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寻傅攥紧手,温声道:“爸,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不会原谅我的,我做出这种事情是我的错,但我……我还有准备,您答应我的条件,孟家就动不了您。”
裘章抄起手边的烟灰缸一把甩过去,远处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烟头和烟灰像雪花似的撒落,撒了裘寻傅一身。
裘寻傅额角血流如注。
开完会,裘章感觉到事情还算是比较顺利的,这一种久违的得心应手的敞快一扫之前过往的愁恼云烟,顿时让他倍感轻快。
他快步走回办公室,连一旁的助理小吕都能明显的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
高楼平地起,阳光灿烂,却十分不懂事的落到裘章的手边,炙烤着手下的白纸,热乎乎的温热了裘章的手侧,留下沙沙摩挲纸张的声响。
这通电话才堪堪落幕。
裘章叹了口气,站了一会才走了回去。
周婧华脸色不太好,估计是被吓坏了,一直没睡好,对这几日的事情提心吊胆的,直到主心骨回来了才放下心来。
裘章站了起来,拿起手机拨给了孟家。
不是说他听了裘寻傅一面之词,就觉得裘寻傅是真的为裘家好,如果真的相信,那就是他脑子进水了。
倘若要让他跟裘寻傅扯犊子,那还不如直接跟孟家对干。
“裘寻傅!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爸!我是你爸!你个畜生!你给我滚开!”
裘寻傅大力地钳住他的脖子,按在桌面上,将他的手一把拽下来,俯下身压在上面。
裘章意识到他的动作后,霎时间变得大力地挣动起来,开始大声的咆哮,眼底血红一片,桌子岌岌可危的发出吱呀声,电脑被推翻在地砸出重音。
裘章也不想多说,发了狠地就抓着裘寻傅就疯狂地拳打脚踢,像是要把他说的话全部都在自己的拳头下清除。
裘章的拳头犹如石块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砸原本的伤口上,那种疼痛就跟大缸鼎锤在身上似的,疼痛难忍。
蓦然裘章拳头一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重重地磕在了桌上,手肘抵在桌上发出声声闷响。
“我知道,就是这个意思,让我,肏,您。”裘寻傅歪着头减少脖子的压迫,放慢呼吸的节奏,他玩味的笑了笑,眼神毫不避讳的刻在裘章的脸上。
突然,裘章身后受到一阵压迫,腿根和臀部隔着薄薄的西装裤传来阵阵充满猥亵感的摩挲和蹭弄。
裘章整个人就跟被雷劈过一样,蹭动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传遍他的全身,跟火烧一样劈裂了他的理智,这种极度的,被羞辱的冲击直直贯穿了他,让他厌恶至极。
裘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怒吼道:“你他妈在笑什么!”
额角鲜红的血染了他半张脸,染得深邃的眼窝更加深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裘章,嘴角微扬,提力让自己更加靠近狂怒的对方,微凉的嘴唇轻轻贴上裘章的耳侧,湿热的气流喷薄而出,灌满了裘章的耳朵。
“爸,既然您不愿意,那就答应让我上您,我就彻底退步。”
脸上袭来一阵凉意,疼痛冲到他的脸上,他被裘章猛然弹起得动作打地身子一歪,整个人被裘章锤倒在桌上,桌子上的东西哐哐当当散了一地。
裘寻傅脖子骤然一紧,肚子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闷哼出声,抬眼便能看到上方压制着自己的裘章。
裘章满脸扭曲,看来是被自己气狠了。
裘章坐在大厅,长腿交叠,显露出十分不耐烦的态度。
他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出事了,还是不小的事。知道他回来了,裘余松连忙赶回来,将这件事缘由彻头彻尾的告诉了他。
裘章肚子里的火猛然上头,一种被戏耍的耻辱感犹如当头棒喝,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马戏团里的小丑,是个供人戏耍取乐的玩意。
裘章怒目切齿:“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狗吠,滚!”
裘寻傅坐在沙发上,脸白得像纸一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慢慢抬手拍落身上的烟灰站了起来:“……您接受不了转让股权,可以不转,方法不是只有一个,孟家无谓就是想讨到好处,那就给他,只要您愿意,可以很快的解决这件事情……”
裘寻傅遛弯儿般的逐步靠近裘章,甚至想动手碰他。
突然,门被打开,清脆的脚步声砸在地板上,裘章皱紧眉头,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没规没矩地不敲门不告知就走进办公室或是其他,刚想训骂,一抬头,他嘴边的话瞬间僵住了,脸上闪过冷厉,声音含怒:“你来这里干嘛!出去!”
裘寻傅表情轻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护着自己身上未好的伤口道:“…爸,是大哥叫我过来的。”
裘章眉毛竖起,声音冷得一股子冰碴子往外冒:“叫你过来?裘寻傅,我不管你们谈了什么,既然你已经这么不要脸的做出这种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别再让我在公司看到你这张脸,滚!”
裘章对着这件事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对她多说无益,又担心周婧华多想,就温言宽慰她几句,让她放心,毕竟才几日不见,周婧华担心得人瘦了不少。
裘章在公司还有会要开,所以就没待太久,处理清楚事情,就和裘余松去了公司。
目前会议还是针对江苏的土地研讨后续的工作,这件事情或许是转机,每个人都没有懈怠之心,尽心尽力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工作。
他踱步走出了大厅,接通了电话,一开口直奔主题。
可是人家孟家可不傻,哪怕不是他做的又或是真的是他做的,通通统一称之为不知道不清楚不关我们什么事。哪怕是激烈的竞争关系,那也是暗戳戳让对方难堪,才是孟家一贯的作风。
裘章对于他们左顾而又言它的毛病恼怒不已,挂着面子对他们明嘲暗讽。
裘章被压在了身下,胸膛压迫着桌面,背后隔着薄薄的衬衫紧贴一阵炙热,如同赤身裸体的相贴,阵阵温热的铁锈味和清爽的男性荷尔蒙围着他的脸颊,挂在鼻子上。
“要论打架,如若不是我让着您,您不会真的以为您能打得过我吧。”
听到他的话,裘章眼里满是惊愕,疯狂得挣扎着逃脱压制想要起来。
裘章甩手就是一个耳光,用力到自己的手都被震得一片发麻,脸上血色尽失。
他居然……他居然被自己的儿子调戏了。
裘寻傅被甩得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
裘章耳朵轰鸣一片,怔愣得没了动作,以为自己听错。
裘寻傅英气的脸上浸润着鲜血,显出了一抹漂亮的笑,用柔软好听的嗓音又缓慢的重复了一遍,狠狠地鞭打在裘章的脸皮上,一鞭一鞭渗出了血。
裘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喉咙不可自抑的迸出火花:“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啊!”
裘寻傅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面目狰狞的裘章,心中一片畅快。
裘章眼下一片血红,动作丝毫不差力度,像是杀疯了的野兽。
他沉寂在满腔的怒火里,却看到身下的裘寻傅因缺氧而脸颊青紫,脸上的肌肉像是一块块扭动重组般,居然能看出零星的笑意。
他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有人敢一再压着他的底线疯狂挑衅,喊一声大的。如今,他可见识大了,不仅见了,还见了两回。
这让他怒火直直掀翻了理智,裘章把烟狠狠地按在沙发上,烟头瞬间烧穿了布皮,然后长腿一伸,将桌子一脚踢开,桌子底下发出刺耳的拖拉声。
给一旁坐着的周婧华等人登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