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长平长乐、立夏立冬看了一会儿,都觉无聊,看着主子们还要许久才完事,渐次分散开做别的去了,除了二人,室内只剩一只捧雪在。
这猫儿玩了主人糊弄它的玉佩许久,也渐渐失了兴致。在屋内窜了几圈,弄翻了茶杯、撒了瓜子、挠花了垫子,连插在花瓶里的鲜花都揪得七零八落,始终无人睬它。
“喵嗷~~~”大声嚎了一会儿,白猫儿雄赳赳气昂昂昂地跳到了榻上,踱步到两个主人身边,目光落在陆离的棋盘上。
“喵~喵~”白猫儿非常执着地伸着胖胖的爪子去够眼前的棋子,花时随手解下一块玉佩给它,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猫儿瞬间忘了棋子,在榻上扑腾起玉佩来。
楚东琅道:“阿时先选?”
“我喜欢这个绿色。”他说着,起手落下一子。莹润的棋子带了一丝凉意,夹在指间像拈了一汪碧水在里头,落在棋盘上时轻微的“啪”声也如泉击坚石,清脆悦耳。
楚东琅嗤道:“去,那是陪孩子作耍。”还是个无赖孩子。
花时这样的出身,琴棋书画算是本业根基,自小熬打苦练过的,他才睡醒,神色间还残留着慵懒困怠,他抱起蹲在床尾的捧雪,揉着白猫儿颈背长长的毛发,无可无不可地在楚东琅对面坐下。
长平长乐到秦王府后先跟柳神医学习了一阵日常怎么给花时调养身子,顺带跟着立春等人熟悉秦王府的规矩,这几天才回到花时身边伺候,先前拨给花时的立秋仍旧总管花时身边一应事体,只是花时本也少用她贴身服侍,长平长乐来后更无需她做了,此次便留在秦王府没跟来,大丫头只带了立夏立冬二人。
“哦哦……唔……喜、喜欢……我喜欢……啊啊”穴里的媚肉紧紧吸附住粗硬的肉棒,使得男人连抽插都十分艰难,他咬着牙挺胯深入,一下一下地撞击,剧烈的快感从与青年交合的地方蹿开,下体爽得酥麻,他激动地堵住青年的嘴巴,叼住他舌头吮吻。
“唔唔……”花时热烈地回应他,两人唇齿相连,吻得难舍难分,下头也如同青藤缠树,严丝合缝地缠绵着,黏腻的液体在冲撞挤压间溅射出来,喷得床上到处都是。
“喵喵……”忽然,几声猫叫响在下方,楚东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被这么一惊,眼前烟花乱炸,头皮一阵发紧,竟然就这样射了。
“阿时,你今天湿得好快。”手指轻轻在穴口转了一周,软软的穴肉饥渴地蠕动着想吞噬什么,滑腻的花液汩汩流淌,润湿男人的手指。
他呼吸凌乱,三指并拢,顺着穴肉的蠕动轻而易举地戳了进去,重重叠叠的花壁挤压过来,软腻滑嫩,轻轻一刮,便能刮起一阵抽搐,花时今天敏感得太厉害了,前头挺翘的玉茎颤颤巍巍,顶端不断有液体溢出,他闭着眼睛曼声呻吟,一阵一阵地发抖。
楚东琅下头也竖着旗,胀胀地酸痛着,他没让青年等太久,抽出手指换了更粗大的硬棒进去。
“我、在,我在。”他轻声说,眼波流转,里面的情意藏都藏不住。他整个人都软成一摊水,任面前的人予取予求。
楚东琅微微喘息,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伸手去解青年的腰带。
伏天暑日,花时穿得轻薄,轻轻一扯衣襟,便露出胸前两颗红樱,白玉似的胸膛随呼吸起伏,连带那樱颗也一颤一颤的,仿佛勾着人去摘取。
饱满的虾肉剥出来,桃红间夹着白玉一般的色泽,看着就令人欢喜,蘸上料汁,入口软糯,鲜香弹牙,十分味美,花时吃着合胃口,楚东琅也高兴,也不要人布菜,自己给他剥了许多在碗里,光顾着伺候花时,自己倒没吃几口。
谢瑞波对这俩人见惯不怪,看都懒得看,双生子却是第一次见,心中暗暗讶异,他二人虽正式接客不久,在这行里头也见过许多前辈受宠的事例,再怎么恃宠而骄,至多敢仿效古人在情浓时分个桃进个梨,这般纵性,反过来要恩主服侍的却是从未看过,看青年这般安然若素的模样,仿佛平日里已经习惯了一般,兄妹两人在伺候谢瑞波用餐的间隙里对视一眼,这真真是……同人不同命了。
