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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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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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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没哭,谁敢说你哭啊大少爷,倒是起来给我看看。”叶舒推着他,想将人从被子里哄起来。

宁仇不为所动,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要怎么面对叶舒。

这人雷推不动,叶舒有些破罐子破摔也索性不去叫,“你喜欢任总是吧?”他看到这人的身子明显缩了下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一定觉得我薄情寡义,任总找了我那么多年我却对他那么冷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叶舒仿佛也触动了伤心事,跟着在他身边躺下,一只手垫着后脑勺望着天花板像是陷入了回忆,“你知道吗?我见到任总的那时候正在挨打,你看过我手上的伤吧?我在工坊里当学徒,可我们那地方小,人又傲,很少能够教你真东西的,我手上的伤就是在工坊里雕刻留下的甚至是被压着手划下的。”叶舒的眼睛忽地蒙上了雾,宁仇也探出半个脸看他,他继续讲着,“我那时候被压着打,许是觉得打得不过瘾,他们把我扯了起来抓着一只手压在了案板上,我以为我又要像以前一样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或者断掉一根手指头,但是没有,那些人被踹开了,踹了好几米远,我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么温暖的怀抱,即使那之前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做他们的内线想去败坏任总的一切,可我几乎在那无比珍惜的怀抱下当场倒戈,真的,我能感受到他抱着我的手在颤抖,他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我的耳边紧贴着他的心脏,我听出了他的恐慌与追悔莫及,当时他肯定在害怕着什么。”

“得了,我哪里敢问啊,他一个眼神都能把我杀掉,现在能让我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

握着筷子的手在颤抖,为什么他能说出这种话,明明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他望而不可求的,他咽下苦涩带着愤恨吃饭。

“你别只吃饭啊,多吃菜。”叶舒又帮他夹菜却被他躲过,不多时,宁仇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舌尖舔过一粒沾在嘴角的白米卷入舌中,“你吃完放着,我待会下来收。”不等叶舒回话他一个人匆匆上了楼,关上房门就倒在了床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哭,他有什么资格难过?

“啊,不回来啊,晚上回来睡觉而已。”叶舒将一片菜叶子放进嘴里,一片青菜一样嚼得津津有味。

抓着筷子的手一下子收紧,宁仇喉间哽了一下,回来,睡觉,面上一切如常就是咽着米粒的喉咙有些发涩。

“哦,他最近心情不好情绪也不稳,你离他远一点。”

多少个日夜,无人知晓在一个个月朗风清的夜里,那个青年将头埋进枕头眼睛在落泪心也似在滴血,也无人知晓那颗心脏即使鲜血淋漓也一遍遍地写上了任景洛三个字。

他很随便吗?所以这么轻易喜欢上一个人,宁仇也自问过,大概是没人给过他希望吧。

此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都晚了......

“我不要!你个没良心的,跟我睡了一夜你就始乱终弃了。”叶舒树袋熊一样抱着他。

宁仇脸噌地一下烫了起来,“你,别乱说话,下来。”

叶舒气呼呼地同他说:“那你保证一有空就过来找我,不能不回我的消息。”

窗户开着,温热的夜风吹过拂过窗帘打在他身上却浑身遍凉,竟是他一个人入了冬,宁仇静看着那张绘图纸,上面写满了男人的名字,他没能说出话。

“我不会允许有这种情况存在,就这样吧。”

宁仇也只能在心里小声辩解,我没想让你知道的,我没想去破坏你们的感情,我不想这么随便去爱上一个人,可是真的,真的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所以我才这么无可救药,是你给了我一束光......

应是喜悦的,心情却因他的语气跌入了谷底。“好。”

宁仇在前面带路,平时的百来米路因着后面人极强的存在感而显得格外得长也格外难走,门锁咔哒一声开了,宁仇将人迎进了房间内,关门时选了一把没被宋高坐过的椅子摆到任景洛面前。

任景洛神色淡淡,连周围的摆设都没收入眼,身前的椅子没坐,他静静盯着宁仇看,看得宁仇觉得自己的脸皮发烫,“任总?”

“宁仇,下来。”

两人寻声望去,有一丝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摇曳,宁仇也惊了下,他没接听过任景洛如此漠然的声音,那是如从冰谷里传来的声音......

“要我陪你下去吗?”叶舒同他咬耳朵。

宁仇翻身而起踹了他一脚,“没收拾你上来干嘛。”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难过吗?”

“你还有理了。”宁仇扯过被子盖了他一头即使心里苦涩也笑出了声,“可怜兮兮的,我去收拾。”

“好……我知道了。”宁仇问他:“任总怎么知道你不是程萧的。”

叶舒抽泣着回答,“我怎么知道,那夜我只不过在房间打开了个盒子又吓得跳了两米多远而已,谁知道同样的虫子换了个盒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自那一夜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叶舒越说越委屈,被虫子吓到的恐惧又重演,他缩了下身体靠近了宁仇。

宁仇一时间松懈了下来,自己又在这种忙碌充实的时间下过了一个星期,自己想起任景洛的时间只有每天入睡前与醒来时。他靠在椅子上点开了微信胡乱点着,看到了好几条一样的好友申请,滑到最底下:叶舒。而后往上是一言一句的自言自语,到最后控诉自己不理他,宁仇笑笑,点了同意,一时间微信遭到了轰炸。

又是接二连三的控诉声,最后是:【赶紧过来陪我,立刻!马上!】

宁仇握紧了手机,心脏又止不住乱跳,过去吗?

