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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具剑】(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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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回身来,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又在他们的衣着上停顿了半分,拱手道:“啊,在下赵长庚,暂任中书侍郎一职。不知两位可是林小姐同林世子?”

“正是。”两人还了礼,林琫问道:“不知赵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啊。也是久闻世子之名,却忙碌着一时不曾来拜访。今日得了空,就走来了。不知是否打扰?”赵长庚笑着道。

“明白了。”

“三两半……”林琫摸了摸下巴,低头看着身上那身回到林府时林琰准备的那身袍子,又看了看林琰身上的衣裙,终于还是摸着鼻子移开了视线。林琰笑道:“兄长是在前线节省惯了的。但是这云水碧也实在担得起这价格的。且这布庄的客人大多都是熟客,也熟知我这里的布料价格的。”

“原来如此。”林琫笑着点头。“不过这个售出的方式倒是精妙的很,若是我,也断不会买一匹走了。”

“哎,没什么。我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林琰抿唇一笑,抬手抚摸着身旁堆起的布匹。

“小姐!”许二从人群里跑了出来,问道:“有好几位客人说要买云水碧,只是这云水碧的价格还未定下来……”

“嗯……这料子原本也未想这么早就售卖的。”林琰低头思量着:“那你就跟她们说,这云水碧是放在暖室内养殖的冬蚕,新丝最是透亮,织出的料子自然也不便宜。一匹是五两的价格。”

他当然知道这柄剑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但正因为这分量,他反而才更不敢收!

林琫不禁又看了那喝茶的林琰一眼。

“……林某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林琫的视线落在那柄剑上,决定还是问出这件事:“那位‘公子’,应该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吧?”

赵长庚点头,随后他站起身,捧着剑走向林琫,将那柄剑放在他面前:“刚刚那些故事,自然也是真的。那时太子殿下的身体并没有很好,又经过两年辛劳,反而又有了加重的趋势。如今,又要未大洪的前路打下基础。这柄剑,也是太子殿下托我带给你的。在殿下眼中,您同这柄剑一般重要。对太子殿下是,对大洪更是。”

公子先是装作寻常百姓,却见此处本应富足的地方一如旱灾之时贫瘠,又见平常商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衙役夺去东西不敢反抗。这显然不是应有的景象。他没有刻意的声张,直到想要慢慢查来时,又遇到了那县令之子当街强抢民女的事。公子自然是不吞眼中出现此事,便当即亮出了身份,又叫随同近卫将那人扣下,同时将县衙中彻底搜查了个遍,查出他这几年来所有贪下的银两,乃是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嗯……如此。”林琫应和着点了点头。他自入军中,就几乎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的事了。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林琰示意丫鬟将茶盏里的茶倒上,一句话也未说的安静的坐在旁侧。

“后来呢?”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柄剑上。剑身上的玉并不算上等,说透亮,也不透亮,说光泽,也无油润之感。这样的玉说不上好,却做成了这样的一把剑。林琫一时也有些琢磨不清此人的意思。

赵长庚的手依旧隔着那棉麻

包裹握着那把剑,眼神在剑身上停顿了半响,抬头看向林琫:“其实此次前来,也是一位——哈,算是好友的人托付我来。”

“……自然是有。这云水碧其实不是太适合现在穿的,若是等天气暖和些出门赏花踏青穿是最好的。本也打算等天暖和些再售卖的。”

“若是不见你穿出来,我们都未见过这样好的料子。现在都穿出来了,还何必藏着掖着?”其中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道:“我也是老客了,快拿来给我们见见!”

“唉,那跟我来吧。许二,你也跟我来。”林琰带着伙计引那两三女客来,亲自打开西南角的柜子,叫人将布匹抱了出来,放在台面上。云水碧的颜色素雅,便是五颜六色也不会叫人看的眼花。颜色不同,这料子上的暗纹也是不同。若是紫色,便是浅浅云烟,若是蓝色,便是飞燕草。这布料一抖开,几位女客的视线便都被其吸引了去。林琰从人群中走出来,向着林琫笑了笑:“唉,叫兄长见了笑话了。”

“赵枢?”林琫听着这个名字,似乎是有些朦胧的印象,他有些不确定道:“我记得确实有一位副将,名叫赵枢。”

“那正是家父。”赵长庚笑了起来,“其实我赵家,同林家一样,亦是将门,我却是这赵家位数不多的文官。虽然如此,父兄却格外支持我在朝中为官,细细想来,大抵也是被世子这样的青年才俊所影响。”

“哪里。”

“赵大人请讲。”

赵长庚微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想来您也知道,这前朝的官员之多,却在一点点蚕食我大洪国本,表面上似是什么为国尽忠,私底下的勾当确实不少。我听您刚刚所言,也断定林世子的声名所言非虚,自然也知道,若是这些蛀虫一日不除,百姓也无法安生啊。”

“林某……”林琫干笑了一声,“赵大人所言确实有道理,但林某实在不擅长朝中之事,对于朝中诸事,林某也不好说什么。”

“哦?不知是什么?”

