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噎。
“性质不一样。” 他提手争辩:“我那时迫害的是陌生人,现在他迫害的是他爱……”
他话一顿,把“人”字吞回,康纳发现他失误漏嘴,两手各举一根食指指他,他把双指撩开,怏怏站起:“我什么都没说。”
“简直超出了我的想像。” 康纳点下巴道:“出城后都发生了什么?我哥竟然这么爱你……”
滴水的发下传来一声嗤鼻。
玩家凉说:“怎么会产生这种幻觉。”
“弗洛德被遣出来后,我不太放心,就绕来花园,听到窗边有响动,于是摸过去看。”
“你看到了什么?” 他脸有些发木。
“看到你把我哥丢在沙发上。”
他嗯了一声,合着眼静养,公园里由树丛包裹的和煦暖风把尽数烦恼暂且稀释。
“我是第一次见我哥这个样子。” 康纳说。
叠腿而坐的精灵周身散发着薄荷清香,话一出口便让玩家睁开了淡瞳。
圣堂接到密令,意欲出征,但碍于门口的拦路虎,不敢轻易出城。而矮人本想来找圣堂的麻烦,又碰上来找矮人麻烦的兽人,于是三边形成了三方僵局,很是尴尬。
袖肘被拉起晃了晃,他回过头,阿诗法指去营口抱臂之人。
玩家把脸一歪,侧进枕里,脑海中点点细节丝丝纠缠,让他一会儿睁眼自我怀疑,一会儿又合眼决意暂时失忆,任熟夜带走脑海中的繁乱。
第二天天边的晨芒刚亮,玩家听营外骚动,闻声出账。
原来是森林里的队伍出来了,兽人与矮人于外头集结整队。
打听了一番,他找到吉米的大致位置,果然阿诗法在附近帐中。
“步浪哥!” 阿诗法惊呼,从枕上跳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那还不好吗?” 玩家说。
“就连疾鱼星身死这件事,在学院内都没有定论。” 尤嘉里说。
他在心里划掉一个可询问之人。
尤嘉里对他依旧故我的扮相十分诧异,他微微冷下,没有多做解释,尤嘉里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在他身上点了一点,祝他路途平安。
“听说大地守护者被人类抓去,所以来讨人。” 康纳对答如流。
玩家默了,躺在长椅靠背,叹息摆烂:“爱咋在地,我不管了。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说完闭上眼。
说罢,也不给康纳回话的机会,整自己衣领叹气:“我去把精灵截住。”
出城前他找到了执掌祭司,尤嘉里对之前的背叛一再道歉,他不甚在意,对方也不过趋于上司淫威。
问询了一番神树和疾鱼星相关之事,没有特别收获。
“他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还有他想方设法召你来天雾国……”
“原来你们哥俩一个脑回路。“ 玩家冷道,坐直起来:“如果你也认同这种强制方式的话,我们恐怕没什么好聊的。”
康纳又笑起来:“你不也是强制带他出宫的吗?”
“……”
“然后我就去院里看郁金香了。”
他良久无言,半晌掏水壶出来灌下半壶,用剩下一半洗了把脸,然后决定不管真假,权当他说的是实话。
”什么样子?“ 他状似平静问。
康纳耸了耸肩:“这么在意一个人的样子。”
“二皇子殿下刚才为何在花园?” 他睁着眼睛凝望天空道。
他找了个木桩缝隙往外头野处看,发现圣堂骑士也一排排守在关口。
“步浪哥——” 阿诗法来到他身后,他做了个噤声手势。
阵首的弗洛德提拉马头,跳过两营望着远方平野的浸然国方向,似乎很是烦躁。
“没有说不好……” 阿诗法察觉他面色有异,声音小了下去,眨眨眼。
玩家直接在旁边床架躺下:“早点睡。”
“哦……” 阿诗法鼓了鼓脸,坐到床边。
他感觉浑身体力瞬间充盈,显是治愈魔法生效,谢过然后连日返回来时之地。
经过这一出折腾,他周身都笼罩在低气压里。他丝毫不管多出的奴隶身份对他产生多少辖制,在关口被人拦住,他一振臂便准备硬闯,一名骑士速度驾马赶到,拉侍卫小声说了什么,直接让他过了。
夜已深,他在矮人帐前出示女王令牌,成功获得通行,营内分左右两派,一方属于中乡国, 一方属于葡立金。
康纳笑着将丝绸宽袖搭去椅子背后,撑起下巴看他。他对各色纷扰并不非常挂心,好像世间一切对他都只是剧景画布。
玩家问:“这贝壳你也有?”
“有。” 康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