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正在和甄友乾推推搡搡,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有个主意。”
“你有个屁!”甄友乾不耐烦道,“赶快回家吃饭!”
“啧,听我说完!”吴彼绕到桌子另一边,眉飞色舞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从今年开始,大家轮流当一次圣诞老人,负责给剩下的人准备礼物,作为对‘冤大头’的补偿,每人都要回一份礼。”
两人悄摸地走到厨房,将两根数字形状的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出来时顺手关了客厅的灯。众人围坐在圣诞树旁的沙发上,墙面新嵌的雾化壁炉正冒着仿真火焰,在那一双双眼瞳里映出寒冬下的暖意。
沈儒逸闻了闻面前那杯甜果热红酒,又品了一小口,像下诊断书一般面无表情道:“度数确实不高,可以喝一些。”
话已至此,穆岛也不好再推辞,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那大家一起碰一个吧,祝词我就不讲了。来,干杯。”
“干杯——!”
“是啊,”甄友乾也不知道是吃哪门子飞醋,话里话外都带着酸气,“我和远哥想干白的,他非不让,说什么白酒味道太大破坏气氛。操,吃个饭要什么气氛……”
章世远瞥了眼桌子那头自己的主治医生,连连摆手想撇清关系:“我戒了,以后喝酒都别叫我。”
“怎么戒了?”沈儒愿难得对别人的私事产生好奇,“远哥,你不是能喝倒两头牛吗?”
“小范围的聚会也不是不可以。”穆岛笑了笑,“就是别当成给我过生日,不然收完你们的东西我还得费心思回礼。”
章世远叹气道:“穆总,您就是太客气。”
白邢湛不放过任何一丝撺掇的机会:“是啊是啊,兄弟们只是想找个由头喝顿酒罢了。”
他重新把片好的火鸡端上了桌,然后坐在了离沈儒逸最远的位子上。这男人眼神太吓人了,冷冰冰中带着点审视,吴彼总感觉他每次看自己都像是在看尸体,好像下一秒就要来解剖他。他打了个激灵,强行在远哥和齐石中间加了把椅子,然后安心地舒了口气,果然,被这一左一右两具健硕的身躯夹着,就是让人充满安全感。
然而桌对面那醋坛子还在吃味,一会儿一个眼神示意他坐到身边来,吴彼十分享受这种备受重视的感觉,权当没看见,转头朝穆岛举起造型别致的玻璃矮杯,晃了晃说道:“穆哥,今天你生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甄鑫弦直接替穆岛挡了酒:“不会祝可以不祝,说的什么玩意儿。”
“被火鸡啄死了!”
众人心下了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肯定又是打嘴仗没打过,于是纷纷低头憋笑,往嘴里塞着东西。过了半晌,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哧”一声漏了气,这嘲笑声就此起彼伏的再没停下来。
沈儒逸正认真盯着自己叉子上切片均匀的牛肉,突然一怔:“你们在笑什么?”
吴彼抽了抽鼻子:“乾哥,你闻到了吗?”
男人皱起了眉:“闻到什么?”
吴彼凑近他的脖子使劲吸了一口:“好大一股醋味!”
叉骨被“喀啦”一声扯开,吴彼笑着轻轻咬了下对方的唇瓣:“偷亲我干嘛?”
“老子是光明正大的亲。”甄友乾有些不好意思,“你要许愿,自己怎么不捏长的这头?”
“啊,这个啊。”吴彼用两根手指卡着扯断的短骨头,回道,“忘了告诉你,还有种说法是握着短边的人会更早结婚。”
他舔了舔刚刚蹭在嘴角上的油渍,面带笑意地看向男人:“来许愿吧?”
甄友乾嗤了一声:“迷信。”
吴彼已经闭上了眼,又突然睁开了:“乾哥,你可别念叨着要弄死我,万一实现了怎么办?”
甄友乾:“老子他么想弄死你。”
“留到床上再弄死我吧。”
吴彼嗦了口叉骨上的肉,而后拿到水池清洗干净,又捏着“人”字型较短的一端,将骨头递到了男人面前:“喏,你捏着长的那一边儿。”
甄友乾:“?”
