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开始纠结了,男配都是这么温柔或者邪魅狂狷,男主腹黑高冷王爷。她该如何选择?
哎呀,她好苦恼啊!要怎么选择,她好想全部都要啊!
陷入纠结中的赵荷花,暂时忘记了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鞭痕痛感。
赵钱压下心里的厌烦,笑脸相迎,拱着手行礼。
围观的村民一听是举人老爷,都纷纷退了好几步,不敢近距离围观了,这可是举人老爷,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他们是泥腿子,可惹不起官老爷。
沈渊见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对着吴桂芬道:“不知姑娘犯了何错?惹了夫人生气,女子本娇弱,夫人可否看在沈某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好家伙,这赔钱货做的诗能引来这位大人,早知道是他,他就应该多背几首,这个时候可不就有机会上前去讨教一番学术了。
怕自己那粗鄙的娘,无知妇人万一开口冲撞了大人,他急忙上前,拱手作揖,殷勤讨好道:“沈公子,在下赵德全,蒲家村的秀才,家父乃蒲家村里正,今日,有幸见到沈举人,真乃在下三生有幸。”
深渊视线落在赵德全身上,圆润双颊,额头圆微微凸起,骨相上带着几分圆滑之气,一看就是个偷奸耍滑之人。
墨白兰花指拈起一块送入口中,对着小丫头挤眉弄眼。
他就不信了,御厨做的糕点,小姑娘会不心动。他可知道,后宫嫔妃可没少馋这些糕点吃食。
芜悠看到糕点,一愣。眼睛弯了下来,掺杂着雾气,这个大哥哥欺负她没有糕点。
沈渊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模样,“姑娘,莫怕。”
沈渊对着吴桂芬拱手作揖,“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夫人对姑娘手下留情。”
赵荷花见状,心里一喜,她果然是天生的主角,山穷水尽之际,这不就出现男配来拯救她了。说着,一边擦眼泪,一边躲到男子身后。
别看她年纪小,她懂的可多了。
墨白被小丫头的一番动作整的差点没闪到腰。
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鄙视了。
芜悠大眼眨了眨,看着这个面黄肌瘦的大哥哥,没忍住一个白眼往上一翻,从自己的小布兜里,取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当着墨白的面,剥开,张开自己的小嘴,啊呜一声,放进口中。
然后满足地眯着眼。
孩提哭声,妇女叫骂,老人呵斥,伴随着鸡鸣狗吠声。
那队伍堪比东北大乱炖,混乱不堪。
芜芊尘不急不缓地赶着马车吊在人群的末端。
一阵风波被沈渊三言两语化解,赵荷花在家里的地位陡然而生。
赵钱这一次倒是痛快了,花了十五两银子,从蒲家村村民手里买了一辆牛车,让赵荷花坐在牛车上养伤。
一夜就在这样嘈杂的气氛中度过。
给了其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转身对着吴桂芬道:“这位姑娘是有福之人,善待之,机缘至定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享尽荣华富贵。沈某都需要交好,还请夫人及家人莫要苛待了姑娘,免得日后落下心结,影响亲情和睦。”
吴桂芬一听,眼睛一亮,凤凰啊!那可不就是会下金疙瘩的母鸡。
沈渊说完,转身对着赵荷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对于有学识有才华之人,他都赏识。
只见人群里走出一名青年男子,身穿蓝色朱子深衣,白玉簪简单束发。面色姣好,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温润之感。
这道温润的声音宛如一束光照进了赵荷花的心里。眼角余光瞥见这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从地上挣扎起来,不管不顾朝那名男子跑去。
她再不跑,早晚都得被打死,如今板车没了,吃的都没了,她再跟这狼心一窝的家人,早晚也会沦落到被卖的下场。
压下心里的狂喜,赵荷花在沈渊身后小声道:“公子,请你救救我,不然我真的会死无全尸的,家里的吃食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您今日若不救我,我铁定会被打死在这里。”顿了顿,她决定赌一把,找不到男主,先跟男配混,“公子,我不是腹中无墨之人,无奈小女乃女儿身,如若不然,以小女肚中书香墨,定可大展宏图一展宏图之志。”
怕这男配不信她,张口就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沈渊闻言,心里激起千层浪,一个小小的村姑,竟然有这般心智,若是个男儿身,前途不可限量也。敛下眼底的震惊,深情款款道:“姑娘,放心,今日沈某在此,定不会让姑娘陷入困境之中。”
赵荷花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心里的天平秤开始倾斜,果然书中的配角十之八九不是温润,就是邪魅张扬。
啊啊啊啊!这个声音真的好温柔,好好听啊!
难怪每次看小说,评论里都是一片叫骂声,女主眼瞎心盲,怎么放着这么好的男配不要,非要上赶着找虐。
他心里疑惑了几分,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像个肚中无墨的草包,不像是能作出那般出彩的诗句来。
莫不是从哪位贫攘之地打压才子得来的?
吴桂芬一听是举人老爷,吓得不轻,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躲到赵钱身后。心里慌得不行,来来回回想着,她刚才有没有得罪举人老爷。
吴桂芬本来坐在地上喘着气休息,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小伙子。这人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指不定是哪家的官家公子,她可得罪不起,硬生生压下心里的火气。
捂着胸口,心疼她的白米馒头啊!她可一口都没吃到的白花花大馒头啊,心里堵得不行,抬头瞪了一眼赵荷花,这糟心玩意,早知道溺死沟里得了。
赵德全看到来人,心里一喜,这人不就是镇上沈老爷的儿子沈渊,这人可不得了,十八岁便考上举人,现在也不过二十有一的年纪,听说家里还有个姑姑在宫里当娘娘呢。
呜呜~
一个转身爬到马车外,搂着芜芊尘的脖颈。委屈地告状:“娘,那个大哥哥欺负我。”
芜芊尘转头朝左侧看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这个刀疤男做了什么?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的孩子,该死!
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笑掉大牙。不行,他得扳回面子。
想着,在车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油纸包,当着小丫头的面,放缓动作慢慢地打开油纸包。
桂花香一瞬间萦绕在马车内。
半晌后。
小下巴一抬,挑衅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大哥哥。
水汪汪大眼睛透露出来的都是满满的鄙夷。
不知何时,又一队人也紧随在了她的一侧,随着马车的移动,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芜芊尘冷眸看着边上她并肩而行的刀疤男,心里生起一道杀念,她该不该抹了这人的脖颈。
墨白从马车内撩开马车边上的窗帘,咧开大白牙看到芜悠可爱的笑脸,忍不住逗弄道:“小丫头,你叫我一声哥哥,我给你吃糖。”
翌日。
随着铜锣声,急促的敲打。
几千人开始慢吞吞地往前移动。
赵荷花学着沈渊的动作,还礼。
赵钱见到沈渊的态度,心里的算盘也开始拨弄起来。
只有一旁的赵德全被无视了个彻底,银牙都快要被他咬碎了,面上还得做出谦逊模样。
而今只能赌一把了。
赵荷花哀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如若不然我会被娘打死的。”说着,便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模样,试图激起这男子的怜悯之心。
殊不知,她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强行摆出柔弱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显得尤为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