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夜袭!让弓箭手发起进攻,阻挡魔物前进!”灰狼下令道。见白羚还楞在原地不动,灰狼怒喝道:“还发什么呆!”
“哦……哦!”白羚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前去部署。灰狼这才意识到白羚为什么发呆——他的手还在亚当的裤子里摸索。
亚当也被这一阵动静吵醒了。他在灰狼的手淫下射了精,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问灰狼:“你不去吗?”
他的手比亚当的手大一些,指节粗大,指根和掌心都长着长期握刀留下的茧子,每一根手指都像钳子一般有力。亚当的手柔软,纤细,白皙的手背上青蓝色的静脉微微凸起,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灰狼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亚当的指缝间,不敢用力,只是松松地与亚当十指相扣。他执拗地维持着这个动作,仿佛这样就能把亚当据为己有。
他盯着亚当的睡容,再一次觉得自己粗笨低俗,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描绘亚当。他只会说“好看”,“漂亮”,而他觉得这两个词都配不上亚当。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小人儿?灰狼恨不得把亚当藏进自己的心里,含在自己的嘴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又怕动作太粗暴损伤了他。
亚当忽然在梦中露出一副有点凶狠的表情,接着说了一句梦话。灰狼没听清,低下头把耳朵贴近,亚当又说了一遍:“操死你!”
天空中又飘起了灰烬般的雪花。教会至今还没弄清这异常雪花的由来,但可以肯定,它与魔物的活动息息相关。亚当缩在营帐里,眼皮直打架。
灰狼把亚当拽进自己怀里,让亚当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吧。”
“万一魔物打来了怎么办……”亚当嘟哝。
灰狼沉默地走在亚当旁边,替他挡去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目光。而亚当就像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他从大锅里舀了一碗汤,学着灰狼的样子将黑面包蘸在汤里泡软,再和着汤吃下去。
非常粗劣的食物。做面包的面粉是用黑麦磨成的,这在贵族家和教会是马吃的饲料。面包很硬,硬到剌嗓子,如果不泡软根本咬不动,亚当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佣兵们看起来都有棱角分明的腮帮子——是这黑面包把他们锻炼成了牲畜的牙口。单只是硬就算了,黑面包也不知放了多久,酸味里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汤稍好一些,至少食材都是新鲜热乎的,但缺乏调味,显得寡淡无味。科罗拉是个内陆城市,附近也不产盐矿,食盐都是与别的城邦贸易取得的,价格不算低廉。亚当第一次意识到,盐也是一种特权。
“喂,小子,是不是很难吃啊!在教会没吃过黑面包吧?你可别吐出来了!”一个头发蓬乱的酒糟鼻大叔喊道。其他佣兵听了这话都跟着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啊!!!”佣兵痛呼,地精的獠牙穿透皮甲连接的薄弱处,扎进血肉中。他愤怒地换手持刀,一刀削去那只地精的脑袋。其他地精趁虚而入,纷纷对佣兵发起攻击。
亚当看清了这名遭受围攻的佣兵,正是晚餐时出言讥讽他的朗姆。灰狼一个箭步跳下了望台,三两下扯开朗姆身上的地精,高呼道:“全员听令——脱战撤守!”
地上躺满了越来越多的地精尸体,而那些尸体在接触到烬雪后又宛如从地狱中重生,顽固地纠缠上佣兵。看到此情此景,佣兵们也意识到在此处同这些不死的地精消耗,只是慢性自杀,只有退回城内寻求神术师的援护,才有反攻的可能。
突然,灰狼看到在阵前不远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全体注意!做好近身接战准备!”灰狼大喊。他看清了迅速逼近的东西,那是一群地精。地精擅长钻地道,难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战线。
好在地精个体弱小,哪怕数量较多,在佣兵面前也不堪一击。佣兵们如砍菜切瓜般,将逼近的地精随手杀死。绿色的血液流淌在营地上,灰狼不禁想起了曾经在丰收节时期杀死的那一只雌性地精——究竟是什么促使着这弱小的魔物不顾性命地攻击人类?
亚当抬起眼,“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难道还有得挑吗?”
