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去取两件我的衣服来。”齐霄玉只能半靠在床上说，幸好这房间不大，他无需大声喊才能让福生听见。
福生应了声诺，就往东宫跑去了。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底，忽的灭了，整个房间没了光源，处在将亮未亮的状态，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我让人去取两件衣服来，你……”齐霄玉上下看了看谢辞，还是说出了口，“先勉强穿我的吧？”
谢辞有些无奈，但还是点点头应了。比起齐霄玉，他的身形要大上许多，穿齐霄玉的衣服，怕是勉强得很。
从床上一堆破烂的布料里找出一件好歹还有些样子的里衣，齐霄玉披在身上，然后下了床，却在脚踏到地面站起来的一刻软了腿，要不是谢辞在后面扶着，怕是会摔到地上。
“因为以前一直对你不好。”谢辞说着，用力把齐霄玉按进自己怀里，“一直没有认出你，让你伤心难过了。”
齐霄玉怔了怔，闷在谢辞怀里开口：“没有的，我没有伤心难过。倾慕于你是我的事，就算你没有回应我，也不是对不起我。”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谢辞往后退了一些，看到齐霄玉眼中已有泪光。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谢辞。
“醒了，身子可有不适？”谢辞的手环在他腰上，抱着他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两个人半硬的阴茎就在被子下被挤到了一块。
齐霄玉有些局促地想往后退一些，谢辞的手却牢牢箍在他腰上，让他无处可退。
他晶亮的眸子里是愉悦的期待，让谢辞也瞬间开心了起来：“好，我等你。”
他拿着齐霄玉的牌子出了宫，回到家中，父母早已经醒了在忙碌准备酒楼里的东西，没发现他一夜未归。他也就没有去提醒，绕着路到了后院，从井里打了些水把身上清洗了一番，换下来的衣服被他小心叠好，也不知是齐霄玉穿过的还是全新的，总之是要好好保存的。
然后他才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开始计划。
谢辞翻身下床去打开门拿了衣服进来，扶着齐霄玉坐起来给他一件件仔细穿上。齐霄玉红着脸任他动作，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往谢辞赤裸的身上投去。
给齐霄玉整理好了，谢辞才开始给自己穿衣服。
福生是机灵的，拿来的两套衣服都是偏大了的，齐霄玉那一身穿上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而谢辞这一身也只是稍微有些紧，并没有到穿不下的地步。
虽然是诱哄的语气，但手上的动作又不容齐霄玉反抗，分开他的腿继续往下探，找到那个略微肿胀的穴口轻轻按了一下。
“嘶——”被触到伤处，齐霄玉痛地倒吸一口气，谢辞马上收回手。
“很痛？”
皇宫中冷清的房间内，只有一根将要燃尽的蜡烛还在发出微弱的光亮。
谢辞已经醒了一会了，外边天色还未亮，他就不着急起身，只怀抱着齐霄玉安静地躺着，专注地看着齐霄玉的睡颜。
齐霄玉睡觉的时候乖巧极了，浓长的睫毛安稳地盖在眼睛上，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嘴角还微微翘起，发丝凌乱，因昨日夜里被谢辞弄得激烈了，原本束好的头发也落下来大半，乌黑的长发半遮着耳朵，更显得耳垂小巧精致了。
谢辞让齐霄玉重新躺下，然后伸手从齐霄玉股间探到他的臀缝处，去找那个被他使用了一晚的穴口。
“谢辞——”齐霄玉被他的动作一惊，下意识夹紧了腿，把谢辞的手夹在了腿间。
谢辞俯下身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唇：“乖囡囡，让我摸摸有没有受伤，腿分开。”
躺着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一站起来就觉得后穴的痛感分外明显，两条腿也软得不行。
谢辞连忙让齐霄玉重新躺下，不免又想起上辈子，被他毫无节制做了好几次的齐霄玉，是怎么撑着回到自己殿内的呢？
外面候着的小内侍可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了，敲了敲门小声问：“太子殿下？”
“我……这是太开心了。”他有些慌乱地抬手想去擦眼泪，被谢辞抓住手腕。
“好，囡囡说开心，就是开心。”他吻在齐霄玉眼角，用舌尖轻舔，尝到些微苦涩。
房间外有了微弱晨光，谢辞抱着齐霄玉坐起来，有些苦恼地看着床上散落着的已经不成样的衣物。
“没，我没事。”他紧张地话都说不太清了，虽然已有了比拥抱更亲密的行为，但那是在谢辞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
谢辞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乖囡囡，对不起。”他早就想说这句对不起了，在看到冷宫里齐霄玉吐着血的时候，在知道齐霄玉为他做了那么多的时候，在……每一个想起齐霄玉的时候，后来他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齐霄玉来。
“为，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齐霄玉问。从昨天夜里开始，他就仿佛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谢辞不再对他不假辞色，而是温柔的，待他如珠如宝。抱着他的时候知道他是谁，会叫他乖囡囡，还会哄着他，让他叫夫君……这样的谢辞太陌生了，但却是齐霄玉一直梦寐以求的。
这辈子他肯定不会再让齐霄玉死在冷宫里，那右相就必须要除去。而太子之位，若齐霄玉想要，他就帮齐霄玉坐稳。而如果齐霄玉不想要，他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让他因无德无贤而被废太子。
思绪纷乱，他闭着眼睡了过去。
而另一头齐霄玉回了东宫后，撑着满身疲累让福生去给他弄些热水来。宫中下人都习惯怠慢太子，毕竟皇帝对这事也是不闻不问，只有福生和少数几个人还一心想着太子。这也正好，没人发现太子一晚上都不在东宫里，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去遮掩。
齐霄玉在熹微的晨光里看着谢辞，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几乎是无望了的感情忽然得到了回应，他甚至想是不是得感谢右相了。
等两个人的衣服都穿好了，齐霄玉才叫福生进来给他束发。谢辞不会给别人束发，看着福生手脚利索地给齐霄玉整理好头发又用发带系紧了，他又不由得想，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应该也会的，下次就由他来给齐霄玉束发好了。
“那，你先出宫吧。”齐霄玉缓缓站起来，仍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已经好上一些，至少是可以站着了。“我得空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是很痛，就是忽然碰到，有点痛。”
“东宫中可有伤药？”谢辞在齐霄玉身边躺下，把他拢进怀里，“不，还是等我出了宫去为你寻些药来，你暂且忍一忍。”
两人抱着温存了片刻，福生拿着衣服回来了，在门口轻敲两下。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们的动作得快一些了。
谢辞觉得他是一辈子也看不厌这幅景象的，若是余生的每一天都能让霄玉在自己怀里醒过来，他重活这一回也就没有遗憾了。
齐霄玉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谁紧紧抱着，光裸的身子贴着对方的皮肤，是十分舒服的暖和感觉。他颤了颤眼睛，在谢辞怀里睁开了眼。
起初他还迷蒙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前只能看到一片肉色。过了一会稍清醒一些了，他才猛的抬头，正对上谢辞含笑温柔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