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科举大选考试在甄流岚管辖下开始了,忙碌的考试,斟酌认真的筛选。甄流岚门下的能臣也都展露头脚。
文渊阁最重要的殿试在红叶山皇家别苑举行。
甄流岚放心不下两个宝宝,要带着去的,赵平佑便拍了身边三分二的死士暗卫护着甄流岚母子三人。
甄流岚含笑听着了。
“是。”绛檀笑着捧来了什锦蜜饯八方盒儿,紫松和臧姆姆伺候着甄流岚一小勺一小勺的喝那坐胎药。
照例还是把那一晚苦的要命的汤药慢腾腾的饮了,最怕苦的甄美人立刻吃了好几块蜜饯,眼圈都苦红了。
前些天还在月子里呢,忙忙碌碌的,为了恢复往日的好颜色,弄了新鲜花汁子水和胡神医那里得来的绝品秘方,配的什么羊脂风流露、东珠神仙玉子粉、灵芝秀颜膏还有各色保养头发的花油等等、从头到脚都要细细的涂抹一丝不漏。私密的地方更是要香薰再用百花水洗,秘方的膏子送进去保养,让承雨露的谷道更潮湿紧致幽深。
绛檀紫松从小跟随甄流岚,虽然甄流岚足够讲究,但也是见到甄流岚第一次对外貌身子这么精心上心。果然是男为知己者容。
只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似乎对他们主子太磨缠了些,早中晚,有空闲就抱着主子欢好,他们这些奴婢奴才们也是脸红心跳,但更多觉得诧异。
崔随安已经赶来,脸色跑的紫红,气喘吁吁:“陛下,皇后皇后他……”
暗卫首领高声:“留下十八个保护陛下!!!夏毅你统管,其余人跟我走!”脚尖点地,轻功雁子似的飞身过去追。
御前侍卫夏毅和几十个精兵高手把赵平佑紧紧护围。
赵平佑气笑了,摸着刚刚和暗箭擦皮儿而过的颈子:“好啊,真是好。朕的好臣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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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甄流岚坐在摇篮床内看着酣睡的两只糯玉白团子,满眼的宠爱。
“主子,坐胎药已经熬好了。”紫松有些心疼的说,手里端着芙蓉玉盏,掀开盖子,是乌漆嘛黑的药汤子。
三天,每天九十九鞭子。
最后一天,又是繁复的求雨,祷告,罪己诏背诵,祷告灭除瘟神。
赵平佑有些熬不住了,旁的没什么,只是他太渴了。又被暴晒三天,头晕眼花。
现在夏毅成了御前侍卫统领,赵平佑苦笑,不得不说甄流岚给人给的好极了。
这伤口看似狰狞吓人,其实都没有见肌理见骨,伤的都是外层浅浅的皮肉。如果太轻,那些老臣们看着又有话多语了。
此刻牢狱中的石立该吐的都吐了,一些能留的中立迂腐暗中小动作不断的老臣内臣们,赵平佑留下了一多半,让他们看看他们自己的把柄,务必选择支持遣散后宫,支持新政。剩下的,就待自省后,他赵平佑立刻开刀收拾他们。
“第三十九鞭。”太监一鞭一鞭子的数着。
“噼啪——”御前侍卫统领甩一鞭子,顷刻皮开肉绽。
赵平佑额头全是热汗,初夏里,新伤接替旧伤,满身的鞭痕,说话干涩暗哑:“朕已微德,成继大统,意与天下割旧替新,刀俎鄙概,不期倚任非人,遂制朝廷动荡,百姓不得安,鞑虏寇獗……今年正月,复上干皇陵西南郡地,祖忾民仇,罪实在朕,于是张兵措饷……上行下效,朕之错,明人不查,使得能人不得为用,奸佞小人猖行,文武百官亦自省自身……免除天下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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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两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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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以为那些人敢真的用鞭子对付我吗?岚儿,你去安心做你的事儿,等你回来,就是清清静静的一片了。你和孩子好好的,不必担忧我。”赵平佑亲亲甄流岚的额头,把甄流岚送至别苑,自己骑马去天观了。
头都没回。
他没看见,甄流岚不舍得的眼睛。
“帝王家,多子息。”甄流岚认真的自言自语,素白的手指爱抚着身侧年轻帝王高挺大气的鼻梁,眉眼,薄唇,下巴,流连着一次一次,桃腮红的格外惹人怜爱。
他有预感,这般频繁的同房欢好,他还会再次有孕的,再次怀上他和赵平佑的孩儿,是一件很令他愉悦的事情。
