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振穿上衣服向外走去,“送过去调教调教。”到门口又顿了下,“哦~他刚刚伤我的是右手。”
“不。”宁仇瞳孔一缩,轻飘飘的话两句话,不止是哪一句让他产生了无法控制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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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仇心里颤了一下,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会把任景洛放在眼里。
“是个狠角色,年纪轻轻手握两个集团,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硬生生稳在了世界百强内,目前看来,还有前进的趋势。”何尤振摩挲了下下巴啧了声,“可惜,不是跟我一伍的料子。”
“他怎么可能和你一伍!”宁仇有些激动,他觉得任景洛被说跟他一伍是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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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仇被两黑衣人压着跪在地上,脸上血液没能掩盖住脸上已经红肿的巴掌印,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听严宣是怎样跟那个人赔罪的,他没有退路了,有没有杀了那个人都退无可退,想母亲了,想任景洛了,宁仇抿唇,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私人医生正给男人包扎,那边的严宣还在赔罪,“何总,这人极其不配合态度十分消极,今天又伤了您,我会严加管教的,若不是那边要他,他没命出现在酒会。”
三四秒之后。
“任景洛!”
"任景洛!"
是响起的格外突兀的声音,很熟悉,带着哭音似乎很绝望,像是动物的悲鸣,任景洛原本就有些精神恍惚,怔了下,寻着声音望去,没有发现异常。
“怎么了?”几人看他停下,问他。
任景洛坐在二楼客厅,他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越想静下心就越发心神激荡,他不敢再这般去期待却还是止不住地满怀希望,若是是呢,萧萧,别墅外,原来他们当时离得那么近,上了初中啊,还有高中,大学,还好,想来过得不会太差,遗憾的是他错过了他的成长,程萧是他带大的,他见过他所有一面清楚他的所有习惯:受到惊吓下意识会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喜欢吃带壳的东西却不喜欢剥壳;喜欢吃辣却每次被辣得嗷嗷叫;每天睡前沐浴会抱着一堆衣服站在他面前说:“哥哥,不许偷看。”小孩从小洗澡都是他帮忙的,上了小学就不允许他近身了。青春期会叛逆吗?还会跟人撒娇吗?谈过恋爱吗?委屈的时候没有哥哥怎么办?会……爱他吗?如坐针毡,他再也无法安安静静再待一秒钟,任景洛起了身去了卫生间冲脸冷静。
同时另一边凌宇沨与凌纪封走了过来,没看到任景洛的人,凌宇沨扫了眼四周,“人呢?”
沈琛抬了下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里面呢。”
他越这般强硬任景洛越是害怕,但他只能让步,他确实打不过沈琛,“好。”
“我站在你身边。”
任景洛机械地重复着那个字,“好。”
“去找萧萧,沈琛已经去了。”
谢瑾雨抱了下手臂,“啊?那家伙,进门就说去厕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五分钟后,他们避开酒店酒店人员 见到了沈琛,任景洛见到沈琛脸上没有了平时随和平淡神色时心悬得更高了。
任景洛眉间轻蹙,第一反应是她在装傻,但还是不死心,“王国!”