“那便是肃清朝纲。”

林琫端着茶的手一顿。

“林世子只管说便是。”

“天下百姓一辈子,无非是为了吃饱穿暖。若是这些都无法满足,自然也无法称得上以民为本。

若是吃上,自然也就离不开农。当年前朝大旱时期,几乎耗尽了国库中的粮食,却依旧很多人无法挺过。所以不能完全将此指望上天,若是我朝广修水道大坝,自然是能解决一些这样的问题,到时候若是天灾,也不至于完全担心。”

林琫心道你的脚印吧林府门口的雪都踩成泥了,少说也得踱步个一刻钟吧,好在杭州城内没有北地那样寒冷。他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庆幸在路上吃了个半饱,不然此时又不知道要饿上多久。“啊,只是突然兴致上来,叫林琰带我走走。我虽然在林府住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倒是很少有机会出去,一来也怕迷了路……啊。倒是忘了赵大人此番前来的正事了。”

林琫放下茶盏:“您是找我的吗?”

“是了。此番来也确实是想同林世子讨论一番。毕竟世子常年身在军中,也应当会有一番独特的见解。”

2023年2月16日

【第五章】

林家的这几个大大小小的商铺里,这个布庄可以说是最赚钱的产业了。一来这布庄的布料大多都是林家自己的织坊织造的,就连用于织就丝绸锦缎的蚕丝都是精挑细选,纹样织花更是年年不重样。正因如此即便价格略贵于他处,也依旧无法被同行布庄所替代。

林琫自然看到了他怀中被布包裹着的剑状物。似是极为珍贵,但是包裹的布也只是最寻常的棉麻。他也不笨,这一日日找来都是宫中来客,冷不丁来个未见过的官员,他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定然和太子有关系。

但也自然不能直接将人哄了去的。林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屋外寒冷,不管有何事也不如进屋说来,请。”

两人将人请了进来,林琰一福身便带着红秀去张罗着准备饭食,二人坐到了客堂之中,直到丫鬟们倒了茶,赵长庚才终于重新开口道:“此次一来,真是赶巧了,我也才到林府不久,就遇到了二位。”

“不过是商贩之间一些常见的小伎俩罢了。”林琰抬头,看向屋外。此时以近申时,问道:“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兄长可要同我回去?”

三人说笑着回了林府。还未到门前,那盒糕点在林琫手里就吃了个七七八八。林琫低头擦去嘴角的渣子,身旁的红秀却咦了一声,道:“少爷,那里有个人,是不是又是找您的?”

“又?”林琫差点没噎回去,抬头一看,一个身着暗红官袍的青年站在门前,也不知是冷还是什么,在门前来回踱步却迟迟未开门。林琰倒是没说什么,拧眉细细思索着,直至门前,才终于上前搭话道:“不知这位公子,何故在门前踱步?”

“五两……”林琫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在军中时,五两银子,基本上能养活一个人好几个月了!

林琰又继续道:“当然,若是买的多,自然也就便宜,两匹及以上者,可以折为三两半一匹,当然,这云水碧也并非何时都有的,售出一匹便少一匹,每一种的颜色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可多挑些喜欢的颜色带去。”

“没事。只是我也没想到林家的产业经营的这样好。”

“嗯,毕竟为了林家也好,为了自己也好,总要把这些都打理好的。”林琰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在鹤城时,母亲经常在府中织布,自从病了之后,织布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但也留下了不少纹样。我虽然没有那样的天赋,但是这些纹样若是能被织在这些锦缎上,母亲见了大抵也会高兴吧。”

“阿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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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琫听完这番话,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又无端的升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将这些银两大半都归还给了百姓。有从商贩摊上那东西不给钱的,也一一补上了。那县衙大半的人几乎都给他换了去,这县令也是锒铛入狱。公子也知晓此事若是再有第二次,便再无百姓的信任,是再不能马虎的事。在新的县令到达之前,他便亲自来处理当地的所有事务,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再加上,公子在刚刚到达那处时乃是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来看,身居高位后,却半分官架子都无。他在那里做了两年的县令,也是广修水利,广开良田。自公子离开时,所有的百姓皆前来送行。那百姓哪有什么银钱,却依旧凑上了许多,来叫人打造了这把玉具剑。

对于公子来说,这把剑亦是一种百姓的对他的期待和认可。就连这包裹着此剑的布,都舍不得丢弃。正因如此,这把玉具剑也成了提醒他所求的方向和目标。即便同其他金银玉器相比算不上贵重,也依旧是公子最为珍视之物。”

林琫挑眉,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应。他若是猜不出这所谓的“公子”是谁才是怪事,只是这番举动,不管是谁做的,他都会对此人另眼相看。只是他既然如此珍视此物,为何又会把它拿出来送人呢?