然后低头看到吴彼修长的指尖戳进了刚划开的洞里:“这可是个技术活……”
他在鸡肉里探了一下:“啊,摸到了!”
“远哥帮我的。”吴彼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快点快点!”
男人翻了个白眼,起身帮他端到了厨房的案板上,吴彼跟在他身后关上隔断,而后突然勒住甄友乾的脖子朝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哥。”
甄友乾嫌弃地用手背蹭了蹭脸,叹了口气:“等会儿真要穿那破衣服啊?”
大家又把刀叉碗筷放下了,吴彼对着那桌大餐“咔嚓咔嚓”地拍了十几张,心满意足地发给了自家大哥。
“那我也拍拍吧。”
“不用。”沈儒愿按下了白邢湛拿手机的手,“等结束偷他朋友圈的图就可以了。”
甄鑫弦没搭理吴彼,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笑话:“圣诞老人呢?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甄友乾踢踏着拖鞋下了楼,刚好听见自家这烦人亲戚的话:“害羞你妈!”
甄鑫弦抬眼望去,戏谑道:“你怎么还没扮上?”
沈儒愿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脑袋:“少说点话。”
“我这不是无聊吗。”白邢湛撇撇嘴,“你看,穆哥的生日刚好是圣诞节,难得有聚团喝酒的机会,不过了多可惜。”
齐石:“君归有圣诞活动。”
“老子先给你们打个样,以后的圣诞派对不能比我这个差哈。”
远哥笑着摇了摇头:“那我们也得有你这厨艺才行。”
齐石一本正经地用胳膊在胸前比了个叉:“禁止内卷。”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干。吴彼折磨完别人就开始折磨自己,25号这天专门起了大早,从上午就钻进厨房,一直到晚上客人登门才从灶台前离开。
“操,这么梦幻的吗?”
无界园的下沉客厅被完全改造成了圣诞主题,从气球到彩旗,从蜡烛到桌布,每处细节都十分到位。一颗近三米高的圣诞树静静地立在角落,闪烁的彩灯一圈圈围绕,映照着充满童趣的挂件。树下堆着八个包装精致的礼物,花花绿绿大小各异,红绸缎带的蝴蝶结上系着星星贺卡,那龙飞凤舞的字一看就是吴少爷亲手书写。
白立顶着个乱糟糟的发型,眼下两片乌青遮都遮不住:“你是不知道他怎么折磨我的,嘴上说着方案不改不改,到最后提了一大堆意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连气球的颜色都要管。”
“你是没见他让我给穆总准备的蛋糕,那——么大一个,通体绿油油,我都怕弦总看到后半夜过来暗杀我。”
“那火鸡,非要从辽宁买,活的!二十斤!我真是……”
白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等等——吴哥,您不会是想要茶叶口味的吧?这上哪儿找去!”
吴彼摊摊手:“这可是你自己想的,跟我没关系。”
白立:“?”
白立:“……穆总看见会打人的吧?”
“你懂个屁,大俗即大雅。”
白立:“您跟老大还真是天生一对……”
“太俗,过几十大寿啊搞得这么红。”吴彼嘴一撇,“还是朗姆芝士口味,太腻。”
“那……”
“样子做成全绿的。”
说完又把人压在了身下,扯过胡乱点火的手往头顶一摁,再不让他乱动。吴彼一边咯咯笑着骂他不经逗,一边发出模糊的喉音不住求饶,两人翻云覆雨直到后半夜才收场。
大当家做东,但大当家向来不会亲力亲为,一半的礼物交给了吴彼准备,至于场地的布置,干脆就直接丢给了白立。
距离圣诞还有九天时间,白立苦着一张脸,丈量场地、预购材料,脚不离地地熬了两天,终于呈上了一份完整预案,可惜老大只翻了两页就没再往下看:“让你吴哥决定。”
“帮你准备礼物去。”吴彼在那健硕的胸肌上捏了一把,恨恨地说道,“使唤我,老子就整些乱七八糟的让你丢脸!”
“你敢!”
