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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金主好不好【黑社会大哥x扮猪吃老虎的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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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净身出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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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岛揶揄道:“那你把兜里的东西扔了。”

男人被反将一军,在扔与不扔中纠结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瞬间羞得老脸通红:“妈的老子回去就改家规!”

“……嗯?”

那颗子弹已经从肩膀射到后背,贯穿了他的整个人生,电光火石之间,灼痛带走了纯真与朴拙,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无法满足的血洞和一张虚伪的嘴。穆岛舔了舔唇,一句“我和他不可能”到嘴边变成了“我和他不合适”,末了又添补道“他早晚会放弃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病态的执念没法强行拔除,他只好一次次给人希望,再一次次令人失望,像一个心地恶毒的训狗师,等到那狗失去兴趣,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时,他便可以全身而退。

这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在穆岛的心肠跟石头一样硬,一锤下去敲不碎打不烂,连脆弱的裂纹都是故意给旁人看的。甄友乾不懂他这些弯弯绕绕,大喇喇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他啊”,看穆岛半天不回话,又重新点起一根烟:“喜欢就直说,想谈就谈呗,哥不拦你。”

“别别,花那冤枉钱干什么。”穆岛连连摇头,“这不是有现成的?”

男人努了努嘴,不忿道:“你不是不想跟甄鑫弦纠缠不清么。”

“是不想……”穆岛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但我决定不了。”

对面那人静静盯着他,穆岛抿了下唇:“别告诉我,你看上的是乾哥的位置。”

“也不奇怪吧,论资排辈,他当家当的是早了些。”

“穆哥,”甄鑫弦顿了顿,“你的人……可是‘主犯’。”

穆岛猛地抬起头,想从那双眼里找出些许破绽,甄鑫弦向来鬼话连篇,他确定不了他是否在开玩笑。脑袋里碎片化的信息一条条掠过,穆岛沉默了许久,仍心存犹疑:“……罗毕安?”

“啊,”甄鑫弦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惊讶表情,“这可不是我说的。”

一顶帽子高高扣下,“是”与“不是”的回答都不对,穆岛只好沉默。他最见不得别人这副表情,委屈、期待、讨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安抚,他想说两句场面话,还没张嘴就见那人变了脸:“啊,那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追你了?”

“甄鑫弦!”穆岛忍无可忍,“你没事干就回家睡觉!”

他硬把“滚”字憋了回去,男人笑着坐在桌对面,托着下巴轻飘飘说道:“穆哥,我闯祸了——婚礼的事,我干的。”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行驶在同一线路但永远无法交汇的个体。两旁的景色飞速后撤,哗啦啦融成一条时间轴,映在了放空的双眼上,被风刮着,呼吸都变得轻缓,那一瞬间他好像释然了,如这般相处也不错,放个曲,飚个车,再扯几句闲天儿,晃晃荡荡消磨一个炎热的下午,何必去强求意义,计较得失。

甄友乾发了会儿呆,突然问道:“喜欢这车吗?”

他的声音不算小,穆岛却跟没听见似地专心致志盯着前路,一声不吭。

穆岛顿感不妙,但没主动接话,小少爷对桌上的摆件玩腻了,突然凑近了些:“穆哥,你发现了吗?”

“……?”

“你现在对我已经不用‘您’了。”

穆岛又打了个激灵,反感地将手抽回:“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竟然都没有人告诉你。”

“……少乱揣测,我知道你在。”

如果穆岛是一只猫,那现在浑身的毛都应该炸了起来,他匆忙退了两步,隐在黑暗中偷偷做着深呼吸,而后快速走向门口,握起拳猛地把开关锤下:“……怎么不开个房间去睡?”

刺目的顶灯亮起,甄鑫弦用手挡着光,眯起眼睛道:“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用手轻拍着沙发上被鞋底蹭出的泥泞,又问:“车怎么样?”

“哎。”

白立屁颠颠走了,门合上时穆岛烦躁地挠了挠头,又转身对着窄镜将自己整理妥当。电梯运行速度很快,从一到八只有短短几秒,不够他理好心绪摆好表情,穆岛在门外停了片刻,被路过的员工问“您怎么在这儿站着”时才突然惊醒,这他妈是他的办公室,纠结个屁。

天色已暗,屋里却没开灯,穆岛悄声走到沙发旁,对上面那个熟睡的人有些无从下手。窗户开了一扇,轻薄的白纱随着微风忽扬忽落,日月交替的余晖被切成碎片撒在那精致的脸上,如叶隙的光晕,映在眼中是灼热,但身体已被裹进凉阴。穆岛被打乱了计划,他为自己预设的冷漠姿态无人观赏,只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落在画似的场景上,像被胶水紧紧粘合撕不开半分。

他把大哥送到知原府,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城区逛了几圈,临近傍晚才慢吞吞地开回君归。一进大厅,白立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又怕被嫌弃不稳重,强装淡定道:“老板,您回来了。”

“嗯。”穆岛把路上买的点心递给他,一边走一边系着领带,“人呢?”

“在顶楼办公室。”

59.净身出户

甄友乾顾不上细想穆岛怎么突然转了性,敞篷的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他的心情与那车速表一样,从30升到50,再从50飚到了80。看人吃瘪原来这么令人开心,怪不得吴彼黏着他的每一分钟都要找茬,他越是生气,那人越是高兴,末了又娇滴滴地凑过来,表面认错实则耍赖,耍得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有些搞不懂吴彼今天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火——还当着穆岛的面儿;他没有选择追出去——也是因为穆岛在场。不过这或许与穆岛无关,是他那可怜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甄友乾心想,就算来的是齐石,结果大概率也一样,他既不擅长哄人,也不善于道歉,顶多憋出两句软话,在僵持不下时啧一声“别不知好歹”。

“谁他妈再逗我家法伺候!”

