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温立刻甩开椅子,在静寂的房间中又传来刺耳的声响。
“我受够了! 为什么! 这是什么!”樊温痛苦大喊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头发。
他平息了会儿,累极了般仰起头,却看到电脑上赫然是几个红色的艺术体字样——
半晌,他睁开泪眼,脸庞几乎被眼泪浸透,但他无暇顾及,他想要逃,到柜子里? 不!去床底,去床底下! !
他想立刻掀开被子,但熟悉的被子仿佛被嵌入了水泥,他手指极力摸索着,抠挖着,被子的缝隙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顿时他感受到了恐惧之外的感觉。
是窒息,他要被自己的被子捂死了! 樊温掐住自己脆弱的咽喉,瘦弱的手指抠着颈肉,想要为自己气管争夺一丝空气,划出一道道血印。透明黏腻的口水从张开的嘴角流出,脸颊已经全红,而眼睛已经堪堪翻白了。
瞬间他的笑僵在脸上,陡然间一颗硕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球与他对视,那颗眼球扭曲似的左右快速转动着!樊温慌的往后仰,跌在地上,他想叫,但是不能,只能紧紧的捂住嘴,恐惧的眼泪从睁大的眼眶中快速滑落,我见犹怜的样子只会让人更想蹂躏他。
他仿佛吓坏了,他躲在了破旧的沙发后面,樊温抱住头,紧紧的缩在自己的颤抖的腿间。
又来了,“咚——咚——”,又来了!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着,他要崩坏了,他几乎爬着却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床上,像受惊的鸵鸟一样用厚重的被子盖住自己全身,他无处可逃,无论是客厅,卧房,厨房甚至是狭窄的卫生间都被他曾经按上了铁栏杆的防盗窗。
“欢 迎 来 到 缤 塔 世 界”
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十二点整。
像极了高潮的样子。“祂”想。
他又要死了。为什么说又呢? 他想不明白。
再一次,他猛地从电脑桌前抬起头,大力的喘息着,双手紧紧捂住脖子,平日苍白的脸庞泛出微红。房间中回荡着只有他努力想活着的声音。
此时,他成为了自己的被困的孤鸟。
只有无上的神明俯视着这一场单方的游戏。
沉闷的敲门声又停止了。镜头回到卧室中,突兀隆起的被子仿佛也在昭示着主人的恐惧不安,在压滞的空气中颤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