这俩人却是有些误会了,早先楚东琅也是尽等人伺候的主儿。这半年不知怎么回事,花时病了之后越发挑剔任性,楚东琅心疼他,为了哄人开心,这服侍人的功夫便自然而然地熟练起来了,早先喂粥还把腭腔人戳肿的事是不会发生了。
却让青年软了半边身子。
空气忽然变得黏稠,像哪里的蜂蜜溢了出来,香甜的气味弥漫到鼻尖。
楚东琅放在他腰侧的手隔着衣物轻轻摩挲他的软肉,他觉着敏感的后颈肉被叼住,咬住齿间缓缓啃噬。
跟花时在一起之后,他见过花时在明月楼嬉笑怒骂样样来得,也会在他面前使性撒痴,然而除却在情动难耐时,他也几乎从未听过他的情话。
哦,上次在青螺湖里,阿时酒醉后说了一次,就那一次,也不是清醒状态,他安慰自己,所以不能怪我,阿时也不怎么对我说呢。
他去瞧青年的反应,花时乍听这么一句,脸一下子热了。
楚东琅假意委屈:“阿时这般冷酷无情,让我好生伤心呢。”
“哗啦啦——”玛瑙棋子相撞,清音琅然,花时想了一想,很大方地把罐子给他:“你跟我一块儿玩?很好看也很好听呢。”
他早忘了方才不承认自己想玩珠子的事。脾性跟小孩似的。
花时顺势往他身上一靠,手伸进围棋罐子里,抓了一把光洁莹润的棋子,摩挲片刻又撒回去,去听那清甜的碰撞声。
楚东琅觉着这幕似曾相识,看了仍在棋盘上扑腾棋子玩儿的白猫儿,恍然大悟,不愧是主仆。
那玛瑙棋子确是美极。
两人相顾无言。
花时脸色变幻了几遭,看着对自己干的好事毫无所觉的胖猫儿自顾自玩得高兴,还是舍不得骂它,这样轻轻放过又觉憋气,楚东琅安抚地拍拍青年的肩膀,把罐子里剩下的棋子倒在一块儿塞到青年怀里:“算了,你们俩分着玩儿吧。”
花时刚好找着地儿撒气,一个眼刀过去:“玩儿什么呀,你当我跟它一样啊?”
他说一样,丫鬟便将一样摆到桌上,满桌琳琅,荤素得当,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方才还说没心情吃饭谢瑞波不由自主地抬脚踱过来,挑剔地看了一会儿,道:“勉勉强强可以入口。”
管事喜不自胜,冲他行个礼,又看着花时道:“有一道燕窝是专程给您做的,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用嫩鸡汤、新蘑菇汤、火腿汤滚过的燕窝呈玉色,至清致文,没有一丝油腻,看着十分鲜美爽口。楚东琅挑眉,难得给他个笑脸:“有心了。”
此时棋局已近收着,花时一心一意,眼也不眨地盯着棋面,楚东琅盘膝,笑吟吟地瞅着他。
两人都没察觉胖猫儿已经蹲在旁边虎视眈眈,以至于当捧雪猛然跃起,如猛虎下山般跳入棋盘去抢楚东琅刚刚落下的那一颗白棋,“哗啦啦”地将整个棋盘搅得一塌糊涂时,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哗啦”的清脆碰撞声不绝于耳,捧雪尾巴尖儿高高竖起,在盘上扑腾得兴高采烈,把棋子弄得滴溜溜直转,还有几颗掉落到榻下,滚进暗处不见了。
室外满天风雨,清凉的水汽沁入窗纱,晕出一片湿痕。室内之人相对而坐,空白的棋盘上渐渐摆满剔透玲珑的棋子。青年时而愁眉紧锁,时而舒眼展颜,时而意形于色,时而藏气屏息……
楚东琅气定神闲,姿态从容得多。
他棋艺高出一截,倒有闲心观察青年的脸色,只觉他一颦一笑都有勾魂摄魄之态,分外妖艳,花时还在冥思苦想眼前困局,楚东琅十分心力之中倒有七分飘到别处去了。
两人摆好棋盘,一人捧着一罐棋子出来。花时看见那棋子时不由眼前一亮,那棋子不是一黑一白,而是一白一绿。由玛瑙制成,比之玉石、贝壳之类更觉清润晶莹许多。
绿的色如嫩柳,白的透如蛋清,触手细腻如玉,润泽如珠,花时爱得不得了,细细把玩了好一会儿。
“喵~”捧雪目不转睛地看了主人手上扁平圆润的棋子许久,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抓,花时道:“不行,这不是给你玩的。”
用过午食,谢瑞波依旧与锦云绵绵兄妹玩六博。花时有些困倦,楚东琅拉着他出去消了会儿食,随后陪他回房小憩了半个时辰,醒来时屋外下起雨来,把漫天的暑气都打散了。
闲来无事,楚东琅叫人拿来围棋,要跟花时手谈几局。
“上午跟国公爷还没玩过瘾?”