甄友乾拍掉了他的手,吴彼转头又摸到了那人腰腹上,笑眯眯地问道:“对了,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行。”
男人一插到底,挺腰开始抽动起来,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吴彼没再端着,嘶嘶地喊着疼又喊着爽,生生是被插射了,屁股里的肉棒一跳一跳地跟着喷了精。
“啧,可惜了。”吴彼轻抚过自己的小腹,像一只还未餍足的猫,“没吃着你的东西……”
凌晨两点,沧荣景苑无界园。
吴彼实在被折腾得不行了,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声音都带有哭腔:“乾哥……爸爸……啊求你了,真要死了……”
“是吗?”甄友乾把人翻过来一个深顶,恶狠狠地问道,“那礼物怎么办!”
甄友乾又气又说不出话来,两年多了,这瘪犊子还是天天不着四六,开着会呢说闯就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穆岛看了眼时间,合上了会议纲要:“刚好结束,没什么别的事就散会吧。”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话题直接从“天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变成了“今天晚上吃啥”,正收拾着东西,白邢湛突然“啊”了一声。
他的纸条上不光有字,还有简笔画,针对性还挺强:傻狗??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吴彼疼得嗷嗷乱叫,“哥!撒手!脖子断了!”
甄友乾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给老子等着!”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吴彼眨巴着眼,伸手抢了两个,“我还能坑你不成?给。”
甄友乾捏了下他脸:“算你懂事儿。”
白邢湛看到他们的小动作,立马嚷嚷了起来:“哎哎!作弊啊你们!”
“凭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甄友乾气得牙根儿痒痒,“行了行了,都别哔哔,抓阄!”
“得嘞!”
吴彼把齐石刚捡回来的本子摊开,“呲啦”撕下一页纸:“谁摸到有字的谁当。沈律师,你替你弟也抽一个。”
全场没人想打头阵,甄友乾嗤了一声:“你提的你第一个。”
吴彼:“那不行,阎摩起的头,他第一个。”
白邢湛:“别啊,穆哥拍板的,他第一个。”
“我反对!”甄友乾又把人揪过来了,“什么馊主意。”
“我赞成!”白邢湛高高地举起手,被老大瞪了一眼立马萎了,转头又向二当家求助,“穆哥,你过生日你最大,你觉得呢?”
穆岛左看看右看看,两双期待的星星眼紧紧贴在他身上,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偶尔热闹一下也挺好。”
1.当圣诞老人是大当家
2016年12月15日,周二晚,君归会议室。
吴彼睡眼惺忪地从内间走出,看到屋里仍旧灯火通明,仰天长叹道:“天啊,你们还没开完会吗?”
“不准提前打探礼物内容和价钱,当场送完当场了事。”
“哦对了,圣诞老人必须得从头到脚打扮上哈,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气氛。”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甄鑫弦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西舵立马添补道:“当然,最主要是给穆哥庆生!”
“算了吧,”穆岛推辞道,“圣诞之后就是元旦,到时候再聚也不迟。”
“那怎么行,元旦是集团年会,等结束都后半夜了……”
九个杯子碰在一起,深红色的温热酒液随着撞击惯性腾起落下,也不知互相交换在了谁的杯中。弹丸日月,玉走金飞,过往的苦与甜仿佛近在昨日,又好似相隔万水千山。彼此的恩怨情仇早在一次次的磕碰与磨合中变成一团圆滚滚的毛线球,裹着触手可及的爱与难以言尽的情,义无反顾地奔向下一轮朝阳。
酒足饭饱,就到了万众期待的重头戏。甄友乾磨磨蹭蹭地赖在卧室不肯出门,一会儿嫌衣服紧一会儿嫌帽子小,最后被上来催促的吴彼拽了把白花花的假胡子,一招制敌:“你再不下去穆哥生日都过了。”
甄友乾看了眼手机时间,叹气道:“行吧,早死早超生。”
“年纪大了,真戒了。”章世远挠了挠头,又快速地瞥了眼齐石,小声嘀咕着,“而且喝酒误事。”
“别啊!”吴彼老大不情愿,“你们搞得好像我在酒里下毒似的!”