“咱们这儿是没啥好吃的,”灰狼挠挠脑袋,“不过还是能给你开个小灶。”
“不必了,搞特殊对待其他人会不高兴的。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教会的监军。”亚当淡淡道。
“当然要去,”灰狼从亚当的裤子中抽出手,把虎口上的精液舔干净,“能杀一个是一个。你跟好我,我们随时准备撤退。”
营帐外,风声猎猎,箭矢破空而去之声不绝于耳。在夜间弓箭没有准头,弓箭手只能凭着经验和直觉射击,难以取得有效的杀伤。流矢钻入夜色,杳无踪迹。
灰狼登上了望台,黑压压的视野中,他只看到远处一排魔物的眼睛如萤火闪烁,绿森森地发着瘆人的光。这些萤火以缓慢的速度前进着。魔物缺少远程进攻的手段,只要保持这个距离,就能安全无虞地撤回城内。
灰狼面色古怪,看来亚当是在梦里奸淫他。果不其然,亚当的裤裆支起了一个小帐篷,顶端的布料已经有点湿了。灰狼把手探进亚当的裤子里,拨开包皮,轻轻揉捏着亚当的龟头,小声说:“别说你想操我,只要你想要,我连命都给你。”
说完这话,灰狼大概也觉得太过肉麻,老脸一红。幸好亚当还在酣睡,阴茎下意识地在他粗糙的手掌间模拟着抽插运动。灰狼感觉到那根茁壮的阴茎像只扑腾的鸟儿,在他掌心中一跳一跳,大概亚当很快就要到高潮了。
就在此刻,灰狼耳朵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营帐外的躁动声。与此同时,白羚急匆匆前来汇报:“副团长,魔物开始进攻了!”
“有我在,没事的。”说完,灰狼低下头,在亚当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个吻不带情欲的意味,只是个单纯的晚安吻。
亚当睡得并不安稳。灰狼在衣服下套了一层薄甲,片片拼接的金属硌得亚当在睡梦中也皱紧了眉头。灰狼看着睡得像猫一般微微蜷起身子的亚当,忍不住将自己的手盖在亚当的手上。
“朗姆!”灰狼朝那个大叔脸一沉,随即安慰亚当,“这儿都是粗人,你别一般计较。”
见灰狼护着亚当,名叫朗姆的大叔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带着讥笑远远看着亚当。亚当一边费劲咀嚼,一边暗暗烦恼。他倒不是不愿意和这些佣兵打成一片,只是要怎样才能让佣兵接纳他呢?他总不好再把酒窖里卖笑的那一套拿出来。
入夜时分,营地中亮起火把,按灰狼的命令,轮守的哨兵反而比白天里更多。如果说魔物有什么远超人类的长处,那就是大部分的魔物都具有比人类更强的夜间行动能力。
远处的魔物大军也迫近了。亚当冷眼旁观,他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为什么,他会在这些魔物身上感觉到信仰?
而且,不同于人类的信仰之力,这些魔物的信仰混乱而残缺,散发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谁是它们的神?
“小心,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亚当出言提醒。他有一种十分熟悉的异样感,离魔物越近,感觉越明显。
灰狼知道亚当指的是什么,他密切地观察着眼前的战况。
一片烬雪飘摇着落在了地精的残骸上,无声无息地融进了身体里。没过多久,那具被拦腰切开、只剩一半的尸体竟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摇晃着站了起来,僵硬地行走着,随即抱住身边一个佣兵的脚踝。佣兵正在对付面前的三只跳来跳去的地精,不留意被那半只死而不僵的地精绊住,顿时行动受限。一只地精看准时机,跳到佣兵身上,对准佣兵的右臂就狠狠咬下去。
灰狼叹一口气。明明现在是万分紧张的时候,但亚当在他身边他总是心猿意马,总想着能摸一摸抱一抱亚当。可惜这一下午营帐里人来人往,他连和亚当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按亚当的意思,灰狼带着他和其他佣兵们一起用晚餐。富含油脂的木材在营火堆里劈啪作响,大锅里咕嘟嘟地炖着用植物块茎和肉块做的汤,散发出朴素的香气。佣兵们说说笑笑,有的半跪在地上打磨着武器,有的闭眼小憩舒缓战前紧张的神经,有的做着粗俗的动作,引得身边的同伴爆发出一阵大笑。
见到亚当出现,佣兵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这个年轻漂亮的教会监军。像看见一只误入鸦群的白鸽,佣兵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气氛瞬间变得拘谨而尴尬。亚当能嗅到空气中隐约传来的好奇、敌视和奚落,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佣兵毫不掩饰的充满欲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