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薪掠过丁宿之,朝着监牢奔去。
牢内,张寻崇刚被沈薪折腾完不久,浑身疼痛。他蜷在干草上,稍稍一动,发肿的后穴里便会涌出浊液,液体黏黏糊糊挂在腿间,难受不已。男人本以为能消停一段时间,哪知道没隔多久,沈薪去而复返,冲进来抱住了自己。
这人动作简直是恶兽扑食,张寻崇被他压得呼吸困难,身体又疼痛不止,不禁倒抽冷气。
那张寻崇被自己夺走了元火,岂不也是……
想到这,沈薪呼吸一窒,旋即夺门而出。
刚一出门,正看见丁宿之急急向他走来,忙开口:“有人在正厅求见你。”
玉髓似乎太过沉重,沈千玉的手还未将玉髓送到沈薪面前便齐腕断裂,落在地上,摔得破碎。玉髓“叮”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开了。
与此同时,沈千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再也支持不住,直直倒向沈薪的怀里。头顶触到沈薪胸膛的瞬间,沈千玉整个人化作细灰,消散在了青年的双臂之间,只余一件空荡荡的衣衫落地,扑起一圈细尘。
沈薪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才意识到沈千玉死了。
入目尽是一片细尘腾起的浅灰,他用手挥开尘土,看见沈千玉跌倒在地,兽裘毯下本应是双腿的下身却碎成了苍白的粉末。
她的身体犹如焚烧过后的白色炭灰,轻轻一磕,就变得破碎不堪。
沈薪俯身扶住沈千玉,发现她的腰腹之下轻轻一碰便会化作齑粉,脸色也浮现出细碎的裂纹,簌簌地落下粉末。沈薪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很少见她在屋中走动,屋中陈列的不少器具上都覆着薄灰,就连她手边茶盏几寸之外的桌上,也落得满是尘土。
嘴唇分离,沈薪意犹未尽地想再去吻张寻崇,却被男人躲开,转而将头埋入他的胸口,借着奶子把眼泪蹭干净,一句话也不说。
沈千玉满腹心思都在那团蓝火之上:“薪儿,再让我看看,看看嘛……”
沈薪被她缠得烦不胜烦,一句话也不愿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薪儿别走啊,是时候出发去——”沈千玉抓着沈薪的衣袖即便他要走也不肯撒手,削瘦的身体都被带得从椅子上拉扯起来。
“你……”张寻崇刚开口,就被沈薪吻住了嘴唇。
鼻尖沾上些许潮湿,张寻崇发现他竟是哭了。
兴许是沾着泪珠的长睫衬着这副姣美的容貌太过悦目,张寻崇一时忘了推开他,直到那双手臂二度缠上了自己的腰,压在有淤青的肌肤之上牢牢收紧。
沈薪稍停下脚步,问:“什么人?”
“是景王派来的信使。”
“没空,不见。”
为什么会这样?
他抓起地上一柸白灰,呆呆望着,任凭它们从指缝之间流淌出去。
看着满地灰土,沈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千玉大抵是因为将体内元火交予了自己,才化作灰烬。
她的双腿早已不能动弹了。
青年见沈千玉这副支离破碎的模样,惊诧万分,双目微红地质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去涿水郡,爬上明灭顶,然后点燃这个。”沈千玉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只鸽蛋大小的玉髓,颤颤巍巍想要交过沈薪,“我回不去了,但它会引导你……”
下一瞬,沈千玉跌下了太师椅。
传入耳中的并非重物落地之声,更像是一盘细沙倾倒而下发出的沙沙声。
沈薪听到动静有异,不解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