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芊尘扫了一眼,
这两熊孩子,是没有感受到社会的险恶,挨打多了自然就知道人心险恶了。没再理会这两熊孩子,牵着马儿朝城门走去,交了一两碎银。
她只负责路上安全,可没说城门口出事是她的职责。
本来心中就有怒气的芜淳,这下更是恼火了。
当即两只手,直接掀翻那口汤锅。
稀得见底的大锅,汤水泼洒一地,四周一片狼藉。
城门外有官兵驻扎,还有官兵在施舍粥食。放眼望去,挤挤挨挨人头攒动,数量庞大到足以推倒城墙。
一道粗鲁的怒骂声响起:“爱吃吃,不吃滚,少在这里挑三拣四。大人开城施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心存感激,还在此闹事,再敢提一句,通通抓进牢里发配,果真是一群刁民。”
“官老爷,这粥里有沙子,这……吃下去,身体也受不住啊!”
冷一接过,“主上,可还要查那女子。”
墨折离摆手,“不必,让冷七和冷八随时待命,去吧!”
“是。”冷一行礼,没入山林。
“可有那女人的消息。”
冷一道:“太诡异,城中并未发现这人的痕迹,仿佛凭空消失,来去无影,冷九这几日便道南阳城,”
“加大力度搜查。”
官道一侧,本哭得悲戚的母子俩被这芜淳这一嗓子惊吓得不行。
“岂有此理,怎会有如此蛮横不讲理之人,婚书讲的是你情我愿,为何逼迫从身,委与他人。”
芜淳怒发冲冠道:“今日,这闲事,小爷我管定了,岂有此理,起来,跟小爷走,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颜面。”
芜淳点头。
距离凤岭城二十里路的山林中。
二十几具尸体,被堆叠在一起。
陈崖退出去,一并连同伺候的下人都退下了。
墨白道:“此事,你怎么看。”
芜淳:“我觉得此事,定还有蹊跷。”
道:“可有上奏?”
陈崖道:“下官两月前就已经多次上奏,至今都是杳无音讯,石沉大海。”
墨白放于膝盖上的手捏得咯吱作响,官官相护,他岂有不知。
墨白黑着脸,看着堂下跪着的府尹。
“你可知罪。”
堂下跪着的府尹陈崖磕着头,身体不由自主颤抖。“殿下,下官不知犯了何罪?”
急忙上前掏出令牌。
官兵见状,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一阵鸡飞狗跳后。
妇人双手捂脸,拼命摇头:“娘没有办法啊,娘没有办法啊!你是兄长,为何不替你弟弟想想,他今年才六岁,那牢中又岂是人可以待的地方。”
少年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娘~您这样会毁了孩儿的,我也是您的孩儿啊,你又怎忍心让孩儿去做那人身下臣。”
芜芊尘牵着马儿,眉毛一挑,她竟然撞见了活着的契兄。
寻了一家客栈,包了一间上房,闪身进了空间,打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城门外。
冷三额前都冒出一层细汗了,主上不在,这两祖宗就上天了。
一个老妇人见状,气得双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即又抬手指着芜淳破口大骂,“你个丧良心哟,挨千刀的哟,怎么就把我们的吃食糟践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官老爷赏口吃的,你你你你,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啊!”
“哎哟,天杀的哟,哪里冒出来的,这般丧良心的。”
芜淳身边的两名护卫上前抽出长刀,将墨白芜淳护在身后。
芜芊尘扫了一眼,那口见底的白色大汤锅,锅中掺杂着黄色杂物。
这时。
芜淳站到大锅面前,看着锅中泥沙,大声骂道:“岂有此理,你们就是如此施粥救济。”
墨白在一边,脸色难看至极,对芜淳的做法不置可否。
一行人身后,颤颤巍巍跟着一妇人一少年。
待走到凤岭城城门口。
主仆二人交谈间,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其他护卫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墨折离缓步朝官道走去。悠不悠的逃荒:恶毒女主带崽横着走
“是。”
墨折离将‘歧中易’和木条子递给冷一。
“细查此物从何人手中流出。”
冷一将其中一人身上的令牌呈上。
“里面还有那人的手下。”
墨折离背对着尸体,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冷一呈上来的令牌,没有说什么,用手帕擦拭唇角逸出的鲜血。
两人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周身肃杀上位者气势展露无遗。
墨白道“让朝歌打探一番,再细作打算。”
二皇叔有事在后面还要半日才到凤岭城,在这之前,他需要按兵不动,暂且观察。
坐在下堂右侧的芜淳也愣住了,官场上官官相护,不作为大有人在,自从父亲母亲出事,祖父就不让他参与其中,宁愿他成为将军府的闲散人,上京城混不吝的小恶霸,也不愿他参与朝政之事。
墨白,芜淳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默契了然。
墨白摆摆手,示意退下。
墨白压着心口的火气,“城门口救济灾民,为何要糟践食物。”
陈雅一听,当即苦笑不已,开口解释道:“殿下,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如若不在粥中掺和泥沙,就城内的粮仓,根本不够救这些灾民。下官又迟迟等不到朝中赈灾粮。而今,也是没了法子,有泥沙,至少还有口吃的,没了泥沙,贪图小利者亦会蜂拥而至,事情只会更糟糕。”
墨白一愣,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般糟糕情况。
两少年也在凤岭府衙内落了脚。
吴老汉一家一听进城内要交一两银子,当即摇头牵着牛儿,在城门外随意找了块地歇脚。
城主府内。
这契弟,乃一纸婚书,成了另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的妻子,这个‘妻子’却不是女性。确切说契弟还担任了书童,保姆兼暖床的职责。
如若那个契兄到了成婚年纪,可以另娶娇妻,这契弟还要承担契兄的婚嫁彩礼。这个是古代有钱人家,为了自己儿子学业,又不想儿子因为儿女私情分心学业,一纸婚书从穷苦人家中挑选一个出挑的少年捆绑在一起,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芜淳气呼呼跳出来,“岂有此理,何人如此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