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被唬住,趁势抓住我的手亲了亲:“那你在笑什么?”
我连忙抿了抿唇。这显然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薛远下了床,又扶我坐起,把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端了过来。
“醒了?”薛远大概醒来很久了,声音清亮,毫无倦意。
“……没醒。”我的嗓子还是哑的,身上干净清爽,但从腰到腿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筋仿佛都在骂骂咧咧,人果然会为一时的嚣张付出代价。
“起得来么?”他揉了揉我的腰。
“那再喊一声。”他又来劲了。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脑袋一歪,试图装死。
“再喊一声,嗯?”他锲而不舍,贴得更近,浴缸中水声哗哗作响。
这似乎毫无用处,他动作得更狠了些,话语中似有几分咬牙切齿:“想快就不要招我。”
但我实在撑不住了,在重重情潮中随波逐流,神智逐渐昏聩,在此时灵光一闪,攀住他,轻声唤道:“夫君……”
薛远僵住一瞬,某个作乱不停的东西终于抵在穴口释放出来。
心跳渐渐鼓噪,薛远很快返回,握紧的手递到我面前张开,看清的刹那间,眼底一阵酸涩。
明亮的阳光下,熟悉的指环正安静地躺在掌心,光泽潋滟,不见千年的漫漫尘烟,似乎只是暂别重逢。
“何还。”薛远认真地注视着我,眼神比阳光还要和煦,轻声询问,“你愿不愿意?”
“试试?”薛远的抚摸愈发不正经,我将他拦截,顺便抓住一个关键词,“你还想要收回去吗?”
“我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让你考虑好再收下它。”
我沉默地牵着他的手,死前一幕晃过脑海,心潮随之起伏,再开口时有些艰难:“它后来去哪儿了?”
他坐了回来,望着我:“你猜不出来?”
“说呀。”我催促道。
“是我娘留下来的。”他笑了笑,似在回想一段悠远而温馨的记忆,话语缓慢,“戴上它,就是侯府的另一位主人。”
“没……”否认已经晚了,他居然转过身,在极尽挽留中拔了出去,将我调了个方向,与镜子直接打了个照面。
失去遮挡,浑身上下的淫靡痕迹一览无余。光下的皮肤格外白,深浅不一的绯色倍加醒目,下方门户大开,穴口已经红肿,因着吞吐的惯性不住地翕张,嫩红浊白,水光淋漓,瞥过一眼就让人移开视线。
“真好看……”薛远还在耳边呢喃低语,火上浇油,“当初见到你第一眼,你穿着一身红,我以为是神仙下凡。”
水的温度刚好,应当是加了蜂蜜,甜丝丝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玻璃杯壁折射,在握住的指节上映出一线明朗。
室内静谧,快到午饭时间了,薛远准备离开床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
“那个指环到底是什么意思?”
“散架了。”我简洁明了地汇报当前情况,相贴的身后随之传来闷闷的震动。
薛遇之,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就不知道你在笑。
我奋力翻了个身,果然撞见薛远弯着眼睛看我,于是伸出手去按住他飞扬的嘴角:“不许笑。”
“我困……”这句也是真的。
渐渐断片,最后有没有说出口已经不知道了。
再度清醒时,天光大亮。我眨了眨眼,发现睡在自己的房间,身后紧挨着的热源难以忽视。
身体从里到外每一块零件都被过度使用,躺进热水里,意识也被泡开,陷入一种又疲惫又舒坦的混沌状态。
我趴在薛远的臂弯里昏昏欲睡,眼皮都掀不开了,突然被秋后算账。他贴近了开口:“你不要为了骗我射才那么叫我……”
精虫上脑时说出的话在可信度上总会打个折扣,但是——“没有骗你……”
“愿意。”我握住他的手,将指环收拢,又靠近去抱紧他,重复着,“我当然愿意。”
“原本打算随你一起葬下去。”薛远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但是你留下来的东西实在不多,我没舍得。”
“稍等。”话音转弯,他起身离开。
我愣怔地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茫然之中,忽地心念电转——他从古代穿来的那一身还有随身物件都收拾得好好的,放在自己房间,我从来没碰过。
我顿时睁大了双眼,哑了一会儿才出声:“我先前以为,只是你自己的信物……”实在没想到份量这样重,这么……正式。
“那岂不是他们都知道了?”难怪袁大夫他们那样看着我。
“新兵不会知道,跟过我爹娘的老人都认得。”薛远被我的惊愕表情逗笑,伸手抚过我开始发烫的脸颊,接着回忆,“那个时候,你不是睡着了么?还在梦里念我名字,我被念得心痒,就找出来给你戴上试试,没想到你立刻醒了。”
“……不要了。” 脸上的热意愈演愈烈,讨饶的话语里染上哭腔,“我想抱着你。”
薛远不再难为我,浴巾铺到台面上,坐上去还是有些凉,我忍不住缩了缩,又手脚并用地缠住他。
几番折腾下来精疲力竭,我恨不得速战速决回去睡觉,使出浑身解数,用大腿内侧蹭他的腰,指尖沿着脊背滑动摩挲,勾住脖颈又咬又亲:“薛远……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