“先生,我真的不知……”
任景洛在她话还没说完就将发怒又被凌宇沨拉走,他也看出了不对劲,这些人太谨慎了更坏的情况是他们在防自己。
凌宇沨勾着笑看着手机,“怕你晕倒,我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
任景洛的回答是:
“好。”跟“盼我点好。”
任景洛面色凝重走向前台,杨文良已经确定了宋锦就是程萧,是在车祸后第三年被人领回去的,第二天就去办了领养手续,当年就送上了初中,后面的话他打断,确定是就好。
离着前台越近任景洛心跳得越快越是害怕,他的程萧不认识他了 ,他不认自己怎么办,他要怎么跟他解释让他跟自己回家。
身边的几个人狗皮膏药般跟着,路上问过了。
帝豪酒店,通过狭长的走廊直到最边缘的房间里,奢靡豪华的房间里萦绕着刺鼻的麝香气味,是催情香,房间灯光男子被压在绵柔的被子上,香炉里的浓烟在幽暗的灯光下浮动,擅于蛊惑人心的味道让人几乎失了神智,宁仇咬着唇叫自己不去沦为欲望的奴隶,麝香气味混杂着身后男人的酒气传到鼻腔令人作呕,手心压在胸前紧握着韩诺拆下给送他的发夹,溢着泪水的眼睛在发红,宁仇,杀了他?对,杀了他就可以逃出这个房间,伺候他,当他被欲望左右时,趁他无暇顾及自己的时候,杀了他,宁仇咬着牙,在他几乎要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完时翻了个身面对他,发夹在他跪起来时压在了膝盖下帮他解皮带。
从方才进酒店差点被搜身以及组织负责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模样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杀了他,出了这个房间后呢?
就在他走了神的几秒钟内后脑勺忽然附上一只大掌,而后被人用力按了下去,隔着裤子肯能感受到男人的东西在搏动,宁仇被扯着头发被迫抬头对上了男人写满欲望的双眼,挺动着腰在脸上轻蹭的动作让他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
几人站在帝豪酒店外,每人脸上带着疑惑,“在这?”谢瑾雨看他。
任景洛最先向前走去,“嗯,找酒店人员,暗号,王国。”即使当时杨文良支支吾吾的话语声让甚感疑惑,但对于对程萧的担心让他没有再多心再问一句。
谢瑾雨撞了身侧的凌纪封一下,“我也是做酒店的,竟然不知道酒店还有暗号的。”凌纪封正拧着眉看着那一条条拒收消息胡乱应了一声,切出微信打开了短信。
何尤振大笑了几声,那狂傲的声音让宁仇觉得他莫不是有些精神失常,何尤振走到他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这么急着维护他?跟他好过?”
严宣转动眼睛跟了上来,“被养过一段时间。”
“哦?倒是条好狗,可惜了,所有人都知道任景洛找了一个人十多年,你应该是没那个机会了。”何尤振松手拍了拍他刚刚被打的那半边脸,力度不小,“想拿他压我?可我不怕他,我像他那么大掌管鑫越能源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玩着呢。”
宁仇知道,在上次严宣去了出租屋跟她彻底撕破脸,那以后每次出门、回家他都能在楼下察觉到有在监视着自己的目光,任景洛那次说了那些话之后,他真真是绝望着的,他知道那些人跟在后面,一旦任景洛放弃了他,他们就会像恶狗一样将自己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他被带回去时,被锁在铁链上时,严宣的铃声打断了那挥下棍子的动作,他眼见他狰狞的脸化成了笑。
“我要,见任总。”他觉得,严宣或者是这男人都不会放过自己,任景洛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王牌,让他犹豫的是,那天他走得那么决绝,再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会厌恶吗?会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吗?
严宣脸色微变没有讲话,是那男人开了口,他活动着刚包扎完的手臂笑了一声:“任总?是那任景洛?”
“还没查到人在哪?”凌宇沨手里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在手里转着玩,没落座,靠在沈琛身旁的沙发上,那支烟在他手里灵活地游动,眼神有些幽暗,一小时了,不应该这么慢。
“没有,有东西在阻挡,就像先前一样,抹去了他的踪迹。”沈琛顿了顿,“韩逸呢?”
“跟韩诺去医院了。”烟在手心敲了敲扔在了凌纪封身上,他往卫生间走去,那边传来一声响动,接着一道明显很急切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凌宇沨吸了一口气,“找到了?”