“好友吗……”林琫心中能猜出两分,但还是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好友?我可认识?”

“世子不妨先听听这柄剑的来历?说不定您也能猜到究竟是何人。”赵长庚将剑放在膝上,缓缓说道:“大概是前朝永昭二十一年时,北地作为我军的后方,当时处于分不出手管理的状态,所以有些地方,依旧沿用了前朝拜降的太守县令来管理。

但这些官员里,总有一两个早已习惯了奢侈生活,压榨百姓之人。待我方士兵大多离开后,便又是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此事若是不得到解决,定然会引起百姓的不满。于是便有一位公子隐姓埋名来到了这个地方,来探查这个地方的县令是否真的如同百姓说起的那样。

这一番话便是林琫再不想承认也听得极为喜欢,显然此人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简单。赵长庚终于将那带来的物件一层一层展开布料,终于将那柄剑显露在三人面前。

那是一柄玉具剑。即便林琫见得不多也能一眼认出这把剑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微微侧头看向林琰,同林琰有些疑惑眼神对上了一瞬。

莫非是给林琰的?

林琰捧起茶盏,眼睛却依旧落在赵长庚身上,不出片刻又移开,只是默默的喝了口茶。赵长庚此人看起来还算清秀,举止端庄,林琰虽然不懂朝廷中的人情世故,但也和朝廷中的官员打过交道。那个望江楼的官员已经让他印象格外深刻了,所以对这些人多少都会有些警惕。

上午才来了一个宁如笙,下午便又来了一个不知道那里蹦出来的中书侍郎,林琰又不愚笨,自然知道这算盘打到了哪里。

赵长庚似乎也知道林琫会这样说,也没有多意外,只是继续说道:“世子有所顾虑,我自然也是理解的。其实……”他笑了一下,道:“世子在前线时,应当听说过赵枢此人?”

果然是太子派来的。

林琫还未说什么,便见林琰换了身衣袍从门前走来,自顾自的在林琫身边坐下。她轻笑了一下,道:“我可打扰了二位的话?”

实际上林琰在外也听了几句,本来在那望江楼一事之后就对这些所谓的朝廷官员有些偏见,而此一听却是越听越不对味,当即便走了进来。想来林府也是她上下打理的,断没有她进都不能进的道理。

“如此。”赵长庚点了点头。

“其次,你也知晓,一如织造,锻造等等工艺,也是极其重要的。一来百姓所求在此,二来这些东西若是同商队售出,自然也能为我大洪百姓带来不小的收入。”林琫摸着下巴细细思考着,一时却也想不出来什么了,只能笑着端起杯盏:“林某也只能说个大概,实在说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哈哈,世子说的已经很好了,无须说的太详细,毕竟这种事便是圣上也不一定能一个人全部想明白的。”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并非想反驳林世子,但是你说的这些事,要想真的完全实现,必须要做一件事,才能完成。”

“……林某那点本事实在上不了台面,若没有义父,也不会有今天的林琫。关于见解方面,林某见识只能称得上浅薄,不知道赵大人指的是哪些?”

“世子不必太过自谦。只是探讨,毕竟世子的名声赵某还是有所耳闻的。”他顿了顿,道:“世子认为,要如何做,才能真正的可以被称之为‘以民为本’呢?”

“啊……”林琫微微一愣,低头思索起来。他道:“这倒是无法一言两语说的清的。”

而此时林琰身上的衣裙,更是吸引了大半女客的目光。她却也不吝啬,展开衣袖在手上,站在灯下给人看。

林琫抬起头,一个一个的扫过那些五颜六色的织锦缎子,伸手摸上去,却没有林琫想的那样薄,手感也不差。如今冬日里,布庄内的布料大多都更为厚重一些,而那些绫罗软纱,如今并不是适合穿的时节,大多都暂放在角落里。

“你身上的这裙子真是好看极了……只是我穿绿色并不好看,不知有没有烟紫色?”年轻女客这样问着,手在她袖口上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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