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
……
好像有什么东西击打窗户,突兀的声响骤然唤醒了懊恼不已的男人,吸引了严风燃的注意力,一双狭长锐利的眼迅速暼向窗外,果然没一会儿,一颗小石子又精准地砸到了玻璃窗上。
严风燃起身,踱步走到床边,往下暼,看见他平日那群混混兄弟里一个小透明,严风燃甚至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混混见他察觉到了动静,眸光发亮,用手示意严风燃把窗户打开,之后他把一张小纸条用胶圈绑在小石子上,从窗户那儿扔给了严风燃。
起初是会梦到天台那天,疯狂的情事让人食髓知味,每每想到进入沈时月身体里的销魂蚀骨的酥麻快感,严风燃下腹都会窜起一阵邪火,这是他在曾经任何一任床伴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但同时他又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裴修,那个跟在沈时月身后的清冷男人,会让他莫名感到烦躁,男人的眼神始终黏在沈时月身上,像是在觊觎他的人,这让严风燃很是不爽。
尤其是沈时月害怕自己和他的事被裴修知道这个事实,更是让严风燃气愤,但被关了这么久,严风燃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事情,他又开始懊恼,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时月没力气回他了,他现在甚至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埋头靠在陆思阳的肩窝里,把男人的校服哭湿了一大片。
沈时月不好深想,如果刚刚不是陆思阳赶到,他会遭遇什么,后知后觉地冒出劫后余生的感慨,他委屈极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些糟糕事。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思绪乱成一团,渐渐被体内汹涌的情欲控制,开始软着身子呵气,泪眼涣散,红唇湿软。
于是他开始疯了似的找人,几乎跑遍了每一间教室,鬼知道他听到旧器材室里少年细碎的哭喊,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器材室里,一群人围着校服破烂,衣不蔽体的少年,那场景让陆思阳血液凝固,周身发冷。
高强度的运动和一番打斗让男人精疲力竭,将全身重量压在沈时月身上,被他扶着坐到软垫上。
那群混混居然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被他打得跪倒一地,最后灰溜溜地逃离,还不忘威胁。
“他他妈给老子等着,早晚弄死你!”
等那群人都跑光,陆思阳捂住小腹,那里刚刚被人狠踢了一脚,疼得厉害,他此时的模样看上去绝对算不上好,很是狼狈,一张俊脸青紫,嘴角也破了皮,还在流血。
男人眸光发暗,这群混混也意识到了来者不善,纷纷朝陆思阳围了过去。
黄毛也起身,踱步到陆思阳面前,挑衅道:“怎么?你要救他吗?”
下一秒,拳头猛然击到黄毛脸上,动作极快,让人反应不过来,拳风裹挟着破空声,随即黄毛狼狈地踉跄几步,被兄弟扶住后背,才堪堪稳住脚步。
巨大的声响让器材室里的所有人具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声源处,紧闭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门外的男人身材高挑,逆着光,五官在一片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黑发被汗湿紧紧贴着脸。
光线昏暗的破旧器材室内灌入阳光,沈时月抬眼,在一片模糊的水光中,用了很久才看清来人的脸。
这一幕看得混混们皆是呼吸一滞,半响,黄毛的手蓦然抓住少年敏感的小奶包,大力揉捏起来。
黄毛的呼吸愈发粗重,眼睛发直,“你他妈还有胸,是不是下面还长了个骚逼?”
“呜呜呜……”沈时月大声抽泣,他的理智正在被药效猛烈的春药蚕食,用洁白的贝齿咬紧唇瓣,咬到嘴巴发痛,口中弥漫开血腥味,他才勉强稳住神智,大声求救,“滚开啊!救命!”
“别费劲了宝贝,这可是好货,让你乖乖躺平让肏的好东西。”黄毛混混见他迷惑,忍不住嗤笑出声。
少年双颊染上惹人遐思的绯红,琥珀色的浅瞳里满是惊恐和恶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让他不好深思,急得眼泪夺眶而出,疯狂着摆头哽咽,“不要,滚开……”
话音刚落,脸颊上有只火热的手掌游走抚弄,黄毛混混色情又缓慢地摩擦漂亮小美人细腻柔滑的肌肤。
大约有四五个混混模样的男生围在他身边,无一例外的目光淫邪,跟打量商品货物一样打量着他。
“小美人醒了?正好我也不想奸尸,这不赶巧了哈哈哈!”
