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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说,蕾蕾也是他亲生女儿啊。”女人急忙说道。

蕾蕾?你写下这个名字。

“徐蕾吗?”你继续试探,“还是她跟你姓‘关’?”

几天前,你辗转打听,找到一份病历,她妈妈患上了抑郁症以及失忆,你心想,抑郁症尚且算是疾病,索性还不太严重,而失忆……这是好事,你放下病历,值得一搏。

你在电话里联系了她妈妈,女人没有忘记你的声音,甚至准确的叫出了你的名字,你喟然,怕是要失败。

“宗卓。”女人在电话里说,“你哥哥他……真的不认我的女儿吗?”

第一次见她,她妈妈从卧室里唤她出来,粉团一般,摇摇摆摆扯住你的裤脚。

“你是爸爸吗?”她仰头,天真的问你。

彼时她口齿尚不伶俐,却将“爸爸”二字说得清晰,你一手将她抱起,听见她妈妈柔声让她唤你“叔叔”。

叔叔。我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站定,慌张的看向林越之。

“你要的真相。”林越之开口,眼睛却盯着叔叔,嘴角泛起冷笑,“徐先生想必愿意悉数相告。”

……

然而,你却在路上开足了马力,撂下确确实实的会议,从a市赶完她家,你听见她在电话里低声哭泣,抑制着她的抽搐的声音,告诉你,她妈妈要杀了她。

她声音惊慌失措,无辜,恐惧,放弃。你听出她太多的情绪。

要是她妈妈再疯一点,她不及时打电话给你。你握紧方向盘,她会放弃,就像放弃近在眼前的肉块,她会任由那个女人拿去她的生命。你喘着气敲开她家的门,她满面泪水为你开门,她的母亲瘫倒在浴室门口,手上握着刀。

准备怎么做?你反常的没有准备计划,却享受起这种天伦之乐,假装这个孩子是你的。

你偶然看见她夹着腿在床上抽动身体,她告诉你这是游戏,捏着你的手掌要你陪她玩游戏。

你僵立在床边,理智告诉你,这是孩童偶发的无意识性行为,你该让她忘却,或者干脆恶狠狠训斥她。可你,你目光里有闪烁而过的恨意和厌恶,那个女人能生出怎样的孩子?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是怎样的人?你早该知道,推算她的年龄,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是那次“轮奸”留下的余孽。

那是一个跟a市隔着几个省份,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地方,你安心下来,女人没说谎。你扒了一口饭进嘴里,咀嚼时瞥见小小的团子跪坐在凳子上,歪歪扭扭拿着筷子够一块怎么也夹不起来的牛肉。

你夹了起来,故意不给她,她盯着那块肉,鼓了鼓嘴,你以为她会哭。

“给叔叔吃。”她小小声说道,“蕾蕾不吃。”

你在门口看完了这出轮奸,在她离去前告诉她,你将男孩送回她老家?

你在远处等待结果,你看着她捂着嘴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泣,她家被烧得面目全非,急救车停在不远处,她失去了父母和那个孩子。罪魁祸首,你自我认定,你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你挖出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你曾走过的,你深爱的人也曾走过的路。

报复到此本该结束,你燃起一根烟,事与愿违,她是凭什么能苟活于世?

你必须亲眼去看看,确认她的失忆。你在随身本上狠狠画上一道,那一道从顶端女人的名字上一直往下,串联着居中的名字,与你刚写上去的名字连接。

女人的名字——关越之——徐蕾。

你扯动嘴角,记忆竟能失常至此。

“徐蕾。”他说,“记得你给我的承诺?”

“记得——”我拖长了声音,“做你要我做的任何事情,就一次。”

他点头,让司机留在客厅,迈步走向二楼,我紧随着他,走到卧房。

“姓徐。”她低声答你,听起来像在伤感。

“这样吧。”你提议,“过两天我去你家一趟,看看嫂子你,和我哥的孩子。”

你故意叫她嫂子,并把那个孩子归于你哥哥身上,电话那端的女人毫无异议,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定了定神,敲击了一下桌子,还有转机。

她有一个女儿,你翻出随身本,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你的语气还是耐心又温和,你需要套出更多的信息。

“啊…嫂子。”你试探的喊了一声,“你也知道我哥那人……”

“叔叔。”她眨眼,听话地改了称呼,小小的人儿竟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你将她搂得紧了些,几乎忘记你来此的目的。

目的。你的神色冷了一些,看向在厨房内准备着餐食的女人,找到她们母女二人不难,难的是以怎样的身份介入她们的生活。她该恨你,或者是“你们”,你和你那位不太负责任的哥哥。

你有无数个理由可以回到a市。

但,你毁了她。

这一条就足以让你停滞不前。

你拿走那把利刀,刀刃划伤了你的手指,疼,你扯了一张纸巾擦掉血珠,手按在跳动速度过快的心脏上,不如由你来,掠夺。

你在床上坐下,将她抱上膝头,她无知且弱小,她信任你,她将整个身体都埋进你的怀里。你从床上递给她,她最爱的玩偶。

“蕾蕾,表演给叔叔看好不好?”你诱哄着她,“以后叔叔陪你玩‘游戏’。”

她将玩偶扔掉,你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女孩瑟缩了,不敢回看你。你无端恼火,此后几个月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推却了她母亲邀请你去她家的盛情。

你怔了,放进她的碗里,她喜笑颜开,又带着点怯弱看你,像是需要你的同意。

“蕾蕾吃。”你的声音温柔,连你事后都觉得太过温柔。

每个周末,你从最初的试探到刻意接近她们母女,再到现在,周五过后期许着周末的到来。你驱车前去a市下属的县市,路线烂熟于心。

几年后的今天,你到了她家才知道,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女孩,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当然,还有她错乱的记忆。

她将这个孩子认作那个男孩,没有轮奸,没有火灾,没有失去,只有尚未得到,尚未得到便是希望。她尚未得到你和你哥的认同,于是只能一人带着孩子在外漂泊,这是她错乱了的记忆。

至于父母?你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稍稍提了一句,女人露出全然迷茫的神情,说,“他们不是定居x市了吗?”

女人在离开你哥哥后,把属于你哥的孩子改成了她姓,却留下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叫她“徐蕾”,这像一出黑色喜剧。

你在脑海里把往昔的画面回溯了一遍,这个女人是从哪个片段开始崩溃的。

你哥找了民工轮奸她?

门虚掩着,他却又停在门前,手握着门把,定了几秒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开灯。

我也迈步走进了卧房,借着灯光,看见床上趴着个人,上半身裸露,背上被处理过的伤口,纱布包裹着药水。那人抬头,似乎在适应灯光,眯着眼看向卧房门口。

呼吸在看清那人面容后停止,心跳却以夸张的跳动速度鼓动着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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