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瞧见我昨晚有多威风凛凛，那些妖怪见了我，都恨不得跪下管我叫爹。”
沈玉堂：“……”
沈云絮：“……”
她们两个是上自家后山山习武，婢女们不好跟着，带着侍卫什么的，似乎也有些不成样子。
不过这两位都是姑娘家，虽说自家后山没什么可怕的，但沈玉堂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作势要同她们两个一道上去。
一瞧见她们两个眼下都有些青黑，他便忍不住扶额，看两个妹妹的目光颇有些不解，“你们两个昨夜干什么去了？做贼了吗？”
她刚回来的时候，是只顶着空碗，但即便是这样，每日打碎的碗都数不胜数。
后来她能顶着空碗了，就让人往碗里面加水，毫不意外，一开始总会洒出许多，有的时候甚至会浇了自己一身。
但现在，沈云絮基本能保持碗里的水分毫不洒。
“有时候，姑娘也要稍稍让自己过得松快些。”m.
譬如现在，屋子里没有别的外人，但沈云絮的背脊依旧是紧绷着的。
入夏看着自家姑娘这样，难免替对方觉得累。
【我感觉沈家兄妹真是不容易，一大早就要听你在这胡言乱语，这算工伤吧？】白团小芋圆的世子爷在上，相府假千金只想泡�
可她自己，就真的半点错也没有吗？
这个问题，沈云絮没有答案，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变优秀，努力摆脱心底的阴影，彻底和上辈子那个懦弱不堪的沈云絮告别。
她每日坐在灯下，一遍又一遍地练，不说旁的，至少她的字迹，是真的漂亮了许多。
得，沈清宜的脑子到现在还没好。
她还执着地认为自己是仙女呢！
系统也听不下去，要是它早知道自己会绑定这样的垃圾宿主，它都恨不得烂在厂里。
沈云絮面不改色心不跳，“昨夜有些热，横竖都睡不着，便起来练了一下字。”
沈清宜一个职业摆烂人，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晚上被迫内卷，在那里疯狂练武。
于是她看了看天上的云彩，理所当然地道：“早说了我是仙女，我晚上要忙着帮钟馗捉妖，我昨晚当然是斩妖除魔去了。”
便是有时候碗里的水微微晃动了一下，那洒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两滴。
到三更天的时候，沈云絮才吹灭了蜡烛睡下。
第二日上山的时候可想而知，她和沈清宜眼下，都有着淡淡的青黑。
沈云絮却还好，她只是笑了笑，便道：“我有分寸。”
等练完字，沈云絮又让入夏将一碗水顶在她头上。
她就这样顶着这碗水在屋子里慢慢地走，步子坚定而缓慢，眼神沉稳而有力。
从潦草凌乱，到如今的清秀规整。
她的字，的确比不上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的沈清宜，却比得过每一个昨日的自己。
入夏不太明白她的坚持，只觉得她这个人过于轴了，便叹了一口气，“姑娘老是这样说，奴婢有时候瞧着都觉得姑娘您过于少年老成了，您才多大，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