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一觉还不如不睡,又困又累。
“呃……”张寻崇发出一声感叹自己睡眠质量低下的哀叫,刚想翻个身,忽然感觉双臂环着什么东西,自己腰上也缠着一股力道。
男人掀起眼皮,入眼便是张精致的脸,当场吓傻了。
“蛇头”即是赤蛇教首领,此人神出鬼没,手眼通天,缉火营费尽心力数年也未能成功抓住此人。
用半个月时间捉拿蛇头,张寻崇心里是不信他们的。不过,若牛文说的属实,缉火营就算抓不到蛇头,捣毁一处黑汽坊也算是立功了。
此事暂告段落,尤策带着十几个人离开衙门。
“你如何知道这人没做错?这人被黑汽坊的打手追捕,肯定多少知道些内部消息。”尤策道。
张寻崇道:“昨日他被我救下之前,就被逃走的二人用木棍打到了头部,现在已经受伤失忆,怎么可能问得出来?”
见尤策将信将疑,张寻崇又道:“尤百户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看,现在他正被郎中照看着。”
张寻崇答:“伤患现在暂时在我家歇息。”
尤策当即对身侧下属下令:“去把人抓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张寻崇皱眉,伸手拦住要离开的那人。
“唔。”青年正落在张寻崇身上,没有受伤,却被摔醒了。
张寻崇心想,完了,自己要被当成居心叵测的老流氓了。
是牛文在大叫:“这个!我认得这个!”
“真的?你仔细看看。”尤策将牌子送到牛文眼前。
“对对,卖我货的那人,就有这样的一只牌子。他们跟我说,货都是自己做的,要多少有多少。“牛文点头如捣蒜,说得信誓旦旦。
他不是打的地铺吗?怎么和沈薪睡在一张床上?
同床共枕就算了,为何两人如此亲密无间,抱在一起?
张寻崇骇得心脏砰砰直跳,身子一动,从床边掉了下去,意外把沈薪也拉了下来。
回到家,张寻崇几乎困得睁不开眼。
丁宿之已经走了,沈薪似乎还在睡觉。见沈薪没有异状,张寻崇撑着眼皮,翻出一套褥子打好地铺,饭都懒得吃,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有点内容,一晚上,张寻崇净做梦了,梦见自己被追被打,身后几十条狗撵着他咬,离谱的是还有人要抢他去做媳妇。
事实上,张寻崇对沈薪根本不熟,他不知道沈薪失忆前是做什么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其妙说这种话。
见男人话说得诚恳,不像有假,尤策不得不信了。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又问了牛文几个问题,对方果不其然还是一问三不知。
“听说‘蛇头’在这附近现出行踪,为将其捉拿归案,缉火营要在此地逗留半个月。”尤策深色的双眼盯住张寻崇,“你看住那人,最好想办法快点让他恢复记忆,我耐心有限。”
“妨碍公务,你想干什么?!”尤策怒道。
话一出,尤策身边几个人纷纷将手伸向背后,要去摸刀柄。
张寻崇暗地里攥紧拳头,心道这人还真是不讲理:“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何抓他?”
“黑汽坊的令牌?”尤策眯起眼睛,盯住令牌脸色都变了,他看向张寻崇,“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昨晚巡夜时,我救下了一个人,这是从要抓他的人身上掉下来的。”
“你救下的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