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这辈子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但，现在我确定了。”
他眼神笃定，不再是从前的飘忽不定。
直接将所有问题摊开说。
“你每天都重复的问我……”
“工作顺利吗？”
他的眼神一下子清澈，透彻了。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对吧？”
“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他已经没有再多的奢求。
伤心透，糟糕透了。
苏寒把亚瑟的所有情绪都非常完美的演绎出来。
“直到很久之前，都没有人注意过我。”
略带着自嘲，又有点苦笑。
“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但最后世界还是放弃了他，没有人在乎他。
“抱歉，亚瑟。”
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没有人在乎他。
他不在乎了。
无所谓。
“好吧，行。”
他彻底死心了。
彻底对这个世界死心。
无奈，只有无穷无尽的无奈。
放弃了。
这就是一个垃圾的世界！
每一个人都是垃圾！
“上面将会大幅度的减掉我们的预算。”
“其中包括社会福利。”
社工医生说这一段话的时候，苏寒敛下心神，感到悲哀。
现在这会正站在菲利普斯身边，一块看监视器。
现在拍摄的这一场戏是亚瑟跟社工医生的第二次交谈。
这一次的交谈相比他们第一次的交谈，亚瑟明显有了变化，很大不同的变化。
“人们开始注意到我了。”
社工医生依旧没听进去，摊摊手：“他们砍了我们的预算。”
“我们下周就要关闭了。”
“有没有消极的想法？”
“我脑袋里全部都是消极的想法。”
“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你只是每周重复同样的问题。”
如此直接，如此直白，如此深入人心的揭穿，直视。
他一瞬间看清了一切，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装作一个傻子。
他一直试图跟社工医生倾诉自己的事情，心境。
但是社工医生一直都没听进去，而是冷漠的说句：“对不起，亚瑟，我有一件事情告诉你。”
苏寒突然抬眼看向社工医生。
这一幕的无奈，悲哀，让坐在监视器前的菲利普斯眼眶红红的。
而坐在一旁的杨蜜看得也很揪心。南野武的娱乐：演反派，他们叫我收敛一点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了。
亚瑟他曾经也有向外寻求过帮助，但是没有人帮助他，在乎他。
算了，这样的垃圾世界，无所谓了。
“那以后我该怎么拿药？”
他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抬头，凝视社工医生。
仿佛在问，那以后谁来拯救我？
社工医生：“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这种人，亚瑟。”
“他们也不会在乎我这种人。”
苏寒闭上眼睛，无奈的笑了笑，吸了一口烟，眉头紧皱。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好吧。”
香烟停留在嘴边，苏寒头也不抬，眼睛也不抬。
他尝试着说出自己的一切，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人肯倾听他。
对于他来说，这是非常可笑的。
他放弃了。
苏寒吸着烟：“我那天在收音机里听到这首歌了。”
“那个家伙唱着，说他的名字叫做嘉年华。”
“太疯狂了，因为这是我工作时，小丑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