再者,珵儿做储君,有些勉强了,甄流岚有些伤感和内疚,但为了赵平佑,为了皇位,必须如此。
“你去吧,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岚儿,你的才干不应该被埋没,我永远都支持你。”赵平佑给甄流岚梳头发,娴熟的戴上后冠。
二人在宫门口告别。
赵平佑扶着甄流岚上了二十四人抬凤撵后,夫夫抱着,甄流岚担心不已:“夫君,罪己诏的时候,不可以硬撑,答应我。”
当然,得知了甄流岚喝坐胎药后,赵平佑很及时的开始命周蝶生配药,他喝的是男子不让男儿女子怀孕的避精汤。
怎么能让的岚儿,再次承受生育之苦呢?他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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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像是要把过去亏欠主子的雨露都弥补过来似的,主子也受用的很,真真是难懂。
甄流岚笑嗔了贴身侍奴一句:“侍儿多嘴,还不去~”
“主子,后宫的妖精们连您的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何况大都被撵出去了,陛下是真的收心了,您别多思多虑的,一定要保养身子为重。”臧姆姆絮絮叨叨的。
臧姆姆也心疼不已,劝:“主子,刚刚出了月子没多久,就要喝坐胎药,太伤身了,何况胡神医,周太医都为您把过脉,说您身子恢复的极佳,不需要用此法也能很快有孕。何况,您现在是后宫唯一人,专房之宠的最高贵的皇后,何必如此呢?老公爷也为您忧心不已呢。您的心里除了陛下,也该为公主和太子,为甄家想想,保重自个儿才是啊。”
甄流岚清眸潋滟,垂着睫毛,有点子害臊了,看着担忧的从小伺候自己的下人们:“虽说是坐胎药,但多是调理的成分在,不必担心。”
“咱们公子为了陛下什么都做得出来,臧姆姆就别劝了。”绛檀笑着说。
“陛下陛下,回禀陛下,后君殿下,就在天观门外——”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
“什么?皇后来做什么?!啧!!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赵平佑又惊又慌又气,一脚踹开太监,更怕还有贼人会伤害到甄流岚,急哄哄的水都没喝一口,穿上袍子,拿了剑就往外冲。
“听朕号令,你们全都去保护皇后!!去!!”
“龙御起归,圣天昭昭,庇佑大炎。”
最后一套结束了,赵平佑应付的摆手“平身”,让礼部办剩下的,自己想赶快回宫喝口水,站起来都有些摇晃,突然眼睛一凌,寒光从东南方直直飞射而来。直对着赵平佑脖颈命脉,赵平佑冷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搀扶的太监,一个转身避开,拔出靴子里的匕首“铮——”地挡住了暗器,手肘一用力,一个反弹,那暗器顺着飞刺而来的方向弹回去。
“救命啊……”朝臣门吓得抱头鼠窜,好在有一半留下跪在地上挡在赵平佑身前。
尤其是钱留仙!这小子聪明,察觉到不对,告病了不出门了。
赵平佑锐利的目光盯着围绕着祭天圆坛的文武百官。
呵呵,自己祭天,这群人他点名,也都必须得跟着熬着,不过除了前排有的偷偷摸摸吃一点点东西,借着叩拜不动的姿势,以为他赵平佑不知道。
几千字的罪己诏,赵平佑背的行云流水,虽然受伤不轻,但内里在身,平时又多吃灵丹妙药,身体坚强,因而精神还好,还坚持的住。
每天九十九鞭子。
甄流岚把自己的心腹护卫夏毅调给了赵平佑,自己留着夏骁。
天观。
午时三刻,一块巨大的刻满字的石碑立在祭天圆台中央偏左的位置,平行偏右则赤裸着上半身盘腿而坐着帝王。
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的赵平佑闭着眼,嘴皮开裂流血,赤裸的高大精壮上半身各种狰狞的结痂粗深鞭痕。
甄流岚什么都知道,赵平佑之所以如此,就是要把他支开,不让他看到赵平佑罪己诏时候受鞭刑的惨状。
闭了闭眼,甄流岚稳住心神。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要好好辅佐赵平佑,一味的儿女情长,会坏了赵平佑的基业。
臧姆姆掀开帷纱,口型悄悄示意甄流岚。
甄流岚在绛檀的搀扶下,轻轻走开去了外间儿。在他们离开的后一刻,榻上的赵平佑就猛然睁开眼,无奈苦笑。
岚儿……岚儿……我该这么疼惜你才好呢?怎么疼惜都远远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