穆岛难得笑出一排白牙:“行,我认罚。”

说是飙车,到底那速度还是没飙起来,甄友乾砸着嘴问他“咱能开到180吗”,穆岛降了档后才敢一心二用地回话:“呃,180不太适合我,去掉个‘1’还差不多。”

穆岛有些惊讶,反问道:“那你喜欢吴彼吗?”

男人呛了口烟,对方紧接着又问:“你觉得你们在一起的话,合适吗?”

这还是穆岛第一次对他的私生活发表看法,准确来讲,是传达不赞同的态度。“这是同一个道理”,二当家一锤定音,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话题草草下了结论,甄友乾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支支吾吾地辩论不过,嘴硬道:“我不喜欢他。”

他无奈地耸耸肩:“小叔铁了心要蹚浑水,我总不能把他的腿砍了。”

聪明人装傻也装得一本正经,甄友乾默默抽了半支烟,随手往柏油路上一弹:“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们一直都在避免提起无界园的对峙,好像只要不说,就一切如常。以甄友乾的性格来看,他不该会主动谈那些容易令人尴尬的事,穆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想糊弄,对上那双眼睛时又想,总这么逃跑何日才是尽头。

“得,不打扰你。”

男人自顾自点上根烟,刚抽一口就见车速慢了下来,穆岛缓缓抬着油门,将车子四平八稳地停在路边,而后长舒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双肩与脊背塌陷下来,那张脸挂上了一抹发自真心的微笑,连带眉梢的严肃都减弱了些:“是挺不错。”

他没有直言喜不喜欢,但眼中明显含着不常见的兴奋,甄友乾跟着笑了笑:“买一辆搁家里?”

“少在这装傻!”

穆岛有些被激怒了,却不知是无意中被下套可悲,还是自己手下被一个个撬走更可悲。或许那并不能称作撬墙角,穆岛突然心生一阵恐慌,对皓鑫自认牢固的围墙失去了所有信心,他懒得再在甄鑫弦前面装得云淡风轻,干脆把不满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这样吧小叔,我手下这四舵八堂你还看上了谁,列个名单,我打包好全都送给你,不够的话——”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椅子靠背:“你坐这里来,我绝无怨言。”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穆岛反倒松了口气,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哦,所以呢?”

甄鑫弦挑了挑眉:“需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这事儿做得不够干净,以三哥的调度,最多几天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所以呢?”穆岛重复了一遍,“你们亲兄弟打架,我蹚什么浑水?”

穆岛在肚子里藏了一声嗤笑,故意抽出湿巾把他碰过的物件挨个儿擦了一遍:“还记得吗?我之前说过,要珍惜我对你的敬称。”

对方点点头:“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又道:“那你现在是不拿我当‘家人’了?”

“那就是故意躲我?”甄鑫弦嘴角噙着笑,“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他故意在“吃”字上加了重音,穆岛置若罔闻,公式化地敷衍道:“中途有事耽搁了而已,你说得对——我怕什么?”

他抬起眼眸,毫不示弱地看向对方,明明坐在低处,却一副居高临下的“这是我的地盘”的姿态,全然忘记上次在自己家里是如何被对方拿捏。甄鑫弦靠坐在办公桌边沿,好奇地摸摸钢笔、摸摸茶杯,回道:“你怕我又给你惹事。”

穆岛面色恢复如初,转身走向办公桌:“放心吧,没撞。”

男人发了会儿愣,随后摇摇晃晃地跟过去,像是还没彻底清醒:“我是说,玩得开心吗?”

穆岛不太擅长应付他这个状态,硬着头皮回了句“还行”,他向前伸出手去,示意对方请坐,那人却反扣住他的掌心,搭在鼻子前嗅了嗅,低声说道:“穆哥,你底下真的该换批人了。”

那人睡着的样子还算可心,主要是不用去理会那张擅长狡辩的嘴。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整副面容失去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锐气,只剩鲜活与温顺,穆岛走近了些,不由自主地探下身子,想对天神造物的不公进行一番粗略研究,或许是心跳声音过大,又或许是鼻息扰人清梦,紧闭的眼睫缓缓睁开,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了进去,一瞬间惊慌到忘记离开。

“穆哥……”甄鑫弦眼含笑意地望着他,指尖轻佻地拨了拨他的额发,“你回来了?”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尾音浮在半空中,伴着一声哈欠甚至显出了几分色情:“抱歉,我睡着了。”

他脚步一顿:“一直等到现在?没干别的?”

“没有。”白立摇摇头,举起手里的纸袋,“我拆了给您端上去?”

穆岛回了声“好”,跨进电梯时又改了主意:“算了,你们分了吃吧,等下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但若真来的是齐石,可能也不至于落得个不欢而散,吴彼对穆岛的敌意十分明显,他分不清那是吃醋了,还是什么不堪回首的车震后遗症。肉体关系里所有感情都掺了半分假,人对孩童时的玩偶、上学时的文具、工作时的随身物品都会产生占有欲,又何况是在孤单久了以后,对上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恐怕并不能称之为爱,充其量是在及格线边缘处徘徊的喜欢。

燃烧的烟草被刮得掉出纸卷,甄友乾扭头看向穆岛,那人齐耳的短发在空中飞舞,微皱的眉头压低了双眼,他盯着他因紧张而僵直,又略带一点愉悦弧度的唇角,仿佛能听到那夹杂在热风里的心跳声。二当家有些过于瘦了,侧脸与脖子的连接线锐利如锋,同他倔驴般的性格一样,男人忽地就回想起高中时坚持要骑单车上学的穆岛,他拍摩托车后座的动作不容置疑,那人回绝的语气也不容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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