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清衍又出现在床尾:“刚刚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这里过夜吗?”
谢眠:“…………”
道尊,收了神通吧!
谢眠下床送了几步,回来有点失眠,坐在桌边慢慢喝点温水。
旁边的陈列柜上还放着前几天那人送来的摆件,再往深处的暗格里则是今天的玉势。
清衍在他心中的形象忽然滑向难以窥视的深渊。
谢眠摸摸鼻子,口风含糊:“差不多吧。”
“好的,明白了。”另一个人松了口气,对着躺着的人郑重承诺,“此事我从未让其他人得知,此后也只在我们之间提起,你可以放心。”
谢眠艰难回答:“嗯…………”
慢半拍。
木头脑袋。
但说出这些话,他一定又要刨根问底试图弄清含义了。
为何叫他道尊,那自然是因为他身份过于深入人心、两人才成为道侣不久改不了口、一时疏忽大意……
对上投来的澄澈目光,谢眠闭闭眼,无奈地放弃了借口,叹气道:“刚才的确有些怒气,还请……不要见怪。”
不以敬称称呼面前的人,这感觉着实奇怪。
但是这么一闹,睡前心里的那股薄怒不知不觉消散,明白对方只是不解风情,心底反而透净许多。
谢眠深深吐出一口气,钻进被窝准备继续睡觉。
凉下去的床榻还没捂暖,细微而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其实不跟我提起也行……!
被人从梦中叫醒这么一折腾,他实在心力交瘁,只想快点结束交谈:“你现在要回房吗?路那么远,天也快亮了,可以在我房里歇息,榻上刚放了一床被子。”
“不必,多有叨扰。”清衍摇头,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走了。
眼前面孔透露出真诚的疑惑,谢眠视线下移,抑制住搪塞的欲望,耐心解释:“房中之事对常人而言是隐私,拿到台面上讲未免有失分寸。若只有你我二人还有的分说,可若在其他人面前谈起,恐怕惹人笑话。”
他尽量表现平静,不在对方面前落于被动
清衍得到答案后若有所思:“你是担心我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
坐在床边的人稍稍俯身靠近,眉头皱得更深:“抱歉。但为何对我生气?”
谢眠脱口而出:“因为你——”
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