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你怎么跟我对答如流？”
“不是说我可以保留舅舅的记忆吗？”
“你说话真的很像…沉明轩是你什么人？”
“我爷。”
“好吧。”沉知薇轻咳，“我可以…咳咳，去礼堂看看我舅舅吗？”
“可喜可贺。”沉知薇面无表情地说。
“以后不要犯事儿了。”律师道，“准备迎接新生吧。”
“联合政府真的允许投入这么多资源在我身上啊？”沉知薇都有点难以置信。
医生又换人了，疗养院也扩大了一些，但是沉知薇没见过其他人。
后来，沉明轩也去世了。
她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很像沉泽，也很像沉明轩的青年。
黑衣人顿了一下。
他们从意识世界退出了。
“你要去乐园干什么呢？总不是要考个博士吧？”
沉知薇望着远处，询问着，她已经忘记姓名与长相的人。
“真是无聊的故事。”黑衣人道，“你舅舅拯救了你，所以你在第三层生活。”
沉知薇耸耸肩，“是啊，我们民族比较注重家庭，你们不会吧？”
沉吟的名字也忘了，只知道“妈妈”。
沉明轩的名字还记得，还好记得这个没关系。
她做过的事情也忘了，自己的能力也忘了，她真的忘干净了。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沉知薇没有通过第一次社会性训练，所以她需要再接受治疗。
这次她在休眠舱陷入了真正的沉睡。
“分的很细的，你要是还有其他记忆，估计这次又不行了。”
“脑袋好用真是痛苦啊。”沉知薇说，“这次我真的都忘了。什么都记不得…”
沉泽的名字也忘了，只知道“舅舅”。
“不可以，只有去医院的直达，你不允许在乐园随意走动，别忘了你已经被逐出乐园了。”
“好吧。”沉知薇举手投降，“行了，别再数落我了。”
“你清楚就好，还有，你的记忆恢复才是问题，这次真的删干净了吧？”
“联合政府愿意投入资源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他说，“你忘了，这里是乐园。”
“这里是乐园…”沉知薇喃喃道，“背叛我，又拯救我么。”
“对，这就是乐园。”律师道，“不过几百年才有一个你，大部分人都是安分守己的。真的不要再犯罪了啊，好好做人。”
“我是你的律师。”他扶着眼镜说，“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经常见面比较好。”
沉知薇说：“怎么说？”
“因为这次，你大概率可以回归人类社会了。”
屏幕那边笑着说，“当然是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社区长大的儿童父母都没有，去你妈的家庭。”
“抱歉。”
沉知薇说：“可以了吗？乐园的坐标你已经提取到了吧？”
除了有些寂寞，有些空落落，有些孤独。
还有，她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起伏了。
这样活着真的好吗？
沉泽的一部分遗产用在了疗养院，所以疗养院会认真治疗沉知薇，这是他的遗愿。
过了一段时间，沉知薇接受了第二次社会性训练，结果不尽人意，她还是没能通过。
她有点不耐烦，所以她绕着虚拟舱走了好几圈，慢慢的，她冷静下来，又回到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