又被迫冲最远的那人求助:“沈医生,您快给劝劝。”
吴彼挑了挑眉,不爽道:“我敬穆哥的,你喝什么?”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服气,穆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酒量太差了,喝茶行吗?”
“这个很难喝醉的,”吴彼帮他倒了杯热红酒,开始噘嘴耍赖,“专门为你准备的,赏个脸呗。”
“得,把这个冷场王给忘了。”白邢湛抹了把泪,“你在研究什么呢?”
“肉。”沈儒逸言简意赅地回复道,“刀法不错。”
刚好被吴彼听见:“谢谢沈医生。”
又挂着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问道:“明天给你包饺子吃?”
“老子他妈的把你包成饺子!”
甄友乾气冲冲地回到了餐桌上,甄鑫弦看吴彼半天还没从厨房出来,问他“你老婆呢?”,收到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回答。
甄友乾脸一下子就又拉下来了。
“哦。”
“你要跟谁结婚?”
“实现了最好!”
男人不耐烦地嚷嚷着,却在对方重新闭上眼后突然红了脸。他嘴上说着封建迷信,心底却升起一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怵意,幼稚的行为变得不再幼稚,举头三尺,仿佛有神明注视。
他默默看向面前的人,那抖动的睫毛和微张的唇,都仿佛是在引诱他去亲吻。双唇相贴的那一刻,男人在心底许好了愿望——就这样过下去吧,一直这样,直到身死消亡。
“那更无聊,我还不如回家睡觉。”
又臭不要脸地朝沈儒愿做了个口型:“睡、你。”
沈律师面上装作没看见,手却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干什么?”
“做就是了。”
甄友乾不情不愿地捏了上去,听吴彼继续说道:“据说两人分别握着叉骨两头,在心里许个愿望,然后把骨头拉开,握着较长一端的人就会梦想成真。”
甄友乾看他一脸兴奋,气得脸都黑了。
吴彼手上稍稍使力,把一块骨头从火鸡体内抽了出来:“看!完整的叉骨!”
甄友乾:“……”
“是啊,多可爱~”吴彼拿起尖刀切掉了一小块火鸡颈部末端的皮,“衣服尺码肯定合适,我可是亲——手量过你全身的尺寸……”
“啧,说正经的呢!”
“稍等,”吴彼打断了他,“让我插进去先。”
“你们先吃,我去把火鸡片了。”
吴彼又憋着劲儿去端那盘大火鸡,装出一副吃力的样子:“乾哥,你倒是帮帮忙啊!我抬不动!”
甄友乾在吃亏上当无数次后,决定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那你怎么端上来的?”
“吃完饭再说!”甄友乾慢吞吞地走向餐桌,点了下人头,问道,“沈儒逸呢?”
“他今天加班,应该快到了。”沈儒愿看了眼手机,“啊,到门口了,我去开门。”
待到姗姗来迟的沈大医生入席,派对便正式开始,众人正准备开动,就听见吴彼嗷嗷叫了两声:“让我拍张照片先!”
“得,我这第一次调起高了。”
吴彼扯下手套,转身又去厨房端那桶甜果热红酒,出来时正巧碰上甄鑫弦和穆岛肩并着肩往里走。他上下打量着两人的装扮,嗤了一声:“干嘛啊搞这么正式,还穿情侣装?”
环顾四周,众人皆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本就住在无界园的远哥和齐石更是恨不得直接穿睡衣过来,只有这两位从头到脚精致的像是要去参加时尚晚宴,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脸上戴着相同款式的黑框眼镜,薄薄的双唇一个赛一个的红。
“让一让让一让!”吴彼戴着隔热手套,把那只将近二十斤的蜂蜜苹果烤火鸡端上了桌,“呼——齐活了!”
白邢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吴哥,这都是你做的?”
