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沉默。
纳兰清一双手搭在身后，踮了踮脚尖，“你走吧。”
谢崇默默垂眸，半晌，“早点回去休息。”
“天色不早了，一一姑娘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
“子渊要走了？”
谢崇淡淡道：“嗯。”
璟帝嘴上客气，但纳兰清一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一一，唯一的一。”
两人都明白对方说的不是真名，却心照不宣的默认。
倒是个有故事的人。
“公子怎么称呼？”
璟帝思索片刻，缓缓道：“叫我子渊。”
福安也看到了，有些担忧地对璟帝说：“皇上，要不要派人再去查查？”
“不必。”
不知道柯钰是怎么弄的这三枚丹药，倒是挺管用的，她今晚一点都不疼。
一夜无梦。
翌日，璟帝看着福安派人去查的有关纳兰清一的底细，那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福安他们在璟帝和纳兰清一去买花灯时，就找过来了，被璟帝一个手势制止，在此等候他归来。
璟帝理了理衣袖，冷沉的声音响起：“派人去查一查她。”
虽未指名道姓，福安却明白了，“是。”
“我们还会再见吗？如果我想见你，该去哪里找你呢？”
谢崇眸光冷淡，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却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纳兰清一，“拿着这个去花满楼找掌柜，我会来见你。”
纳兰清一把玩着玉佩，看着谢崇渐行渐远。
不知哪句话取悦了璟帝，纳兰清一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
“姑娘可是京城人氏？”
纳兰清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子渊！”
谢崇停下脚步，侧身看着纳兰清一。
“子渊家在哪里？”
谢崇双眼微眯，看向远方，“在很远的地方。”
“你不是京城人？”
来到河边，纳兰清一理了理裙摆，蹲下，冲谢崇招招手，“过来啊，一起放花灯。”
谢崇走过去，也如她一般蹲下。
两人将花灯轻放在河面上，看着它们渐渐漂远。
“子渊？”纳兰清一重述。
如果福安在这里，一定会大惊失色。璟帝，谢崇，字子渊。很少有人知道璟帝的字，他现在却告诉了一个陌生女子。
“你呢？芳名方便告诉在下吗？”
很干净。
八月十二突然出现在京城，一直宿在春满楼，常戴着面纱，无人知晓其真容。
在这之前的底细查不到。
“回宫。”
……
纳兰清一逛了很久，最后挤进人群，甩掉了身后跟着的人，才回到春满楼。
谢崇走后，纳兰清一懒散地漫步在街上，一点都不在意身后跟着的小尾巴。
——
璟帝走到一棵榕树下，那里已经等候了一群人，看到璟帝过来，福安弯腰恭敬道：“爷，已经派人去了。”
璟帝疑惑，“这是何意？”
“我曾经是京城人，现在……不是了。”
璟帝蹙眉，他不懂她是何意，却看懂了她一闪而过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