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只是去看一看情况。”
顾渐嗯了一声，话里露出些小心地期待：“等灵境之争结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历？”
陈酒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的笑：“只是你现在要闭关吧？”
“那你抽空就去吧，你的修为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够得天独厚了。”
顾渐觉得他这话老气横秋，眼里带了笑意：“还有十年便是灵境之争，你不是想要灵境吗？”
陈酒听倾怜提起过，却不知道具体情况：“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吗？”
“可是你自回到顾家之后，更不高兴了。”
“你都跟别人跑了，我没法高兴。”
陈酒想，说谎。但他没有逼迫，只是继续问：“顾渐，你有想做的事吗？”
顾渐想说，你要不要再和我结契一次？但他知道现在的陈酒肯定不愿意，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陈酒抿抿唇，顾渐未免太信任自己了，竟完全不想着自己是要离开。
顾渐见他发呆，无奈地在他身旁坐下，陈酒本能地想往远处挪，顾渐从背后抱住他：“怀孕真的会让人变傻吗？”
顾渐没有拿起它。
他想要的东西，陈酒不会给他；而陈酒想要的，也从来与他无关。
顾渐只是慢慢转身，然后离开。
“可顾少爷……”
陈酒摇摇头。
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给顾渐说什么，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转身离开。
他对顾渐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不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被顾渐吸引，但他并不清楚为何。
陈酒对自己道，不然你打算怎么做？真要做个脔宠，被顾渐养着，只是张张腿就能获得无数资源，然后再给他生儿育女吗？
“能加快双修速度？”
“不是的，只能用一次，但听说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只要付出代价。”
陈酒好笑道：“若是真的，陈家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家族。”
顾渐只是在意鸾凤灵鼎，他便是对自己有兴趣，也只是因为自己是个能把他伺候舒服的双儿。
何况顾渐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自己有什么留恋的。
自己只是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觉得累了，偶尔想休息一下，现在已经休息够了。
陈酒这才迟疑着走进去，顾渐问：“怎么了？”
陈酒决定直说：“你能不能帮我解开枯荣锁？”
顾渐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戏谑道：“以前不是不要我帮你吗？”陈酒咳了一声：“那个，发动的时候很疼的……”
顾渐嘱咐他不许搞事，这才回去闭关。
在他背后，陈酒的笑意渐渐敛去。
他揉了揉眉心：陈酒，你清醒一点。
顾渐微微觉得无语：“我还当你知道这种常，要参与灵境之争，先要有进入灵境的令牌，而令牌在白萤境中，大约洞天修为才能获得令牌。”
“那什么修为能获得灵境？”
“半步真仙。你现在不过法相境，没必要着急。”
顾渐有些困惑：“想做的事？”
“假设你不用修炼了，你会去做什么？”
顾渐大约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许久才道：“我也许会去游历四方。”
陈酒下意识挣扎：“离我远点！”
顾渐在他后颈落下一吻，果真放了手。陈酒目光落在顾渐脸上，他许久不见顾渐这样放松的神情了，陈酒忍不住问：“你不喜欢顾家？”
“尚可。”
半日之后，顾渐觉察到不对了，陈酒最近去哪都会告诉他一声，今日他却离开得悄无声息。
顾渐忍不住结束了才开始了半日的闭关。洞府只有双眼通红的茑儿，茑儿看到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还是说不出什么。
平日陈酒翻看典籍的桌案上放着凤骨颈链。
陈酒被自己逗乐了，他摸摸腰上的通玄剑，觉得自己都拿通玄剑做那种事了，还给顾渐就太奇怪了，他便把身上的灵石都留了下来作为交换。
茑儿看着他叹气：“少爷又要走？”
“嗯，你既然已经成亲了，也可以不留在顾家。”陈酒交给她一块听风石，“有人欺负你了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茑儿也有点困惑：“可大家都这么说。”
陈酒便不再问了，他摘下颈上的凤骨银链，放在桌上：“把这个还给顾渐吧。”
但他却并未觉得如释重负，只觉得烦躁。
茑儿见他发愣，问：“少爷？怎么了？”
陈酒摇摇头，问：“茑儿，你知道鸾凤灵鼎的传说吗？”
“传说？鸾凤灵鼎的献祭吗？那不是传说，还是有人成功过的。”
顾渐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替他脱了鞋，半跪下来，握住他的右脚，把那细细的金链解下来。
陈酒懵了，这就给解开了？
顾渐道：“是我疏忽了，本来枯荣锁就是给妾室带的，你不该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