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车里，简瑶的声音轻而冷，“你一定忘了，我说过的。”
“我曾不止一次在你面前讲我与简墨的过去，可你每次都板着脸打断我。你让我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
“我按照简墨的喜好来，你总是大发雷霆，我按照你的喜好来，你又不屑一顾。”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就一竿子打死我，简瑶，你说我该怎么办？”
盛瑾渊将头埋在方向盘上，默不作声，初见时简瑶明媚的样子，与现在她的冷漠鲜明对比，这落差如同苦胆在胃里翻腾，满满的苦涩蔓延。
他忘不了命悬一线时，简瑶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画面。
简瑶下车的动作停住，难得静静地听着盛瑾渊的话。
“我嫉妒简墨，却又羡慕他。”
“他比我乐观明媚，也比我知足快乐……”
盛瑾渊手一顿，垂下眼眸，随口一问，“看电影吗？”
“算了，你应该累了，送你回去。”
简瑶无视了盛瑾渊的异常，而盛瑾渊也没告诉她，一起看电影是简墨的计划。
“对不起，对不起…瑶瑶，我错了……”盛瑾渊浑身哆嗦，心如刀绞一般，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回头你没管媒体怎么说，甚至觉得我是不是有心理问题，而我再也没有开口。”
“你那个时候根基不稳，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但是哪怕知道你不是简墨，我也没有想过放弃你。”
“我是什么时候对你彻底不抱希望呢……”简瑶喃喃自语，神情恍惚。
盛瑾渊带着简瑶离开，一顿饭简瑶吃的心不在焉。
或许连盛瑾渊自己都不知道，他某些下意识的举动越来越像简墨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我得知简墨只是你的副人格时，花了一天才接受这个事实，那个时候我在想，把一切告诉你，我们去看医生。”
“我花大量的时间，去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咨询医生，被拍到放在网上，网友捕风捉影的时候，你和那群公子哥在哪玩呢。”
盛瑾渊身体一僵，随着简瑶平淡的讲述，一些画面涌入脑海。
可她却是为了另一个人。
看着盛瑾渊微微颤抖的手，简瑶抿了抿唇，他哭了吧。
手抬起来又落下。
简瑶冷声打断了他，“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你承受了什么！因为你的懦弱无能才产生了他，他替你承受了那些痛苦的记忆，护着你成长，可你却在羽翼丰满时，妄想抹杀他…”
“够了！”盛瑾渊猛拍方向盘，眼眶通红地盯着简瑶，“他是我产生的！是我赋予了他所有的美好品质，你怎么对我那么残忍？”
“简瑶，你的心真狠。”眼泪悄然滑落，盛瑾渊别过头去，“简墨就是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大概是怕他某天突然消失了，简墨想把情侣之间的日常一一与简瑶完成。
车停在楼下。
“上次我说你会后悔，但好像是我后悔了。”
盛瑾渊心尖一颤，“对不起…”
“哦，大概三年前吧。我差点被潜规则，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好不容易接通，你说你在忙，有事找秘书，后来就一直处于忙线。”
“那一次，我差一点就……”简瑶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幸好被傅寒救了。”
简瑶心一沉，眼前精致可口的饭菜也不香了。
“怎么了？不合口味？”
简瑶用纸巾擦了擦唇，淡淡道：“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