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向来不想这么多,就算是有交警路过往里看,他也能不要脸地冲人笑,说一句“这又不犯法”。如果有机会,他倒是想跟面前这个人在各种不同场合干一回,好让他走到哪儿都能想起自己的脸。
身体是率先产生记忆的,其次是潜意识,等反应过来时,灵魂基本上也无可救药了。吴彼奉行“活在当下”,鲜少去考虑明天的事,他承认自己嫉妒了,上瘾了,却懒得管这颗药丢了之后,心里的病该怎么治。且他坚信,水乳交融的欢愉间,自己绝不是唯一堕落的人,他要入侵他的身体,入侵他的视野,入侵他的生活,如饥似渴,乐在其中。
至于人人追求的那颗真心,他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三分钟热度”是刻在骨头上的病,他只想着征服、戏耍,想在无趣生活中添一抹颜色,即便被人骂自私自利、鲁莽灭裂,他也会认真地点点头,毫无愧疚地回道“我天性如此”。
“准备卖惨来着。”吴彼抬起身子去舔他骨节上擦破的伤口,嘴里模糊不清地嘀咕着,“可惜没穆哥演的像……呜!”
甄友乾直接把手指插了进去,捏住那条作乱的舌头,恶狠狠地让他闭嘴。后座放倒后车内空间大了许多,吴彼满眼笑意,含着他的手从根部舔到指尖,牙齿如挑衅般重重咬了两下,又立马像疗伤似的一点点舔着齿印。那口腔里温度极高,酥麻感从手掌顶端向上延伸,顺着血管噼里啪啦地汇集到腹部,吴彼亲了口他的手心,蜷着腿在对方裤裆上使劲儿踩了踩:“乾哥,被人舔手都能硬,你才是变态吧?”
虽说干的次数也不算多,但吃一堑长一智,再被这人的小伎俩激成疯狗那他就是纯傻逼。甄友乾没搭理他,两三下把那碍事的裤子给扒了,扯出皮带在他手背上敲了敲,一脸赶紧干完赶紧滚蛋的不耐烦:“爪子拿开。”
男人斜睨着他:“我看你是发骚。”
“真的,没骗你。”
吴彼呵呵一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甄友乾被烫了一下,把手里湿乎乎的头发撩了撩:“病没好全还不老实?”
甄友乾浑身打了个激灵,赌着一口气命令道:“滚到后座去。”
他从驾驶位上下来,拉车门时又犹豫了半晌,仿佛那车能吃人似的。他直觉不该,但事已至此,他既狠不下心把人扔在大街上,又没法抵御这小崽子的放浪形骸。色字头上一把刀,再多冠冕堂皇的话也掩盖不了情动的事实,与其浪费脑子辩一个对错,还不如把脖子伸过去,让人痛快砍了得了。
甄友乾吸了口气,刚打开车门就被人用脚抵住了下体,吴彼踩着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嗤嗤笑着,张开腿把手伸了下去:“还以为……唔,您跑了呢……”
他用足跟轻轻锤了下他的肩:“插进来,帮我降降温。”
握在腰上的手一紧,肿胀的肉棒顶端抵着穴口,毫不客气地一寸一寸往里挤。那处扩张的并不充分,异物入侵带来难以忽视的痛感,吴彼没东西可抓,只能掐着他的胳膊,一边哭叫一边配合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听得人面红耳赤,欲望一直攀升至顶峰。
“哈啊……嗯……好涨,进不来了……”
豆大的汗滴顺着脖子往下流,吴彼将双份的精液往自己腿间一抹,乐呵呵地问道:“乾哥,你说杀人得判几年啊?”
甄友乾一脸疑惑,他便抬起手,给他看指缝里残存的体液:“这么多小狗崽儿,是不是无期?”