任景洛仍旧看着那个方向,“有没有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没有啊。”
“好。”任景洛转身继续走。
后面的人见状收敛起了云淡风轻的笑意,跟着进了门,这边灯光昏暗,黄的、红的灯光缓慢摆动,到处是哭喊声与呻吟声,一具具白花的身体交织,有人逃出又被抓回压下颤动身体,有人在灯光闪过时明显嘴角溢着鲜血,也有人曲意逢迎,“卧槽……”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感叹,“这是什么情况啊,瞎了眼了。”
即使是最爱玩的凌宇沨也皱着眉,手里的手机握着紧紧的,“去找找有没有负责人,逼问一下宋锦的去向。”
萧萧,萧萧,任景洛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周围的场景只看了一眼便无法再看上第二眼,他的萧萧……如今他想起了杨文良当初那欲言又止什么情况了,同时心里又升起侥幸,若是萧萧他……
“刚刚去卫生间听到了有人提到王国,被带走了,我也顺便提了一口,也被带过来了,景洛,答应我,冷静。”
任景洛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他咬着牙,“要我冷静什么?”
沈琛态度很强硬,他已经进去过一遍了,“冷静不了你就在这里给我待着,否则我就是打死你也不会然你进去。”眼见任景洛上前走了一步他马上挡到了他面前,“你,打不过我!”是肯定的语气。
几人在酒店接待区坐下,任景洛手握成拳压着怒气,在那接待员脸色一变之时一切变得不同寻常,她们在隐瞒什么?萧萧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需要暗号?那个暗号所通往的地方,究竟是何处?在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杨文良打个电话时收到了沈琛的消息:【大厅右侧走廊直走第二弯右拐,电梯上行三层左拐,百来米右侧两座电梯,左边电梯下行四层,我在这里等你,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冷静!】
任景洛抬头,这时才发现,沈琛没跟他们在一块,他站起来朝着那个地方去了,明明已经找到了地方,心却却不受控制地悬起,他了解沈琛的,冷静沉着,当然,不把他惹毛之外,同时也有观察的敏锐性,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他说出那一句让自己冷静的话。
“去哪。”谢瑾雨追上了任景洛,发现他身上似乎凝了一层冰,冻得人发僵。
当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几乎将油门踩到底。
终于走到了前台,他看着那个双眼泛着光的酒店接待员,启唇,“王国。”
那接待员明显反应明显慢了半拍,自然的笑容一时间变得有些凝固,她扯着僵硬的笑,“先生,您在说什么?”
任景洛:“我找萧萧你们跟过来干嘛?”
那车内坐了两个人。
谢瑾雨双手紧握车顶后扶,“当然是跟过来看热闹了,阔别十二年的相认哎,想想都激动,这要是带回家了,下次聚会你得吹三瓶。”
“要吃就赶紧吃,发什么呆?”宁仇被扯着拉开了一点距离,粗暴的动作让后脑勺传来了一阵痛感,这个距离能让他清楚看到看男人空出的一只手三两下抽开了自己方才解了一半的皮带,头上的手用了些力痛得他不得已张嘴泄出了声音,拉拉链的动作很慢,拉头与链牙滑动的呲呲声在他紧绷的神经下无限拉长,他闭上眼睛抿紧唇去避开男人凑上来的东西,此时膝盖下的发夹触感愈发明显,像是在故意提醒他,我还在,拿起我,终于是忍不住恶心,几乎没有犹豫,被折磨得所剩无几又被禁锢的勇气促使他抬起膝盖、伸手拿出发夹,指尖按下发夹上的细小按钮,一片锋利的薄刃从发夹内部弹射而出,他用了全部的力气高抬起手向男人的脖颈处挥去,这一刻,仿佛能够听见时钟上秒针一格、一格跳动的咔哒声,他屏息凝神在祈求上天能够对他怜悯些,带他走吧!
宁仇闭着眼睛,听到了一声痛呼,有温热的液体伴随着血腥味洒在了他的脸上,心里一跳他迫不及待睁开眼睛,而迎接他的是一个力度猛烈的巴掌,他被扇得偏了身体又被毫不留情地踹下了床,那彻骨的痛楚让他蜷缩起来身体,耳朵有长达十几秒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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