“卧槽黄毛哥,你他妈怎么都硬了?!”
女人又给他戴好手表,才稍稍挪开些距离。
“你还替他好说,他平日里从不给你好脸色瞧。”严令松用审视的眼神死死盯着女人,沉声道。
“我能理解,他不喜欢我这个后妈也正常。”女人面色如常,轻笑一声自嘲道。
但他很快认了,好歹没垫底,冲陆思阳露出苦笑的表情,“我累得走不动了,你能不能去我们班板块那边,在我包里拿下我的盐水。”
陆思阳扶着他站稳,“好,那你在原地等我,别乱跑。”
沈时月好笑道:“我哪里还有力气跑……”
塑料橡胶圈内,陆思阳陪在沈时月的身边,沉默地跟着他一直往前。
少年平日里娇气,就算这几天日日练习,最后还是落下大部队一大截,他累得不行,咬牙坚持跑完全程,等过了终点,他终于是撑不住了,半瘫在陆思阳身上,气喘吁吁。
“呼……陆……陆思阳,我跑了第几名?”
陆思阳道:“不要,我想陪你跑。”
喧闹人群中,男人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心上人,满心欢喜。
这灼热直白的目光让沈时月有些承受不住,不明白陆思阳为什么总是用这种亮晶晶的狗狗眼看自己,稍显狼狈地扭过头,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操场上却已经响起催三千米比赛的喇叭。
沈时月登记好信息,从检录处出来,一转身就瞥见身后冲他微笑的陆思阳。
男人逆着光,几滴汗顺着锋利的下颌线往下流,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目眩神迷。
沈时月恍惚了一瞬,也冲他笑,恭喜道:“很厉害,第一名。”
男人拳头紧攥,冲着墙壁狠狠打了一拳,洁白的墙面染上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旋即男人如同失智了一般,赤红着双眼,猛然爬上窗,毫不犹豫地向下一跃——
……
“高三男子组400米跑步比赛的参赛同学,快来前面登记名次!!!”
沿着城郊公路一直走,在北城山顶,坐落着一座恢宏别致的美式别墅。
这是严令松师长名下的一座私人住宅,现在却是关押他那玩世不恭的儿子的一座监狱。
一楼客厅里,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目光严肃地暼一眼二楼某个房门,唇线绷紧,眸光里夹杂着怒意,对埋头替他整理衣襟的旗袍女人冷然道:“他还不愿意去裴家道歉?”
偌大的别墅空旷,回响着男人暴怒的骂声和大门被踹得直响的声音,直到严风燃力竭,也没有一个人给他开门。
他突然觉得无力极了,沈时月有危险这个念头让他心惊胆颤。
如果……如果沈时月真的出了事,他一定会让那群傻逼统统去死!
——严哥,黄毛他们要轮奸沈少爷,就今天校运会,在你们学校的旧体育器材室。
看清纸条上的字,男人瞳孔猛缩,一股暴露和恐惧的情绪赫然充斥整个躯体,他猛地跑到门边狠踹。
他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用喑哑的声音嘶吼,“放我出去!!!”
