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体贴入微的细致并没有让纪云川有多开心,反而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这种被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
对方躲在暗处,纪云川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好像知晓纪云川的一切,他的计划,他的行程,甚至是他衣服尺码的大小。
地上的衣服都已经没法穿了,上面都沾到了不少粘稠的体液,无声的昭告着纪云川昨晚的事不是他的一场梦。
纪云川正找着手机,打算找人给他送一套能穿的衣服过来。
但他视线一转,就看到床头的位置摆放着一摞整齐的衣物。
纪云川当然不知道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在懊恼着什么,他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都是下午了。
他揉着还涨得发疼的脑袋从床上起身,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炉。
他也不想的。
看到发红的眼尾,以及眼角处的那点泪痕时,贺珩突然怔了怔。
“对不起,”贺珩沉默了良久,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哥,我以后不做了。”他小心的亲了一下纪云川的眼角,连声的道着歉,“就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哥,对不起。”
要是他昨晚看到了点什么。
不可能。
纪云川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把贺珩支走的那段时间,贺珩给他打过很多个电话,但是纪云川一个也没有听到。
昨晚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
是昏迷在床上?
别开玩笑了。
纪云川率先排除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他摆弄着手机,看到通知栏里有许多条未接来电。
他压下心底的烦躁,淡声吩咐手下人接着查那笔转账的来源,简单说了几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些心累的放下手机,纪云川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沙发里。太阳穴还是在突突的直跳,跳得他头疼。
很显然,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计划。
但却并不是纪云川想要听到的。
那人已经死了。
昨晚他出了白夜,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就因为一场车祸意外身亡了。
贺珩从纪云川身上起来的时候,股间都是一片狼藉。后穴里被射进去的精液没有东西堵着,就一股脑的流了出来,顺着他的大腿根往下淌,止都止不住。
纪云川已经又一次晕了过去。
贺珩小心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力道大了牵扯到后穴的伤口也只是小声的抽着气。他随手从地上拿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把沾到腿上的精液擦了擦。
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纪云川从白夜离开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查了那个服务生的底细。
没让他等多久,手下的人就传来了消息。
衬衫,西裤,外套,领带,甚至连袖扣都给他准备好了。
衣服是他一贯喜欢的料子,内裤是他常穿的那个牌子,甚至连那枚袖扣,都和他昨晚带的那颗蓝宝石一模一样。
纪云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衣服穿上了。他诡异的发现,衣服的尺寸都刚好合适,连内裤都是正正好好的大小。
纪云川原本揉着太阳穴的手都顿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身子清清爽爽的,显然是被清理过的样子,要不是身上还有未消退的吻痕,纪云川都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了。
那个该死的强奸犯。
贺珩小声的,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像是在对纪云川说的,又好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我真的太爱你了,哥。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啊哥。”
贺珩趴伏在床边,握着纪云川的手,神色迷茫,声音里都带了丝哽咽。
他疲惫的闭了闭眼,要是贺珩真的看到了点什么,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到现在还这么消停。
但是他昨天晚上又失约了。
纪云川抿了下嘴唇,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是在被那个陌生男人强奸。
纪云川突然觉得有点心慌,他怕贺珩电话打不通直接来找他。
要是……
纪云川点开看了一眼。
是贺珩的。
时间是,昨天晚上。
为什么呢?
纪云川想起昨晚那人说的话。
就只是为了睡他?
但也并不是全无收获,他们还查到那个名叫孙宇的服务生近期银行卡里收到了一大笔来自海外的大额转账。不仅如此,孙宇在几天前就已经定好了几张去往可以免签国家的机票,时间都是昨晚的凌晨。
要是不是那场意外的车祸的话,他现在人可能都已经逃到国外了。
纪云川不觉得那是什么意外。
他又凑到纪云川身边,帮他把拷在床上的手铐解开了。没有了支撑点的手就这么软趴趴的掉在了床上。
贺珩摩挲着纪云川手腕上那一小圈红痕,有点心疼。
他沉默着伸手掀开了纪云川脸上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