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摸了摸纳兰清一发丝,“早去早回。”
从璟阳宫回去,纳兰鸿宇还在跪着,没经过大风大浪的贵公子,在阳光下摇摇欲坠却又咬牙坚持。
没人注意到,纳兰清一袖子里的手微微转动,嘴里念了一道密语,极淡的蓝光闪过,一只灵体蝴蝶飞过去落入纳兰鸿宇身上。
画上的女子正是纳兰清一,云髻青丝,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姿娇懒,眸光清泠,嫣然一笑,风华尽显。
纳兰清一好奇的看着画,很有意思,璟帝将她的神态画出来了,不是似笑非笑的冷漠,而是温柔一笑眸光清冷的空灵。
“不错,我很喜欢。”
纳兰清一回到坤宁宫休息了半晌,便去璟阳宫与璟帝用膳,看着他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摘除丞相府的殊荣,将纳兰晖降职为翰林院侍诏。另一道准许纳兰鸿熙自立门户。
“为何还要他留在朝廷?”璟帝执笔画像,看了一眼软榻上的纳兰清一问道。
“他那个人最看重面子,从一品丞相降为九品侍诏,这落差比杀了他还难受。自视甚高的丞相树敌可不少,那些人的排挤嘲讽就够他受的了。”
纳兰鸿宇一直追到坤宁宫外,拦下纳兰清一,“皇后娘娘,臣恳请您见一见父亲母亲。”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纳兰鸿宇深吸一口气,跪下去,“臣知您怨我们,但父亲母亲是有苦衷的,生养之恩大于天,娘娘见见他们吧。”
“罪臣谢霖接旨,谢皇上不杀之恩。”一身囚服的谢霖浑身狼狈,颤抖着手接过圣旨。
鞭刑在大邺是一种极刑,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长鞭,上面布满倒勾针刺,用特制药水浸泡过,几鞭下去人都能打废。
按照惯例,每月执行十鞭,专门手法让你痛不欲生又不致死。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苍苍:“?主人你在做什么?你连灵力都没有?这这这……”寒毓遥的快穿:她温柔又撩人
璟帝收起了画,“喜欢也不给,朕要挂在璟阳宫。”
纳兰清一无奈,“幼稚。”
“我明日要出宫,上次多亏张涧几人的相助,明日去答谢他们一番。”
“嗯,别动。”
“好了没?你快点。”
最后一笔勾销,璟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作,“过来看看,如何?”
“苦衷?”纳兰清一看了一眼天色,“这样,你若是能在这里跪到日落西山,我便答应见他们一面,如何?”
纳兰鸿宇闻言苦笑,心里酸涩不已,默默挺直了腰,“好。”
自贤妃的事后,纳兰清一从德妃手上接过凤印,这之后再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找茬,取消了每日请安,坤宁宫甚是安静。
十月后,谢霖服刑完毕,落下了满身伤痕,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前往蛮荒,一年后,客死他乡。
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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