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闻声,先是一愣,又很快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拱手,道:“得姑娘信任,李某不敢托大,您给在下两日时间,李某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区区两日,本姑娘等得起,两日后,这个时辰。”
李恒拱手牵着二丫退了出去。
太子自小便是摄政王带大,哪里肯受这般命运安排,当然是要反抗,上下闹腾不肯退让半步,最后是墨折离出来发话了。是金凤是巽羽,太子弱冠生辰宴,一睹风采,同时也允官员家中有适龄姑娘皆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选何人为太子妃这件事才平息了下去,也堵住了悠悠众口。
李恒还在继续汇报,“这位沈公子,文采谋略天赋过人,自然引来姑娘的青睐,其中一位便是这位纳兰心,在下从另一位口中得知,这人想推举赵荷花去上京城,让其与其他官宦小姐争高下,能让那位沈公子看中的,想来必有可取之处。”
与纳兰德同谱宗脉,两人兄妹相称。
纳兰德育有两女一子,长女二十三岁取名纳兰玲珑,二子二十有一取名纳兰辰,三女十九取名纳兰心。
其中最为得宠的不是长女也不是二子,而是这个最小的女儿纳兰心。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区区一个逃荒,怎么可能会影响她的生活质量。
探查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有点憋闷,暗暗磨牙,她的内伤有灵泉的加持都只恢复了六成。
那个黑衣人最好别让她再遇到,再遇到她一定扒下一层皮不可。
李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暗中窥视芜芊尘的反应。
芜芊尘仍旧不急不缓品茗茶水。
“在下有打听过,此女曾经暗中给您下了绊子,而今,这个沈公子欲要将此女推给朝中纳兰德做养女顶替纳兰心进入宫中。”
李恒拱手道:“是李某狭隘了,定不负姑娘所托。”
芜芊尘道:“从今往后,你,雾非,那个小丫头交由你培养。”
李恒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雾非多谢主子赐名,此生誓死效忠于主子,不论生死,属下绝无二心,若有违背今日誓言,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姑娘已经将有钱的富豪乡绅区分了出来。
一炷香后。
李恒道:“姑娘,李某还有一事顾虑。”
李恒只是将银票放在一侧,拿着芜芊尘给的策划书,细细地翻看,越看眼眸越发亮堂,看到特别之处,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他从未想过,酒楼可以打造得这般高端。
这哪里是酒楼,分明就是权贵的销金窟,单单一项高级娱乐场所,身价五千两入会的门槛,已经将实力筛选出了层次。
她本意等这个赵荷花开酒楼的名气躁动起来后,她在开设高级连锁酒楼,现在看来不需要这个草包打前锋了,有现成的古人为她所用。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在古人铺设的框架上锦上添花,如果这个赵荷花这个草包不开酒楼,她也无需纠结独秀一枝,按照古人的基础认知往前走便是。
两日后。
不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现代的孩子四五岁都知道,不要和陌生人投缘。就这智商还想碾压那些京圈大小姐,未免太可笑了。
所以说现代的小姑娘,被小说茶毒得太厉害,动不动就觉得有一天自己穿越了,皇帝太子王爷绕着跑,被当成掌心宠心尖宝之类的。
但凡带点脑子,古人的等级制度,都可以用一句大不敬乱棍打死,古人没有人权,就如同蝼蚁草芥,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在客栈养伤两日,第三日的傍晚。
李恒和二丫如约而至到了芜芊尘所在的客栈。
客栈房间内。
芜芊尘浅笑不语,不枉她救下这人,倒是给了她很大的惊喜呢。
不去别处探查消息,而是用自己的长项,探的是与她利弊有关的消息,目光尤为长远。
这个现穿者确实可笑,被人卖了还乐的屁颠帮人家验明钱币的真假。也不想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会有无缘无故对她好不求回报的人?
芜芊尘好奇道:“你从何得知消息来源?”
李恒恭敬道:“实不相瞒,在下担任掌柜多年,对酒楼里的弯弯绕绕不敢说百事百通,但也能略略掌控一二。”
芜芊尘笑了,道:“若本姑娘给你五万两,你能给本姑娘打造出一个什么样的酒楼。”
这位纳兰心出生天降祥瑞,满月更是不得了,五彩祥云汇聚,更有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在那日给这位三小姐算了命,命格富贵齐天,乃真凤之命。
纳兰德因为这个三女儿的到来,官途更是一路高升,官至宰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此纳兰德将这女儿视如珍宝,宠爱有加。
这番命格,也引来的国君的青睐,想太子殿下弱冠之年,让其迎娶此女为太子妃。
芜芊尘放下茶盏,带着欣赏之意看向李恒,这短短三日,这人竟然有自己的门道打探这个消息,难怪那位执政者想要招揽,确实有过人之处。
她的消息是从黄府打探来的,知道这个纳兰德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年墨天昊被墨折离推上九五帝位,为了给皇帝一个高的身份,本意指明一位朝中正二品官员将还是小宫女的景妃收为义女,让其身份名正言顺。
岂料风声走漏,纳兰德先了墨折离一步,将没有任何见闻的小宫女认作嫡妹的身份,谱上纳兰家族谱。而今的太后纳兰慧就是当年的小宫女。
她该找那个男人聊一聊,指腹摩挲着茶杯,玩味道“这不,敲门砖就起到作用了。果然啊!背靠大树就是好乘凉,古人诚不欺我。”
这天下玩权,有比那个男人还厉害的吗?皇天之下莫非黄土!
城主府内。
芜芊尘挥挥手:“去吧!”
待两人退下。
芜芊尘才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她不需要等到上京城,在双极城执政者掌管之地,收割一层韭菜也不错。
芜芊尘:“但说无妨。”
“单这五千两的会员门槛,高奢定制,如若来的官家少爷实力雄厚,我等一介草夫岂不是难以权衡。”
芜芊尘道:“这事,你无需多虑,本姑娘自有法子。”
他难以想象,这样五星级酒楼开业,入会的将会是何等大人物到场,权贵讲的便是身份地位的彰显。
而这份计划书上,已经将人性的另一面展露无遗。
是他居于一方小天地,目光太过狭隘。wap.
李恒如约而至,带来了一份详细的手抄本。
芜芊尘看着酒楼上详细地分布,各个框架,人员的招揽,以及运营的走向。
她很满意,拿出自己的策划案和一沓银票扔给李恒,道:“这是本姑娘的策划案,你融会贯通用到这份计划书上,七日,我要看到成效,店铺也好,人员也好。”
甭管你长得跟个天仙似的都不好使,没有实力,你就只能沦为大佬身下的尤物。
芜芊尘收回心思,闪身进了空间书房。
之前制定好的酒楼方案拿了出来。
芜芊尘端着茶盏浅抿。
李恒有条不紊地汇报这三日所打听到的消息。
“姑娘,进城那日,与姑娘同行而来的那位沈公子,是当今圣上身边最受宠的沈贵妃的侄儿,在花满楼宴请了与您同村而来的里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