桌上大约有十道菜,西班牙蒜香蘑菇、法式奶油青口、墨西哥玉米片、香草羊排、疯狂牛肉卷……为了照顾寿星清淡的口味,吴彼还专门做了一道培根土豆浓汤,可谓诚意满满。
“还有那青口贝和羊排……”
“打住打住!”白邢湛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给哥哥留点神秘感吧,这都快让你剧透完了。”
白立依旧苦着张脸:“得,祝你们明天玩的开心。”
白立:“行。”
世界上有两种最耀眼的光芒,一种是太阳,一种是打工人努力的模样。白立绞尽脑汁地交了差,碰见白邢湛时忍不住诉苦道:“堂哥,你们还挺会玩,这谁提的活动啊?可他妈累死我了。”
“吴少爷提的。”白邢湛拍了拍他的肩,“小心让他听见了,有你好果汁吃。”
又问:“那……这么绿的话,做成抹茶口味?”
“能不能有点创意?”吴彼问道,“你老板最喜欢喝啥?”
“白毫银针。”
“穆哥,你今年的生日宴确定不办了吗?”
“不办了。”穆岛摇摇头,“太累了,想清静一下。”
白邢湛意味深长地看向一旁的甄鑫弦,笑道:“懂了,你们要过二人世界。”
白立太阳穴直跳:“绿……绿的?”
吴彼点点头,掏出手机搜了张图,照片上的蛋糕通体翠绿,没有任何复杂的花边装饰,顶部正中央一个巨大无比的繁体“发”字格外显眼。
白立:“这不俗???”
白立又苦着一张脸去找吴彼,光找人这件事就花了大半天,最后在一家看不出是做什么的私人工作室里把他堵住了:“吴哥,您那手机是摆设吧!”
吴彼笑呵呵地接过资料,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给予了面前这个社畜高度肯定,又话锋一转:“就是这个蛋糕不太行。”
“您说,我改。”
男人认真地想了想:“口塞吧。”
“哇,这么黄暴。”吴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深情地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为了堵住你的狗嘴!”
甄友乾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撸下安全套丢进了垃圾桶:“再来一次?”
“不来了不来了。”吴彼勾着他的脖子,一翻身将两人裹进了被子里,“明天还要早起。”
“干什么?”
“我……啊我帮你分担点还不行吗……”吴彼攀住男人肩头,爽得浑身直打颤,“求你了哥,让我射吧……”
甄友乾微微放开对他的桎梏,舌尖带着温热的气息舔了下他的耳廓:“饶你一回,下次……”
“呵呵,这句话你都说过一万次了……”吴彼捏弄着他后颈的软肉,凑过去与他接吻,“唔……让我跟你一起……”
甄鑫弦偷瞟一眼,贴近穆岛偷偷告诉了他纸团上的内容,把人乐得抿唇直笑,笑得白邢湛那八卦之心一刻也忍不住:“老大,让我看看。”
“看屁!散会!”
说完直接提溜着罪魁祸首出了门。
“瞎说!”吴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都摸好了吧,那一起打开。”
众人纷纷搓开纸团,齐石默念着佛祖保佑,正准备看,耳边传来一声怒吼,手里的东西登时就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吴叙言!!!”甄友乾一把揪住吴彼的后脖颈子,骂道,“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行。”
吴彼写好字,搓了9个球扔在桌上,又偷偷摸摸趴在甄友乾耳边说道:“我帮你摸,我知道哪个没字。”
男人狐疑道:“真的假的?”
穆岛还没说话,甄鑫弦就提出了反对意见:“穆哥过生日,还要给你们一人备一份礼?”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甄友乾,把人看得眼皮儿直跳:“反正我不当第一个。”
吴彼:“凭啥?”
又看向东舵:“儒愿,记得把沈医生也喊上。”
“好。”
二当家都同意了,谁还敢投反对票。吴彼笑弯了眼:“那今年谁第一个来?”
在场的七人皆一愣,视线齐刷刷地朝吴彼投射而去,下一秒甄友乾就抄起手边的本子砸了过去:“吴叙言!你他妈哪儿冒出来的!”
齐石瞪大了眼:“甄哥那是我的……”
“穆哥让我进去睡的,你急个屁!”吴彼脑袋一歪躲过攻击,拍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好饿啊,有人要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