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芊尘自言自语一句,“不应该啊!”
墨折离出言,“芊儿,怎么了?”
芜芊尘斜睨了一眼身侧的人,脸色很古怪,默默往一侧避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皱着眉头,那种破土而出的感觉,还是在。
芜芊尘手上余温未散,她死死盯着手里的毛笔。
良久后。
她偏头看着身侧的墨折离,眉头紧蹙,脱口而出:“老板,你有毒吗?”
道不明,言不尽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墨折离低磁的声音在芜芊尘的耳畔边响起,带着醉人的蛊惑,“人正心正笔才正,笔正字自然正,心平气和字也和,有张有弛笔自运”
芜芊尘蹙眉,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口,就好似在寻找出口,近乎要从她的喉间涌出,寻不得其由的怪异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让她根本找不到缘由。
沈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座上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一月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整个纳兰府掌权者换了主人。
纳兰德都成了她阶下囚,他不能让心儿在这囚笼之中受苦。悠不悠的逃荒:恶毒女主带崽横着走
纳兰玲珑道:“贵客到访,岂有责怪之说。”
“大小姐,沈某此次前来,想下聘求娶三小姐,还望大小姐能够成全。”沈渊说完,对着身侧的管家示意。
管家呈上的礼帖。
纳兰玲珑收拾了一番后,走出了房间。
纳兰府偏厅。
沈渊端坐于右首上座。
墨折离看着右下角好似蚯蚓一样歪歪扭扭的字,清了清嗓子,似在压抑笑意。“嗯,芊儿的字,很狂野。”
芜芊尘看着老板想笑又隐忍之意,破防了,道:“老板,憋笑,会有内伤。”
墨折离走了过来。
纳兰府。
纳兰玲珑将一张信纸放在烛台下烧毁。
“小姐,沈公子来访,想见见您。”
说完。
主仆二人走出天牢。
天牢角落里,一道黑影紧随而出,随着沈渊一行人走出天牢。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什么都没有错,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她好恨,真好恨,可是她连恨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想让她死?她诅咒那些害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赵荷花趴在地上,死死扣着地上的干草,痛苦而又绝望。
沈渊叹了口气,道:“这次,沈某可能帮不了你,但有一人,兴许可以帮到你。”
上京城天牢里。
狼狈不堪,浑身是鲜血的蓬头垢面女子,趴在地面上。
“沈渊,求求你,救救我,好吗?”赵荷花卑微地乞求着。
她看着桌上的画卷,欲要收起,岂料,墨折离已经快她一步,卷起了画卷,收走了。
芜芊尘“……”那是她的人生污点啊!
墨折离好笑地看着芜芊尘,故作不知问道:“芊儿,怎么了?”
墨折离笑而不语,就这样看着芜芊尘。
半晌,不见芜芊尘有所动。
墨折离道:“嗯……芊儿,原来是怕……”他的尾音拖长了一分,眼里笑意尽显。
那就不是这个男人的问题,问题出在哪里?
墨折离看到芜芊尘的动作,不解问道:“芊儿,怎么了?”
芜芊尘找不到答案,摆摆手,“无事,无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是中毒就行,问题都不大。
墨折离道:“芊儿,何出此言?”
芜芊尘又沉默了,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后,道:“那应该是我中毒了。”
墨折离看着有些茫然的芜芊尘,也陷入沉思了。
心中大骇,这感觉怎么来的?
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在两人的手里跃于纸上,和一侧的蚯蚓爬虫字形成了天壤之别。
墨折离松开芜芊尘的手。
芜芊尘欲要让开。
墨折离一只手扣住了芜芊尘的肩膀阻止眼前人儿走开,右手扣住芜芊尘手,握紧毛笔,落到了山水画的左下角。
温暖大手紧紧扣着,牵引着芜芊尘的纤纤玉手,跃然游走于画卷上。
纳兰玲珑身边的丫鬟接过礼帖,欲要打开给小姐展示。
纳兰玲珑道:“才子配佳人,沈公子这般俊朗公子,三妹能觅得此良缘,我这做姐姐的岂有棒打鸳鸯的道理。沈公子可有看好日子,商定好此事,择良辰吉日,便定下这门亲事吧!”
她现在可没有心思在这里耽误。
纳兰玲珑从侧门走了进来,稳步坐到了首座上。
纳兰玲珑莞尔一笑,“不知沈公子,今日到访纳兰府,有何贵干?”
沈渊道:“沈某今日来访,多有叨扰,大小姐莫要见怪。”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嗯,招待贵客。”
“是。”
上京城这几日,繁华街道上倒是多了不少小道士,免费看诊就医,百姓颇为高兴,感激道士慈悲心肠。一度热情高涨,盖过了寺庙的信奉神明之心。
更有一本神秘的画像在民间流传开来,一位慈眉善目的女子白衣飘飘,眉间一点朱砂红,手捏兰花指,一只手拖着白玉净瓶,瓶中一支柳枝倒垂而下。
有信奉者把画像供奉到了供桌之上,与祖宗牌位共存,寓意仙人与祖先庇佑,洪福齐天。
赵荷花眼睛瞪大,宛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谁,求求你,求你再帮我一次,求求你,好不好,你的救命之恩,来日方长,我定当涌泉相报。”
沈渊对着身侧的管家点头。
沈渊道:“过几日,沈某在看望姑娘。”
沈渊身边的管家欲要呵斥大胆无理。
沈渊抬手阻止了管家,温和低语道:“赵姑娘,为何会这般?以姑娘的才智,又怎会落到这般下场?”
赵荷花死水潭的双眸,大颗泪水簌簌滚落,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是冤枉的,是他们想害死我,你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芜芊尘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郁闷,道:“没事,没事。”
两人在兰花馆喝了会茶,悠闲地听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奇闻异录!
……
芜芊尘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放下双手:“这有何难?”面不改色心不跳,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画卷上的右下角,空白一处,挥毫笔墨。
片刻后。
芜芊尘手握毛笔拍在案桌上,理所应当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是本姑娘不会,是这天赋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