直到现在,沈时月那天恶狠狠望他的眼神,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折磨着他,仿佛是一把钝刀在凌迟他的心脏,疼得他险先无法呼吸了。
那个恶名昭着,凶悍暴戾的少年校霸,此刻被狼狈的困在狭小卧室里,仿佛是被斗败的野兽,脸上是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瞳光涣散。
“哐当——”
眼前的少年满脸是泪,泪眼婆娑地望向他,摆头哽咽,“陆……呜……陆思阳,你没事吧……”
他哭得整个人小幅度抽搐起来,让男人心脏揪疼,勉力抬手给他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反而越来越湿,苍白无奈地冲沈时月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别哭了,好不好?”见人哭得停不下来,陆思阳开始茫然无措,不觉也带上哭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但他只是皱了皱眉,沉着脸走到沈时月身边,一言不发地把少年搂进怀里。
他搂人的力道极大,像是要把少年揉进骨血里,沈时月能感觉到他在发抖,粗重的呼吸仿佛都满是疲惫,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后怕和自责,“沈时月,我是不是来晚了……”
拿着盐水回来找不到沈时月的那一刻,陆思阳就吓得脸色发僵,他了解沈时月,说在原地等他就不会乱跑,也没有力气和他恶作剧。
二楼卧室里,严风燃坐在床边,沉默地望向窗户里透出的阳光,心里没来由觉得烦躁,但这几天无论他怎么闹,绝食,或者大骂严令松和那个女人,严令松都始终没有松口,看来是非要把他关到服软为止。
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卧室里快长达两个星期,让原本就性格暴躁易怒的男人濒临爆发,但他绝不会向裴修道歉,更不会跟严令松低头。
可是他真的快要等不下去了,他已经足足快两周没见过沈时月,他着实没想到那漂亮小少爷对他的影响居然这么大,他以前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除了想操他以外,还有男人清晰了然却不愿意承认另一种情绪——想见他。
颧骨处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黄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痛得冷吸一口气,混混们都从这突然一击中回过神来,围着陆思阳动手。
男人双目赤红,像只恶兽,屏蔽了痛觉,在狭小的器材室里打起架来。
沈时月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缓缓向陆思阳方向挪动,那个俊朗阳光的大男孩周身气质阴冷骇人,打起架来一副不要命的疯样,狠得令人心惊。
男人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星眸此刻很陌生,被凶恶暴戾的情绪取代,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剑眉拧得很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到让骨节发出咯咯的骇人声。
是陆思阳。
“呜……”沈时月汹涌的泪水止不住外溢,眼前的陆思阳像是救命稻草,“陆思阳,救我……”
“愣着干嘛,快把这骚货的贱样拍下来,到时候发给严风燃一块欣赏。”黄毛嘴角上扬,“让我看看,是不是下面真长了个逼……”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去扯少年的校服裤,甚至兴奋得手抖。
“砰——”
沈时月无力抬手推搡,反而惹得混混发笑,“等会儿你要是吃不到鸡巴力气就大了,现在还是省省吧。”
周围的混混神情兴奋,死死盯着面前即将上演的活春宫,用肮脏的字眼羞辱少年。
几双大手一齐揉摸抚摸少年单薄的身躯,感觉手心一片柔软,下一秒,少年的衣服被猛地撕扯坏,暴露出一大片白皙娇嫩的胸脯。
“听说你和严哥睡过,他肏得你爽不爽?我们是他的好兄弟,今天也我们尝尝嫂子的滋味呗。”
意淫羞辱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恶心得沈时月直想吐,挣扎着想起身,发现浑身失力,体温高得有点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
沈时月的确是没力气动了,勉强支撑体力透支的身体等着陆思阳来给他续命,他有些无聊地四处瞄。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巴,少年面露惊恐,仓惶扭头,脖颈处却被人猛地敲打一下,只觉得眼前发黑,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件破烂的器材室里,躺在女生体考时仰卧起坐的垫子上,周围都是些肮脏的篮球,羽毛球拍之类的。
陆思阳伸手扶着他,轻笑着回,“第八,时月好厉害。”
闻言,沈时月呆怔。
第八?总共就九个人跑,他跑了个倒二,陆思阳居然还安慰他……
见陆思阳铁了心,沈时月也索性由他去,跑去做热身准备了。
“3——2——1——跑!”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声响彻操场,运动员们应声而动,由于是长跑项目,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匀速用较慢的速度跑步,为之后保存体力。
“嗯,我等会儿陪你一起跑。”听到心上人毫不吝啬的夸奖,陆思阳俊脸泛红,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陪我跑?可是他不是刚连续跑了三项了吗?
沈时月腹诽道,怔愣片刻后回绝他,“不用了,你坐着看就好,很累的。”
“高三男子三千米跑马上开始了,各班的运动员快来检录!”
“陈文伟加油,高三五班加油!!!”
校运会让此时的操场比平日里喧闹百倍,刚跑完接力赛,200米,还有400米的俊朗少年从人群里挤出来,接二连三的高强度运动让他额头冒汗,累得喘气,却是大步流星地跑向检录处。
旗袍女人正在系衣扣的动作微顿,两瓣涂得娇红的唇瓣轻轻开合,吐气如兰,“没有,风燃还在闹别扭呢。”
“哼……”严令松沉声低哼,“多大的人了还胡闹,成天跟着那帮二流子混,我以前只当他妈走得早,他心里有怨气不服管教,闯祸给他兜底,倒把这小兔崽子惯成这幅二世祖的模样。”
“风燃这孩子也可怜……”女人眸光流转,顺着严令松的话往下说,语气怜悯,“要不放他出来吧,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一个裴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