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明显是在瞎开，乌利亚……亚沙从后视镜看了眼依旧在自顾自灌酒，对前面的吵闹置若罔闻……呸，目中无人的家伙！
断了去问乌利亚的心思，亚沙心一横，照着自己打游戏开飞梭的经验，毫不犹豫一顿操作，只听飞车改造的圣诞雪橇嗡的一声，原地来回碾了几下。
他是不是听见骨头被碾碎的声音了……？错觉、错觉，一定是什么花瓶之类的……以诺他应该还能活过来吧？亚沙干笑了两声，飞车仿佛终于听到他的心声，动了起来，往后一退，从大楼被撞出来的缺口，嗖的一声，飞窜出去。
“那太遗憾了……那再见了。”老师叹气摇头，雪白蓬松的假胡子和他银灰色的长发随之摇晃，一脚踩下就要倒车离开。
“等等、等等！”亚沙连忙喊出声，“老师你先歇着，换我来开！”
他可不想再体验老师的死亡飞车了，他宁愿参加麻雀的高空超级螺旋舞会！
老师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笑眯眯地朝那两个可怜人招手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两人僵硬着点头回应。
“你们还好吗？”他笑眯眯地关切问道：“没吓到你们吧？”
“雪橇就停在外面，全城的孩子们都在等着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亚沙快点穿上，圣诞老人雪橇队要出发了！”
捂着脸结束回忆，亚沙看了看满地碎玻璃一片狼藉的房间，又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惊恐着抱到一起的那对男女，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女性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转开，心理不禁浮现一丝同情和愧疚：
他就不应该让老师摸到方向盘！
“……哦。”洛伊心不在焉的点头，他指着屏幕，略有些迟疑着说道：“小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哪个？”乔纳斯凑过来看屏幕，毕竟是偷拍的监控，画面并不太清晰，暂停在圣诞雪橇飞车撞进来那一幕，一边试图辨认洛伊指着的副驾驶座驯鹿男1号，一边随意说道：“那两个目击者倒是也供出来一个有点意思的消息，他们觉得后座那个变态驯鹿男2号是乌利亚·霍斯，哈，洛伊你说他们想象力是不是很有意思？……洛伊？”
洛伊呆滞了一秒，然后被乔纳斯的话惊到一般表情巨变，他猛地站起，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按下监控视频的暂停键，巡游司的巡视官乔纳斯·布朗忍不住掏了下耳朵，他推了下大晚上依然带着的黑墨镜，转身去问自己的搭档：“洛伊，你怎么看？”
“会是什么新型的圣诞恶鬼吗？”
洛伊同样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我觉得不是……更像是什么超级反派变态杀人狂和他的跟班们……”
“普通蛋酒当然不会，所以我加了点料。”老师在假白胡子面具下笑得温柔：“亚沙你要尝尝吗？”
“呃……不、不用了。”亚沙干笑两声，生硬转移话题：“不是，老师你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老师你手里你拿的是什么？”
一低头他才注意老师手上拖了个东西，这个颜色和形状大小……亚沙眼皮情不自禁微微跳动。
被他们留在房间的青年男女，先是茫然地对视一眼，又看看地上那一团不宜描述的马赛克，终于相对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圣诞老人杀人了啊！！！！！！！！！！”
“是恶鬼圣诞老人和驯鹿啊啊啊啊啊——”
“……好吧。”老师歪着头想了想，欣慰地笑了起来：“你也到想开着帅气的跑车吸引女孩子的年纪了啊。”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女孩子给他吸引，女孩子看到这辆血迹斑斑的恐怖飞车只会吓到立刻报警！
憋下内心吐槽，亚沙和老师下车换了座位，他看了看飞车方向盘下那几排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按键，陷入沉默。
“好……”两人继续机械点头，然后又如梦初醒般的慌忙摇头。
“可惜你们是大人了，不能给你们圣诞礼物了……算了，给你们也没关系。”老师说着从后座摸过两个圣诞礼品盒，绿色的包装纸上沾着几丝血迹。
“不不不、不用！”慌忙摇头瞬间变成惊恐的摇头。
他单知道乌利亚喝多了，而自己只在游戏厅里开过飞梭，却没想到老师一路开成云霄飞车不说，还会在半空远远看见以诺的背影后，一下加速直冲过来。
哦以诺……以诺他还在车底下呢。
亚沙看看从车底下缓缓流出的那些在动画会被涂黑的液体，默默捂住了脸。
“啊啊啊这个真的是亚沙啊啊啊啊亚沙被乌利亚和奇怪圣诞老人绑架了啊！！！！！！！！”
残破的落地窗外，一轮银月隐在血月之下，默默照耀高楼林立的城市，一个和平宁静而充满欢快笑声的圣诞夜，才刚刚开始。
“那两个目击证人和老大怎么样了？”他随口问道，视线依旧紧紧盯着重新播放的监控画面。
“司长还是老样子，铲起来等他自己复活，那两个目击证人倒是吓坏了，口不择言供出来了他们是一伙的，盯上了我们司长的钱包，本来准备对老大先抢再奸再杀的。”
“谁知道被变态圣诞老人截胡。”黑墨镜乔纳斯耸了下肩，随口说道：“我让人送他们去警备司了，顺便通知商务司过来查封这家对着卧室偷拍监控的黑店。”
不对，他思路怎么被喝醉的乌利亚带偏了，这明明才是最重要的事，他退后两步，看着手里提着个奇怪东西的老师警惕道：“老师你来找我什么事？”
“当然是来找你一起过圣诞啊，”老师笑眯眯道，他抬起手里那个棕色的、巨大的、带角的、仿佛，是另一件驯鹿玩偶装的东西：“还有什么比一起当圣诞老人和驯鹿，为孩子们送去礼物欢笑，更好的圣诞活动呢？”
“来吧，不要害羞，你看你师兄都穿了，这不是很适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