“傻逼。”男人黑着脸骂了他一句,“你这样儿的阎王都不收你。”
41.天生一对
甄友乾觉得自己是疯了,才能干出这么有悖常理的事,要么就是被人下了蛊,那毒虫钻进脑袋,一点一滴啃光了虚伪的自持。
右侧脸颊紧紧贴着一道目光,炽热、露骨、充满贪念,如烧红的火炭,骨碌碌地从面部滚向臂膀,掉至腰腹,最后坠落在被黑暗笼罩的腿间。一声声刻意压抑的低喘黏在骨头上,单薄的衣衫被那发烫的眼眸扒得一干二净,再也无法成为欲望的遮羞布。明明没有肢体接触,没有言语挑逗,他却像被施了咒一样动弹不得,任凭对方将所有感官夺走,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所幸,对方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一个心怀鬼胎,一个东食西宿,吴彼舔着唇笑了笑,心想这莫非就是天生一对。
快感从体内深处开始蔓延,吴彼握着两人发烫的性器上下套弄,故意将淫液从顶端挤压出来,又仔仔细细地涂抹在柱身上。甄友乾摸着他的腰,顺着胯骨往下捏住了圆润饱满的臀,吴彼口中的哼叫逐渐急促起来,明显感觉到那粗糙的指腹陷入了臀肉,有意无意地在腿缝里摩擦着,好像是想逼出他更加放荡的叫喊。
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男人低喘着按住他的胯,抵着那相同的物什耸动起腰部。高潮临近时,吴彼激动得不停打颤,双腿紧紧勾着他身子,把粘稠的白浊全攥在了手中。
吴彼咯咯笑着,从屁股里抽出手攥住了对方硬挺的性器:“直接插进来会死人的。”
“你有胆子偷偷录音,还会怕死?”
话说的狠,男人却还是耐住性子放了他一马,往前顶了顶胯,把两根阴茎挨在了一起。车里没开灯,但吴彼那边的窗户大喇喇敞着,月色把他脸上照得一半黑一半亮,模模糊糊能看出是副享受的表情。那人半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着,挤出一声声隐忍又放荡的呻吟,甄友乾啧了一声,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有人连喉结都生得这么好看,回过神时又忍不住骂自己精虫上脑,三十的人了,在马路边跟人玩车震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他妈忘记关窗。
不寻常的热度使面颊泛起潮红,吴彼半眯着眼舔了下嘴唇:“唔,发情了忍不住。”
又道:“反正也没人心疼。”
甄友乾胸口一闷,不知怎的有些喘不上气。他揪起吴彼敞开的上衣,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忘了问,怎么把这个穿出来了?”
即使有衣物遮挡,男人也能看出来他在干什么,吴彼咬着下唇,皱着眉往屁股里塞了两根手指,缓慢地轻轻抽动,试图让那地方更容易接受侵犯。甄友乾拽过他的腿把人压在了身下,车门“啪”的一声合上,本来还算宽敞的地方瞬间变得狭小起来。逼仄的空间里,颤栗与渴求无所遁形,潮湿的热气在鼻息间纠缠,吴彼凑上去想要与他接吻,却扑了个空。
“咳,怎么这么热。”甄友乾不自在地扭过脖子,问道,“要开空调吗?”
“不用。”那人被拒绝了也不恼,老实回道,“我发烧了,会着凉。”
“放松点……”
肠道里有些干涩,甄友乾停了动作,伸手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那张脸因疼痛而有些扭曲,却依旧好看得摄人心魄。吴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两条腿曲起踩在他紧致的腰腹上,喘着气回道:“啊……拉我起来……”
姿势换成了骑乘位,吴彼与他紧贴着,语气黏腻地撒着娇:“我想亲你……”
吴彼佯装生气弹了下他的肉棒,撇着嘴道:“您不能直接给我判死刑啊。”
“你他妈的……”
甄友乾也不知道自己要骂什么,心里只想着把他干死算逑,省得聒噪。吴彼抬高一条腿,放肆地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掰着臀瓣,另一手撑开了自己穴口:“人发烧时直肠温度会升高。”
闷热的夜风从车窗横贯而来,四散而去,洒下了一层汗水,那渴望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甄友乾一脚踩在刹车上,扭头看向副驾驶的人,心里想的全是栽了,彻底栽了,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碰见这么一个疯批。
吴彼已经扯开了上衣的扣子,挺立的乳尖在空气中微微发颤,光滑紧致的皮肤被月色镀上了一层银光。他在自渎,一手在腰腹上打转,一手紧紧握住了性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地玩弄着身体,就像自虐一般,明明可以再快一些,再重一些,却始终努力克制着,不愿给自己一个痛快。
吴彼弯起膝盖,把脚踩在了面前的储物箱上,难耐的喘息从齿间溢出,混着两三声勾人的闷哼。他扭头看向男人,神色迷离,眼角湿润得像是浸在湖中,两片红唇微微张着,隐约还能看到柔软的舌尖。四目相对,那强压的情欲呼之欲出,吴彼一把揪住对方的袖子,右手把体液抹在了形状匀称的腹肌上,语气里满是恳求:“已经……湿透了……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