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了？”我倒是被他问得一懵，冷冷地看他。
“喝醉酒，还回公司过夜，没事儿就有鬼了。”他像是中奖了一样开心地翘起长腿。
我没再搭他的茬，转身进了小隔间洗漱。
“……有吗？”手机的充电器被我不知道踢到哪去了，我翻箱倒柜都找不到。
“在你椅子下面，屁股底下。”他靠着沙发，好整以暇地像在看戏似的，“喝醉了吧？”
“没有。”我借着别过头那充电器的时候闷闷地回答他，可是声音还是哑哑的，像是偷吃蛋糕的老鼠没擦嘴。
“快十二点了”他靠在我桌子上看了眼表。
“在找这个？”眼前出现了我的手机，他捏在手里晃了晃，“不过已经关机了。”
“罗喆应该来过吧，把你的外套也送回来了。手机在你外套里。”他指了指边上沙发的外套。是我的没错，应该是昨天落在车里了。
昏昏沉沉感觉自己被提着手臂拉起来了。那人晃了我两下，拍拍我的脸。
“冉恒！醒了没？起床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才不像你那样犯蠢。”我不再看他，站起来随意地整理衣服一边回答他，“我记得你跟你现在这个是在一个什么咖啡馆认识的是吧？”
他于是又惬意地坐下，刚刚的纠结和痛苦一下就收起来。“对啊，叫hell’s kiss。他之前在那里打工。”
“这什么名字……”地狱之吻……怎么听起来那么恶俗……
谈恋爱真麻烦，能让以前那么自信风光的姜宇成变成现在这样，作为他的发小多少还是有些心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凌访说想先把他安顿下来。”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转过头，略带激动地说，“那家伙竟然昨天直接去找凌访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他双手撑在沙发背上，看起来有些脱力，“毁了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影响凌访……”逆光下的他好像凯旋而归却让爱人受伤的战士，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受。
他像哽住一样奇怪地看了我一样，立马眼神就飘走了。“没……”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了。
我扬了扬嘴角，没想到这家伙也有吃瘪的时候。
“怎么了？他怎么说？”我玩味地看他起身背对着我，往落地窗外面看，躲躲闪闪的样子跟他平时的自信满满看起来不像一个人似的，这么多年倒很少见到他这样。
“喂！醒醒！”
好吵。
“冉总，醒醒！”
确实，昨晚有点不对劲，不是我平时会有的样子。我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和略微糟乱的头发，也猜不透昨晚到底在想什么了，隐约就记得姜宇成回家要干大事儿，祝他成功吧，但我一点也不想回家。
我快速解决，随意抓了两下头发，想起来他昨晚的“大事儿”。
“你不是昨晚要干什么大事的吗？”我坐下打了个哈欠，拿手撑着脑袋斜睨他。
“昨天怎么没回家啊？在公司过夜了？”他倒是听起来很开心，或许是在揶揄我。
“关你什么事。”
“我还不懂你？说吧，怎么了？”
啊……十二点了，该上班了。
“十二点你怎么在这？还不去工作？”我揉了揉眉心，嗓子还是哑哑的。
“上什么班？今天放假啊。”他转身走到沙发上拿开我的衣服坐下来，“你忘了你昨天给公司放假了？”
我甩开他的手，又坐倒在办公椅里，揉了揉眼睛，却被亮堂堂的日光扎了个正着。我又揉了揉眼睛才看见面前高大的身影。
是姜宇成。
“啊……是你啊……”我听见自己声音哑的不行，清了清嗓，“几点了……”我在身上的口袋里摸手机却什么也没摸到。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老板跟你差不多，看起来冷冷的但人还挺好的。”
什么意思？我眯眼看他。
他像没看到我似的继续说，“而且经常收留学生啊没找到工作的人啊打工什么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喝咖啡，不过看得出来手艺还挺不错的，有时候人也挺多的。”
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见他为爱又笑又哭，看起来还真不算是幸福，要是大家知道姜总还有这样的一面兴许也不会私下叫他“笑面虎”了。
“你到底……都是从哪找的对象？”我于是莫名其妙地问出来了。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忽然两眼又放起光来。“怎么，难道是看我谈恋爱你也想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他说，希望我先放下那个人，再考虑我们未来的事。”
哦，那个姓顾的啊。我不自觉冷哼一声。“怎么？不是分了快两年了吗？你的处女情结、哦不，处男情结这么严重吗？”
“唉……”他竟然没跟我斗嘴，“凌访说得没错，我在心底确实对他还有怨恨。”
别烦了。
“冉恒，给我起床！”
干嘛啊。