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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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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便贴着他被泪濡湿的颊腮,轻轻地吻他的耳垂,唤他:“郁如来。”

有滴热泪从男人的眼眶跌到了严争泽的脸上,欻地砸落,仿若有真实的痛楚。

泪珠接连滚落,男人轻吸了口气道:“别叫我。”

安全带被对方解开,青年将他整个带到了身上,稳稳地搂抱着。

郁如来不要看他,闹脾气地看另一扇车窗。

“郁如来。”严争泽叫他。

青年仍合着眼,准确地拦住他的小臂,“别碰我。”

不久前,这只手才碰过别的男人。

郁如来动作顿住,很难堪似的,想要收起手,不料青年却紧抓着他不放。

郁申澜还未发话,郁松鸣已阴着脸,抓过水杯猝然摔下。碎开的裂片溅了满屋,吓得郁父郁母登时噤声。

车内音乐轻曼,司机安静地驾驶车辆,后座两人也皆未言语。

哪一样,都能叫郁如来吃尽苦头。

他原以为自己能克制,可到今天,忽然叫他知道,有人也在爱着郁如来。

这种心情可真是——

那双手臂箍抱得他身上发痛,郁如来能感觉到严争泽情绪的波动,“那我要怎么样,”青年声音很平,问他:“你要我怎么样。”

郁如来回搂他的颈,一字一句道:“我要你。”

“我还要你,别再推开我。”

四人的视线一齐落在郁如来的身上,男人却只看青年,“回家了。”

严争泽朝他走近,“好,”青年道,“回家。”

两人走很远了。

青年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一种轻易便能折断的细薄,这让严争泽心中涌出点不明不白的脆弱的爱怜。

他吻郁如来的眉心,有种难以言说的多情,“幸好你没事。”

泪多了不值钱、不稀罕,可郁如来无法抑制,他很容易地哭,很容易地与严争泽和解,“你不要……这样对我,不好,又好……”

不理。

“郁如来。”严争泽凑得更近,亲他发红的眼尾。

仍然不理。

男人没再说话,使力地往回抽,反被握得更牢实,于是他愈加用劲地去挣扎,还是不能摆脱。

郁如来便放弃了,别过脸向窗外,一言不发。

身边的青年却在这时靠近他,郁如来也不遮掩,任由严争泽看他流过了泪的脸庞。

过了一会,男人忍不住看旁边的青年,“你睡着了?”

严争泽正在闭目养神,回他:“没睡。”

郁如来去摸他的脸,“你看起来很累。”

想伤害他,更想爱得他痛。

严争泽压抑着,男人却为他加了最后一轮砝码,他说:“我没有不敢。”

“严争泽,”郁如来灼灼地注视着他,像把他看穿了,“不敢的那个人,是你。”

男人反问他:“可以吗?”

青年沉默了许久,说:“我只怕你不敢要。”

他阴暗的内心,不见光的独占欲,性格里天生的自私、冷漠、扭曲。

病房内,一直敢怒不敢言的女人方才撒气,“你瞧瞧,”她指着门发抖,对郁申澜说:“根本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傍上了严家,眼睛就长天上去了,什么德行!”

郁申澜不以为然道:“祸从口出,你少说几句吧!”

女人并不服,怒意更盛,“我哪句话说错了?男人偏长了张狐媚子的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看他哪,害人终要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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