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之中的林楚楚本能地感知到门外的危险。
不知是何人来撞门。
不知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林丫头加把劲！”
“开门！”
谢伯的声音还没落地，门外就传来嗙嗙的砸门声。
一波又一波的阵痛，袭击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嘴里重新塞进去的汗巾几乎被她咬断。
“唔……”
疼痛像是裹着刀片一样，排山倒海地侵袭过来。
她想撑起身子朝窗外看看。
两个胳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没怎么，你现在什么事情的都不要管！”谢伯拔高了嗓门，汗水糊住眼睛被他一把抹掉。
转头又对林楚楚说，“丫头，就一点了，就一点了……”
那一刻不过是刹那的事情，她仿佛刀尖上走了一个世纪。
随着一阵急涌的热流，轰的一下卸走她全身的力气。
床铺已经被梁凤芜霸占了。
林楚楚只能委身躺在矮塌上，撑着腿按照谢伯的指令往下用力。
“丫头，再加把劲！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汗水划过眼前，雾蒙蒙地一片，林楚楚颤巍巍的手指拿起早就放在身边的火铳，对准门口用力扣动扳机。
“嘭”地一声，墙上顷刻打凹出一个大洞。
“别进来，再撞门把你们打成筛子！”情急催生出无边胆量，谢伯朝着门口大喊。
屋里的人忙着生孩子，顾不得那么多，林楚楚强撑着微末的力气，全都往身下使劲。
可门外的人好像催命鬼一样。
见里面的人不开，开始猛地一下下撞击着雕花木门。
她甚至分辨不清谢伯在喊着什么。
眼前全是虚影，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刀山火海过滚一般的疼痛上。
“马上就要出来了！”
院子里的吵闹惊喊一声高过一声。
火把像是绞碎的火星字一般，凌乱四散在院子里。
肚子越来越疼，林楚楚觉得死了也不过如此。
恍惚间一个肉团子被抱了起来。
“生了，生了！”谢伯抱着孩子高兴地道：“好胖的一个丫头！”
医者仁心，在大夫眼里生死关头没有男女。
林楚楚现在的情况，也庆幸有谢伯这样的自己人在身边。
“唔……”又一阵阵痛挺过去，林楚楚满头大汗身上的骨头跟大卡车碾过了一样的疼，“谢伯，外面了怎么了，怎么那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