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走过来,用脚勾起孟幽的下巴,枪就顶在了他脑门。孟幽全身一激,毛孔里都冒着冷汗。白杭辉也跪下求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湿漉漉的。他扯着壮汉的大腿,苦苦哀求道:“爷,都是我的错,以前都是我勾/引的他,您放过他,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壮汉满脸愤怒道:“我自认这些年一直待你不薄。你被白家送给我的这些年,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与公子哥一样,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你要玩,要赌,我也随你,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用我的钱包养小白脸,白杭辉,你真行啊,简直奇耻大辱!不杀他,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
白杭辉听后,神色错乱,方寸大失,朝孟幽大喊道:“你别听,幽哥儿,求你了。”那壮汉愣了下,说:“原来你竟然还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他白杭辉十七岁就跟了我,一直靠我养着,你以为他是个公子哥,十分的光鲜,呸,不过是我李某人床上的一条母狗。你花的、你享受的不过是他的卖身钱。”孟幽闭了闭眼睛,泪水从鼻梁间滑落到嘴边,沿着下巴渗到衣领上。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突然间,白杭辉满脸狂乱地冲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金色手枪,朝着壮汉开了两枪,“砰——砰——”
只听到壮汉痛得满地打滚,疾呼到:“啊——啊,我的腿,我的腿!”白杭辉趁乱逃了出去。很快来人把男子送走治疗。他们把孟幽关押到监狱里,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样暗无天日的时光,终于有一天,被带到一间明亮的房间,见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脸色苍白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男人扔下一张轻飘飘的纸,落在孟幽洗的发白的囚服上。手捞起那张纸,定睛一看,他呆住了。死死盯着那些熟悉至极的字眼,孟幽恐惧大哭,被强行按下了手印。那正是孟幽新的卖身契,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他自卖为奴,收买处写着李府二字,卖身契正面左下角还钤盖着李府的徽记——一条黑色蟠龙。李府。李府。李府。孟幽嘴里不禁低喃道。不久精神失常就昏死过去。那时他才过二十五岁生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