这时候的宁仇已经睁大了双眼,泪水也止不住地滑落,他仿佛能够共情。

叶舒拭去了落下的泪水,微微哽咽,“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的弟弟需要钱,于是我来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他在找的人了吧,我没办法,也尽量不去接近他,但是他见到我疏离的动作时眼里的悲伤不是假的,宁仇,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想告诉他……”叶舒蜷缩起了身体,一下一下抽搐着,“告诉他我不是程萧,可我没有,装作不在意地走了,我没法想象他当时有多么痛苦,到最后,是他自己发现的,他把我叫到了主卧,他抽着烟,我静静站着,看着他的烟抽过一根又一根,最后他平静地问我,你不是程萧吧?我怎么会是程萧,当时候我很怕,怕他把我赶出去了,那些人知道了,我弟弟就没救了,可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让我搬去客房住,我以为,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当晚我入睡的时候听到了主卧那边的动静,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些声音,我也没见过任总那个模样,我真的很害怕。”他已经哭出了声,难抑的哭声从喉间溢出,“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因为我发脾气,是因为他没能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从当初那个怀抱开始,我就知道他有多珍惜他心里的那个人。宁仇,我不是无情也不是冷血,我没办法安慰他一星半点啊。”

“别哭了。”宁仇靠近他,一个是因为悔恨,一个是因着心疼,两人哭声渐弱时已经抱在了一起细细哽咽着,叶舒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宁仇,“宁仇,我朋友不多,你不要不理我。”

“你,怎么啦?”

宁仇身体僵了一瞬,他跟上了来,接着身边的床垫微微陷了些,“你不会在哭吧?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啊,起来。”

宁仇没流多少泪,因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不知道要不要哭,可他鼻音重,“我,没哭。”

宁仇心脏抽痛了一下,“心情不好?情绪不稳?”任景洛怎么了?他眼里的任景洛是一直很温柔稳重的,可是叶舒不应该关心一下吗?他的话明明很轻快。

叶舒给宁仇夹了个排骨,“是啊,房间里经常有东西摔碎的声音,而且是被暴力摔碎的,晚上的时候我听见的,经常被吓醒,第二天总能见到方姨从房间扫出玻璃啊、陶瓷碎片什么的,哦哦哦。”叶舒说到激动处甚至还想站起来,“一个,一个花瓶的碎片,我去逛过他书房时看过还特地查过,好几百万呢说摔就摔,啧啧啧,有钱就是好。”

宁仇一颗心被拧得紧紧的,叶舒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多痛一分,他头垂得低,鼻子已经堵住了,“你没去问问吗?”任景洛为什么突然转了性。

“好,我保证。”

人终于下去了,宁仇扶着墙喘了两口气,他有些招架不住。

“走,我们去吃饭。”叶舒拉着他往餐桌走,可宁仇并没有在周围看到任景洛的人影,他知道这不对但在用饭时还是止不住地开口,“任总呢?”

看着他失了魂的模样任景洛说不心痛是假的,这一切已经错得很离谱了,“我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不过我们两个就到底为止了。”

宁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门被关闭,他瘫在地上双目无光死死盯着那扇门,“晚了,一切都晚了。”

任景洛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勇气开口,即使是否认......

“宁仇,你是不是喜欢我?”

“什么?”宁仇几乎僵住。

任景洛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甩到了宁仇身前,“我在房间里发现的东西。”

宁仇摇了摇头,“我也要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我们微信上说。”

“好。”叶舒眼神送着他下楼,看他走到任景洛身边,也看着两人一起走出了门,想是任景洛要送他回去。

宁仇跟着任景洛上了车,早在靠近他时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两人坐在后座,有如初次过来别墅时,可此时任景洛身上的气息骇人,他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当时任景洛看他背着背包是要送他的,他想拒绝可人早已先他一步出了门,此时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不自在,直到抵达了目的地,任景洛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宁仇颤着手想打开车门,任景洛先他开口,“我跟你一起上去。”

“行吧,我看着你。”叶舒随着宁仇的脚步跟着走,两人除了门齐齐愣住,宁仇问叶舒:“你关灯了?”

叶舒眨眨眼睛,“没有啊。”

“那……”

良久,

“你碗筷收拾了么?”

“没有。”

宁仇:【我只过去一会,明天还有事。】这次的项目对他来说有些挑战。

十五分钟后,宁仇上了地铁,抵达后他没在门口犹豫就开了门,而后有一个人冲过来挂在了他身上,宁仇差点被撞倒努力稳住,

“你干嘛?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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