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您快尝尝。”吴彼凑近了些,“我对比不出来,您看您跟这个玩意儿比,哪个更酸?”
大哥瞬间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就给那果子拍飞了。
“?”
吴彼没听懂,男人又冷笑一声,问道:“哪个傻逼带你来的?”
这下吴彼恍然大悟,死死抿着唇,生怕自己没忍住笑出声。他快要憋疯了,嘴角微微发颤,连眉头都忍不住蹙了起来,只是这表情落在对方眼里就变了味,甄友乾看他不说话,更加笃定了心中所想。
“啊。”吴彼岔着腿,手在脸旁扇着风,“蹭饭。”
“放你的屁,你他妈穿成这样来吃饭?”
他皱起眉,余光瞥见那两条白晃晃的大腿,脸更黑了:“给老子坐好!”
“帮我脱了……”
他再次扭头去看,并企图用还能活动的手去搞些小动作,可惜无论是不是男人的地盘,他都得不到自主权。体型的差异决定成败,甄友乾用一只手就能紧紧攥住他的两个手腕,胳膊被折得发酸,吴彼的脸又撞上了隔间门,但这次就算没人按他的脑袋,他也没能反抗的起来。
吴彼额角磕的有些疼,想扭头去看身后的人,又被按了回去。
“你自找的。”
男人的手从那截裸露的后腰处往衣服里伸,不轻不重捏了两把,又缓缓往下摸到了大腿根。这手感明显有些粗糙,不像是印象中的光滑皮肤,他用手指捻了捻,一个没忍住将裙装下摆扯开了线:“你他妈是真疯啊,连丝袜也穿?”
甄友乾斜眼看着他,没动:“干嘛?”
“裤裆都要炸了还在这儿装矜持?”吴彼撩起裙角,两腿交叠着蹭了蹭,重复道:“来,腿借你用用。”
男人还是没动,但吞口水的声音明显大了不少,吴彼无奈地叹了声气,向前倾了倾身子,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在自己红到滴血的下唇上揉了揉:“要不,用嘴?”
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
样貌出众的人好似特别容易受到偏爱,连那天上的太阳都要小心翼翼地收拢余晖,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两人中间相距不过半米,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妆后的吴彼眉眼中多了些妩媚,这份阴柔藏在凉荫下,显得尤为楚楚可怜,甄友乾辨不出他这表情具体是什么含义,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错愕与怒火早已融化在那明媚的笑容里了。
所谓巧笑倩兮,美?盼兮,恐怕没有人会舍得对这样一张脸撂狠话。男人被烈日晒得眼晕,恍然间,有道光穿过叶隙映在了对方额上,像一条窄窄的暖色饰带,将柔情蜜意圈成一个画框。天气太热,一定是中暑了,他竟忍不住想抬手,想把那人从阴影中彻底拽到阳光下,让他陪着自己头昏脑胀,汽化成一团朦朦胧胧的雾。
吴彼有些喘不上气,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我……”
“闭嘴!”甄友乾抹了下嘴巴,又羞又恼,“真他妈烦人!”
他活像只被抓包后炸毛的恶犬,唇边红艳的膏体便是偷吃留下的证据,吴彼笑眯眯地抚住他的侧颊,拇指一抹,把那口红晕开了一大片。
“不对吗?”吴彼踮起脚勾住他的后颈,几乎要把口红蹭到他脸上:“那看来,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甄友乾憋着口气不说话,吴彼笑弯了眉,继续揶揄道:“甄总,你知道吗,每次你害羞的时候,这里——”
他用指尖戳了下他脖子上的青筋:“就会凸起一根……唔!”
忍耐半天,男人还是破了防,钳着对方的肩把他摁在了墙上:“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站在高处久了,连思想都会被寒风侵蚀,习惯于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当有朝一日权威受到挑战,便会想当然的把错因扣在弱势方头上。吴彼懒得跟他掰扯“平等”与“自由”这么深奥的话题,他只是一时兴起出来玩玩,没有义务去给人上哲学课,也并不在乎是否能受到合理的对待。
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男女授受不亲”,甄友乾更火大了,手指勾进他的项圈,用指骨在那喉结上按了一下:“你是女的吗?嗯?穿成这样想干嘛?勾引谁呢?”
那人瞳孔有些地震,在另一句怒不可遏的“快滚”声中急匆匆跑了出去。不得不说,君临酒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高标准,厕所既宽敞又整洁,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外门。小便池前站着个一米八的大美女实在是难以入目,甄友乾左看右看,又黑着脸把吴彼推进隔间。
“在这儿等着!”他戳了戳吴彼的脑门,“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换完赶紧滚!”
“我不。”对方瘪瘪嘴,“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提倡穿衣自由。”
他闷着头继续往前走,吴彼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嘴里逼逼叨叨个没完。
“甄总,怎么生气了?”
“大喜的日子,别不开心嘛!”
55.以火救火
那么一瞬,甄友乾心想,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的死法。
气死的,绝对是被生生气死的。
拍完扭头就走,吴彼赶忙追上前去,伸手一够,又不小心把黏糊糊的葡萄汁抹到了对方衣袖上。
甄友乾停下脚步,攥紧了拳,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别他妈跟着我!”