“啊——”炙热的精液浇注在花蕊深处,烫得青年连声呜咽,他下意识地夹紧后庭,绞着那根东西一泄如注,股股白浆射在男人结实的下腹,一片滑腻。
楚东琅喘着气,手放在青年胸膛,一下一下地安抚他抽搐的身体。花时红唇微张,眼神发散,男人抽出来时,他穴里殷红的媚肉还依依不舍地跟出来些许,水光淋漓,肥醴软腻。
灼热的柱体碾压过软腻的媚肉,层层深入,带来灭顶的快意,青年没有掩饰,放声浪叫,两条白得发亮的长腿缠住男人的腰身,迎合他的耸动狂乱地摆胯。
“啊……啊……好棒……轻……轻点……东郎,东郎……”
“阿时,呼……喜欢吗,喜不喜欢?”
轻微的喘息变得急促,男人手指轻轻一捻,带茧的指腹刮擦在娇嫩的乳头,激起青年阵阵颤栗:“唔……”
他这会儿似乎格外敏感,楚东琅才上手碰了一碰他,花时便觉有些不堪忍受了,火花似的快感从乳首窜至下体,从会阴处流到后庭,那朵蜜花一翕一张,快要开放似的,潺潺流出花露来。
男人若有所觉,手掌从胸膛迅速沿着腰腹滑动到裤腰,手指轻巧一勾,裤子被拉到膝盖处,露出活色生香的下半身来。青年粉红色的玉茎已经直挺挺地翘起,两个可爱的囊袋鼓囊囊地垂在下头,越过会阴,便是嫣红湿润的花口。
花时心口狂跳,血管里的血液急速奔流,脑袋都有些微微晕眩。他无力地倚在他身上,手里的围棋罐子突然沉得拿不住,慢慢往下头滑落,在掉落的前一刻被楚东琅按住,他猛然将青年抱起,快走几步放在床上。
下一瞬,男人压在了他身上,与青年四目相对,他轻声喃喃:“阿时……我的阿时……”
花时痴痴看着他,这样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倒映在男人深黑瞳眸里的身影,他忽然觉得好欢喜,此生从来没那么欢喜过,好像确认了一直不敢确认的事,高高悬在崖边的脚步踏到了实地,心里幽暗的角落开出了一朵花儿来。
楚东琅听过的正经情话不多,他又好得到哪去呢?他在床笫间听过无数句甜言蜜语,这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却比欢爱时的千万句赞美更加动人。
心口泛起的甜蜜似乎蔓延到了脸颊,青年花靥晕红,艳若桃李,连那双美目都陡然漫上了潋滟春光。楚东琅看得心动,凑近啄了啄他柔软的唇瓣,再次重复了一句:“阿时,你真美。我好喜欢你。”
直白近乎俗气的表诉。
楚东琅轻轻点了点他光洁如玉的额头,自然地说:“没有你好看啊。”
楚东琅其实不太会说情话,甚至没太听过。
他从前有很多情人,听过许多甘言美辞,但那不是情话,只是为达到种种目的而说出的谄媚之语。或许也有人是真心的,但他这样的身份,真心之人反而无法轻易将真心话说出口。
盛在红木罐子里像一颗颗晶莹水润的明珠,却比明珠更剔透凝滑,冰凉光洁,像凝固的琼膏,青年抓在掌中玩赏,赞叹不已,跟得到了玩具的孩童似的,眉梢眼角都透出快乐。
楚东琅看他这模样觉着心头软极了,忍不住爱怜地去亲他兴奋得发红的耳廓。
“不要烦。”男人嘴里呼出的气息喷在耳道,花时觉得痒,不耐地侧首避开他的触碰。
楚东琅只觉一酥,轻咳一声:“没有,我可没这么说。”他心中却嘀咕:“这胖猫儿这么皮,还不是你惯的么?”
花时仿佛知他心中所想,眼尾飞扬,含嗔一睃:“你在埋怨我?”
楚东琅被他这个眼风勾得三魂没了七魄,晕乎乎地挪到他身边,把人搂到怀里,嬉笑着道:“我怎么敢。疼你还来不及呢。”
花时只注意到一样:“好漂亮的颜色。”他忌口太久,对这些清淡的东西有些厌烦了,这会儿看这颜色倒有了些食欲。
几人坐了一上午,这儿腹内都空了,甫一入座便开始吃起来,谢瑞波尤其不客气,他像要把受了一上午的气化作食欲吃尽肚里去,锦云和绵绵给他布菜剥虾、添饭舀汤,忙得不行。
与这三人的忙碌截然相反,楚东琅正发愁花时因着苦夏,这几日饮食又消减了,在桌上看了半天,度着他的喜好,挑那盘绯红的河虾给他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