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魄食指挑了王鸩一缕青丝,在指尖绕啊绕:“不是噩梦么?让我猜猜……饿了?渴了?要喝水么?”
王鸩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似在忍耐什么。
曲寒魄想了想人类的那些生理需求,复又问道:“是想小解了吗?”
突然,榻上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擦动的声音。
曲寒魄的扭动瞬间就停。她轻轻缓缓坐起身,想看看王鸩有没有被惊醒。
王鸩上身一抬,似乎想要坐起身,然后闷哼一声,躺回榻上停住不动了。
王鸩合上书,随口道了句“就寝吧”,只想入睡不想再思考这些。
两人睡下了。
曲寒魄“睡”下了,穿着中衣躺在地铺上拧着身子,一点点翻身,生怕惊醒王鸩。
食指恶劣地顺着那物事的根部向头部抚过,指尖在粉嫩的龟头和茎身的交界处轻轻点了点。
王鸩身子一颤,没有答话。曲寒魄只能听到怀中人粗重的喘息。是带着怒意的那种。
曲寒魄将草纸扔进夜壶,为王鸩穿好亵裤,系上中衣裤子的腰带,理好中衣下摆,正准备把怀中人翻转身子扶回去。
待水声停止,曲寒魄便转过身子。王鸩连忙要拽起亵裤,却又被曲寒魄揽住腰身。
曲寒魄从衣襟里掏出一张草纸,要为王鸩擦拭那物事:“我帮你擦擦。”
曲寒魄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王鸩根本挣扎不开,甚至连她的手臂都不能撼动,只能掩耳盗铃似的仰头不看下面。
思及之前曲寒魄只喝清汤从不动饭食……
曲寒魄……她到底是什么人……
王鸩疑,可他却不惧。曲寒魄绝非凡人,若她想害人,早就害了。况且,她对自己又很好。
“……曲寒魄。”王鸩从牙缝间挤出了这三个字。
可他……有人看着他便……
水声淅淅沥沥。
曲寒魄松手,低声哄道:“阿鸩,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别生气,我转过身去。你站不稳,靠着我的背。”
曲寒魄乖觉转身,将后背留给王鸩。
身后的人只在自己重心不稳的时候才会稍稍靠住她的背,其余的时候都扶着屏风。过了许久,也没有水声传出。
王鸩再也动弹不了半分:“付……曲寒魄,你,不要乱来。适可而止。”
咄咄逼人。
曲寒魄低声笑:“你这样,我怎能放心?”
曲寒魄扶着王鸩坐起,将他的腿慢慢摆到床边,又抬着他一条伤腿。让他靠着自己站起来,带着他一步一步挪到榻后屏风的夜壶那里。
“你出去吧。”王鸩靠着曲寒魄站定,微喘道:“我扶着屏风就好。”
曲寒魄揽住他的腰,下颌刚好能放在王鸩肩头:“你一手扶着墙不方便,我帮你解了衣衫……”话音未落,怀中人猛地一挣,似是牵连了伤口,低哼一声继续挣动。
许是刚刚醒来,王鸩话语间带着浓重的气息,听得曲寒魄头皮发麻。
曲寒魄站起身子要扶他:“没事儿,毕竟……”她顿了顿,想起人间男子们常说的话:“都是‘男人’,怕什么?”
王鸩声音似乎更急促了:“不必。”
差点说漏嘴。
竹果五十年一结,结果后这竹子也就濒临大限了。因竹子的种类和品质不同,口感好能入口的也不算太多,在人间确实相当珍贵,堪与黄金共价,可遇而不可求。就算在蛇域也不可多得,只有竹子精们才能保证五十年一结果的同时,它们本身不会枯死。
曲寒魄和岭南蛇域的竹子精们有朋友交易,所以才能源源不断地吃上竹果。
王鸩轻轻地抽了口气。
曲寒魄了然一笑:“来,我扶你起来——”
“不用……”
他睁着眼直直地看着营帐帐顶,双睫微动,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曲寒魄附到他榻边,柔声道:“怎么啦?做噩梦了?”
王鸩没说话。
她消停不下来,她一般子时末才会睡,更别提现在临近夏日,她心里闹腾,到了丑时三刻都未曾睡着。
曲寒魄也可以盯着王鸩。一盯可以盯一个时辰,这不就消停下来了?
不,那样只会让她更热。
她对自己好……这个念头让王鸩吃了一惊。
他居然会这样想一个相识十多日身份不明到现在也不知底细的人。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设防、心也如此软了?
这时,王鸩才咬牙切齿地切出一句:“曲寒魄,你这个,泼、皮、无、赖。”
洁白的颈子尽数展露,脆弱的喉结上下滑动,王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曲寒魄把着那物事,用草纸细细擦着:“阿鸩的这里,形状大小倒也不错。白白嫩嫩的,和你肤色一样,许是没怎么用过吧?”
那处甚是白净,头部是纯粹的粉红。下面毛发也不算浓密,很是乖顺地贴着小腹。
曲寒魄笑了,言语中带了一丝丝威胁:“阿鸩,你说……我帮你把着,你会不会解得痛快些?”
那水声一下子就顺畅了。淡淡的腥臊气更衬着那人的羞,让曲寒魄抿唇一笑。
曲寒魄还从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王鸩。自相识以来,王鸩向来冷静沉着,竟还有这般羞愤的时候。
曲寒魄轻笑出声,竟然缓缓打起了口哨。
!
王鸩本就羞愤不已,曲寒魄哨音一响,直把王鸩气得眼前一黑。
曲寒魄径直将王鸩的亵裤褪了一半。
王鸩低喝一声:“曲寒魄!”
曲寒魄在背后看不见王鸩的神色,可她当然听得出来,王鸩生气了。
曲寒魄听见那声痛吟,手臂收紧,将怀中人紧紧锁住,两只手灵活地撩开他的中衣下摆,解开他的腰带。
成年巨蟒的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曲寒魄最擅长的便是把人禁锢在怀里。
曲寒魄说到做到。她站起身子,撩开盖在王鸩胸口的被子,柔声道:“这可不能憋着。尿床了可怎么办?我可不想给你收拾。而且啊……”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把那话儿憋坏了就不好了……”
王鸩脸颊有些发烫:“你……我自己来。”
“那可不行。”曲寒魄义正辞严:“你的腿可不能吃劲儿。来,我扶着你,腿别用力。”
王鸩的指尖顿了顿,继续剥果子。
从岭南到塞北,就算骑快马马不停蹄地赶也要十多日,更别提一路上山峦叠聚,江河阻挠。
而且曲寒魄来到边关已经半个月了,这竹果却依旧鲜嫩翠绿,内里的果肉一样绵软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