“我这个傻逼自己来的。”
他慢慢站起身,顺手揪了颗葡萄,未成熟的果实硬的像石子儿,吴彼试探性咬了一口,涩得牙尖直打颤:“嚯——好酸!”
那漂亮的五官揪成了一团,他舔舔唇,将带着牙印的葡萄放手心里递了出去:“尝尝?”
“管的真宽。”吴彼将膝盖并拢,不情不愿地抻了下裙子,小声嘟囔道:“我爱穿啥穿啥,你现在又不是我金主。”
甄友乾被噎得完全回不了嘴,人是他踹的,门是他摔的,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对对方指手画脚。但他就算不是金主,也好歹是个债主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吴彼别说是百般奉承了,就连一点点面子都不给大哥留。
大哥困惑不已,越想越气,脑子里千回百转,终于悟了:“呵,我说呢……行啊你小子,本事挺大,在这玩儿无缝衔接是吧?”
唾液已过度蒸发,甄友乾清了清嗓子,僵着脸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打电话。”
“我是问你今天来这儿干什么!”
“呵呵,可惜内裤没换。”吴彼喘着气,拧紧大腿夹了下他的手,“凑合用吧……下次一定给您穿个全套……”
就凭这句话,大当家怎么也得抛下原则跟人约个二场。空气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显得隔间越来越小,好像只余下了两人脚踩的那一块地砖。丝滑的裙摆被堆在臀上,叠出一道道褶,透过肉色丝袜,隐约能看见腿根处卷起的内裤下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光景更能激起人的探知欲,但有些时候,披上面纱才是保持新鲜感的最佳良药。
他没有选择撕开那道防线,而是直接将鼓起的下体顶了上去,在柔软的嫩肉上不断研磨,即便隔着几层布料,吴彼也能感觉出那根东西的分量,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硬了,肉茎被迫紧绷在小腹前,每一下跳动都充满折磨。
时间停滞三秒钟,他稍稍有些不耐烦:“不想干算了,我还想吃饭呢。”
说罢起身要走,却没能出去,而是“梆”地一下撞上了隔间门。右手被反向折到背后,随着“咔哒”一声响,门锁上的绿色“open”又变成了“close”,转换后的贴纸颜色是警告,是立入禁止,就跟那眼底的欲望一样鲜红。
“嘶——这么粗鲁?”
“嗯……想让我闭嘴,好像还有别的方式。”他的视线逐渐下移,然后突然伸手攥住了男人裤子前被顶起的一团,“嘶,硬成这样——就这么喜欢我?”
甄友乾“啪”地拍开他的手,嘴硬道:“老子是喜欢上你,少自作多情。”
吴彼呵呵笑着,也不拆穿,退后两步往马桶盖上一坐,朝人勾了勾指头:“来。”
话没说完,吴彼惊讶地瞪大了眼,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堵他的嘴。之前想接吻的时候被拒绝,一拍两散后却又死皮赖脸地贴过来,不知这算不算人性本贱。周边十分安静,换气风扇的底噪异常清晰,卷着一两声从口中泄出的轻喘,将燥热铺散至整个空间。
血液逐渐上涌,把理智挤得毫无立足之地,成年人做事喜欢考虑后果,也喜欢逞一时之快,然后在放纵结束时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喝断片了、气上头了、被勾引了,以掩饰自己贪得无厌的内心和体面扫地的尴尬。
可这回大哥像是要破罐子破摔,本该点到辄止的吻被不断加深,唇舌交缠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粘腻声响,直到鼻尖落下一滴汗,口中品出一丝血,他才将头挪开,既凶狠又坦诚地咬牙切齿道:“老子就他妈看上你了,有意见?!”
吴彼没回应,过了半晌懒懒地抬起眼皮:“不干嘛……我出来‘借个火’。”
他轻轻挠了挠男人的下巴,戏谑道:“甄总,没想到你是个双?”
“放屁……”
甄友乾冷笑一声:“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在老子地盘上你没有自由。”
“啊!”吴彼故作惊讶地掩着唇,“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原来这里也是您的地盘呀?”
血压瞬间拉满,那拳头攥的更紧了:“吴、彼……”
“您热不热?渴不渴?要不要我去给您倒杯水?”
甄友乾烦不胜烦,大手一捞,摁着他的头就给塞进了附近的卫生间,里面的人正在拉裤链,听见动静侧头望去,差点没把老二拧断:“流氓啊!这他妈是男厕所!”
“嘁,谁稀罕看。”吴彼嗤嗤笑了两声,“老子掏出来比你的大。”
要不怎么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呢,这可好,鸳鸯没捡着,倒是撞上个活崽种。
“啧。”
吴彼抬手去帮他弹烟头,方向没把握住,差点弹到大哥脸上。甄友乾下意识一躲,踉跄两步后手掌不小心摁到了桌面,滚烫的石板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热气,他甚至能隐约闻到自己的烤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