呢,沈长亭已经开了口:“九门课业,十项倒数的十殿下,沈某听过大名。”
朝十皇子拱了拱手:“见过十殿下。”
十殿下:“……”
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这是……”
宁岸忙将沈长亭拉过来做介绍:“沈长亭,我夫君。”zwwx.
“哦,哦,就是前阵子皇奶奶给你指婚,让他入赘将军府的那个沈家三公子是吧?”
几人走过来,徐贵妃不甘心的咽了口气,上前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吉祥。”
其他人各自见了礼。
十皇子与宁岸四目相对,小跑到她身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方才我远远的看见贵妃好像要对你不利,赶紧去请了母后。没来晚吧?”
又一声厉喝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一惊,齐齐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长公主、皇后娘娘都过来了,她们身边还跟着十皇子。
其他围在四周,却是谁也不敢再靠近了。
沈长亭松开宁岸,边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见并无明显伤处,紧绷着的声音问:“你怎么样?他们可伤到你了吗?”
眼中的紧张,不似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