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杀弟，如断手足！”
大周天子语重心长。
但李牧却没有听进去，依旧执己见。
手心手背都是肉。
偏袒谁都不忍。
尤其是对于在边境吃了十三年苦的李牧，更是不能有半点偏心。
“伪造圣旨，篡夺帝位，乃大逆不道之罪！”
“按周律，难道不当斩？”
李牧的眼神十分凌厉，不卑不亢。
“败了就是败了！”
“李牧，要杀要剐，痛快点！”
李秋神情一凛，沉声道。
十三年前，西楚余孽逃离长安，而他也受到牵连，被一道圣旨发去了北地苦寒边境。
这件事，李牧一直在查。
但陈年旧事，查起来颇为复杂。
寂静无声！
静的有些可怕！
李牧沉默下来。
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李牧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一些八岁之前的记忆。
很快，他睁开了眼。
他回想起了一些王朝更替。
在他的记忆中。
历史上，隋炀帝杨广弑父杀兄，枉顾亲情，或许便是染上因果，帝位被篡，不得善终。
“可是……那些弑兄杀弟的皇朝之主，谁不是染上了大因果。”
“或是自己不得善终，或是后人英年早逝……”
“这兄杀弟的因果，朕不想你染上。”
长剑入眼。
大周天子瞳孔微缩，眼里泛起十分复杂的情绪。
看着李牧不肯退让半步的执拗样子，大周天子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锵！
伴随一声尖锐剑吟。
即日起。
李牧便是大周太子！
大周天子的金口玉言，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要是他败了，李秋同样轻易不可能放过他。
李牧沉声道：
“我有陛下御赐尚方天阙剑，上可斩皇亲国戚，下可斩奸佞乱臣！”
大周天子沉吟了几秒，然后道：
“秋儿所犯之罪，自有刑部，大理寺决断。”
“就算秋儿当斩，那也不该你来动手！”
哪怕面对的是大周皇朝当今天子！
他也不惧！
大周天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牧和李秋皆是皇子。
其他人更是不敢开口。
不一会儿，李牧微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看着銮驾上十分虚弱的大周天子。
他缓缓开口道：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
“既然如此说了，那便如你所愿！”
不过，他心里猜了一个人。
大皇子要是失了势，对谁最有利？
毫无疑问，对二皇子最有利！
看向李秋，眼神复杂。
“李秋，十三年前，西楚余孽逃出长安，那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李牧看着李秋，冷冰冰的开口问道。
秦朝胡亥，夺帝位，杀兄扶苏，大秦皇朝二世而亡。
唐宗李世民，杀兄弑弟，虽开创太平盛世，贞观之治，但他之后，李治早逝，大唐天下，武代李兴。
……
大周天子身上散发出令人生畏的天子龙威。
放眼大周，或许也就只有李牧敢和大周天子争锋相对。
闻言，李牧的眉头皱了皱。
下一刻，他稍稍提了提声音，高声道：
“自古以来，皇家之中，兄弟之间争夺皇位的事数不胜数。”
“弑兄杀弟之举更是屡见不鲜。”
李牧亮出了尚方天阙剑！
这是大周天子给他的杀伐皇权！
李秋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以尚方天阙剑斩李秋，世人，乃至后世之人又能说什么？
这算是一种交换吧！
大周天子用太子之位，换李牧不杀李秋。
太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